“早闻李大侠技艺无双,现看来,亦不过如此。”锦瑟说完,轻敲桌角,以示她在其何方位。
李健仁循声望去,瞧见锦瑟,烛火映在她的脸颊,发丝缕缕轻垂。“你……你怎么……”他抬眼,见其羽凡躲在锦瑟身后。
“贱人,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羽凡知道逃不过他的眼睛,连忙解释说道。
“行吧,反正你俩是见了面了。有什么话你俩慢慢说吧。我出去转转。”羽凡觉得气氛尴尬,知是自己在场。有些话,与其自己多言多语,倒不如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这女人不错。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羽凡瞧见榻上其女,心忧她醒时打搅其二人清静。四下一时找不着其借口,只有如此。
羽凡脸上一阵红晕走至塌前,蹑手蹑脚,不知如何下得去手。“抱歉抱歉。”他小声喃喃,小心翼翼将手伸进被窝。
触及轻纱,羽凡掌间传来阵阵暖意。
“轻点。”那女顺势在耳畔轻语道
她挽住羽凡脖子,一手自然拂在他的胸膛。
羽凡抿了抿嘴唇,觉得耳朵快被她嘴中呼出的热气融化一样。他轻点头,将她抱起,连忙转身快走。
“你说说这羽凡,年轻小伙就是火气大,容易冲动。你看看,非得让我等着,说他有事。我可倒好,一晚上也没睡个好觉。你怎么来了?”李健仁打起哈哈,也想试探锦瑟口风。
“他什么人,你我心里清楚。”锦瑟并未见有动容,只是深深眼眸,留有温温泪珠。
“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有人托我将这木牌转交于你,别无它意,你无须多做解释。”锦瑟在腰间取其腰牌,朝他递给。
“我以为……对不起,因为我,……对不起。”李健仁接过,二人未松手,火影微弱,李健仁未将那腰牌仔细瞧来,“你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锦瑟低下了头,不愿与他相视。“你对我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没放在心上。往后你把你的日子过好就好,不必因为我而整日闷闷不乐。”
“什么?”锦瑟话中含义,李健仁怎会不知。再问一句,只是心里不愿承认罢了。
“没什么。”锦瑟松开握着腰牌的手,转身就走。“走了。”
他伸手,却又收了回去。嘴上想要再挽留一句,心言万千,道不出嘴。迈出一步,戛然而止。
借以烛火,李健仁仔细观其腰牌,心知事有蹊跷,细想不对。
“怎么了?这么快就要走?”羽凡在门外徘徊不久,见锦瑟大步快走出门,连忙叫住。
“是呀,不走留在这里干嘛?。我马上也要离开燕京了,还有东西没来得及收拾呢。”锦瑟淡淡言道,心中思绪繁杂,面容未见吐露半分。
“你不和我们走?去桃花岛,去见见你姐姐也好。就当散心也好。”羽凡劝道。“我觉得你们俩还没必要到那种地步。你如此决绝,就不怕他受不住?他我再清楚不过,他的心还在你身上呢?你呢?”
“没有。长安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因为我,因为往日种种,说过的那些话,而耽误他的生活。注定的。”锦瑟面容冷冷,字字淡然。“我和他不一样,有些人活着,不仅仅只是为自己而活。”
“既是如此,万事皆由汝意。便不强求了。”羽凡自知劝其不住,一时间也想不出何法子,倒不如顺其自然,暗暗祈祷上天自有安排。
“锦瑟姑娘,就此别过。望平安,心愿来日再见。”
锦瑟轻轻点头,渐渐隐匿于过廊深处,转角不见。“可别让他再像现在这样了。刚那件事,就先不告诉他了,等他缓过神来也不迟。”
晨起日光,透过窓纸缝隙宛若暮光残影。
“她大致还未走远,兴许还来得及。”羽凡倚在门框,见他蹲坐在地上,瘫软地靠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那腰牌。
羽凡仔细瞧来才见他发鬓凌乱,双眸遍布血丝。
“不找了,随她去吧。羽凡,我们得快些启程了。”李健仁说道,攥着腰牌的手瑟瑟发抖。
“到底怎么了?是因那令牌?”羽凡愈发疑惑,走近问道。
“这腰牌,乃是师父贴身物件,旁人碰也碰不得。现在却这么容易的在我手里。羽凡,这件事有蹊跷。”
“这令牌,难不成另有他意?”羽凡问道。
“不错,桃花岛定是出了大的变故。”李健仁不知是福是祸,心中万般急切,却在他面容体现不出半点意思。
“那你怎么想,照锦瑟话说,那人既不不愿见你,却又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便甚是奇怪。”
“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确是我疏忽大意了。”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那便即刻起程吧。”羽凡说道。“可是,为什么呢?你就一点也不好奇?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既然那日他便已将腰牌托付锦瑟,想必那时事情便已经发生。至于好事坏事,你我不知。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已是尘埃落定。既然时间紧迫,倒不如将那人找出来,提前知道事情的答案。腰牌贵重,那人若是桃花岛的人又怎会随便交予他人?想必他已是没了退路。他可能一直都在附近,或就在燕京。”
李健仁艰难爬起,边向床头走去边分析道。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心里有太多不一样的答案,他不想做那份最坏的打算。倒不如先让羽凡查查,能拖几日,他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那就照你说的做吧。”羽凡说道。
“看你这样子,想来也指不上你能给我帮得上忙,那就安心呆着吧,我已有大致方向,不过几日,便有答案了。”
“好,那便多拜托你了。”李健仁说完,躺在床上才舍闭眼。
“好。”他翻过身,沉沉睡下。
羽凡摇了摇头,轻轻合上门,慢步走过长廊,坐在角落一旁石台
“得,还得接着查。”
羽凡自言自语道,他感到丝丝困倦,好像自己昨夜一夜未睡,倒做了一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