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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英雄至死是少年(二)

剑客侠义情 孤明留欲 2838 2024-11-11 16:30

  夜来愈晚,良宵红烛,木映残影,微风袭凉。其一女半依榻上,红妆妩媚,玲珑玉手捂着她那小腹。罗裙垂在地上,透过朦胧,可见其细枝般的窈窕身姿。

  李健仁作于红烛前,手捧热茶一杯。眼瞧红烛火影,双目无神,似神游仙外。

  “这位官人,我很贵的。再耽搁下去,我怕您时间不够。要不上床来,我给您暖暖身子?”

  那女并非第一次见他,只是时间太久,他并不知李健仁脾气秉性是否有了变化。她常年在外,处处小心四字还需她时常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李健仁瞥那女人一眼,回过头时手捏眉间,一手撑在桌角。

  “呦,官人这是怎么了?还没开始,怎得就乏了?”那女嘻笑道,便放下帘纱,刚好遮住了她的脸颊。

  李健仁沉默不语,长呼气,却是终肯从椅上坐起。

  “也好,省得我多费力气。这价钱你可不能给我少。”那女嘟嘟囔囔几句,却是转身躺下,闭眼轻息。“官人,我就当您是过夜了。十两银子不多不少。”

  “随便你。”李健仁感有微末窒息,刚与羽凡一起时还未觉如此。房间不小,李健仁此时心里,留上一丝吐不出的压抑。

  “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变了?”李健仁喃喃自语,心里嘀咕。他自认为,他瞧见那孤烟沙场,日日生死相杀。听过穷苦书生不信天命,不裹罗衾,凄妇夜夜嚎啕。

  他以为,他总是以为。

  “果然,过惯了平常日子,什么都忘了。”李健仁好不舒服,快走来回漫步。终透出窗外,长吐纳屏息,得以宁神。

  朦胧夜色,触手不及。

  羽凡此时倒闲来无事。房间空空,四下无人。羽凡拿起腰间林辰赠与的玉佩。

  “见玉佩,犹见吾人。”羽凡小声呢喃着临行前林辰的句句叮咛。

  “这玉佩,哪里抵得过你。你倒是让它陪我说说话呀,你倒是……”羽凡句句嘀咕,无奈轻笑一声。他倒上热茶一杯,歪头瞧起窗外夜景。“你可倒好,想来也早早睡下。可苦了我,这长夜,这孤枕,这般……思念。

  羽凡些许恍惚,与她分离好似就在昨日。点滴回忆成了映像,她的笑语好似近在耳畔,回荡脑海。

  “谁?”羽凡回过神来,李子淳当日传他探气功夫,尤敢未忘,甚至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界。

  出门在外,羽凡算是警惕,更是为以防万一,时时探一探四周动静。

  羽凡探气功力,本早早发现不对,可刚才慌了神,直到临近房门,他才发现。

  还好,据探气来看,距他最近,只有一人。

  “是……是我。锦瑟。”

  锦瑟?我记得她不懂半点功力?羽凡心知事有不对,不敢大意。

  探气一功,对寻常人可没作用。羽凡缓缓朝向门前靠近,心中思索。听她声音倒不会假,只是言语磕绊,莫非还有别人?

  羽凡轻提剑鞘,微闭眼,抽出剑来。

  以我功力境界,听声辩位还是不能。“锦瑟?奥,我睡下了,等我一下。”

  “好。”

  锦瑟话毕,嘴便被人捂住。她直感后背冷汗四起,眼睛只敢直勾勾地看着门框。

  羽凡手握门闩,越想越不对,向后退却一步,提掌运气。

  啪的一声,羽凡运掌击门,门上被冲开胸膛同宽的洞。

  锦瑟身后那人先是一惊,不知羽凡在搞什么把戏,愣在原地。

  千钧一发,羽凡清楚待他缓过神来只需刹那之间。

  挟持只有一人,倒反印证了羽凡猜测。

  羽凡出剑便刺,正击那人手腕。那人中招,却将锦瑟抱的更紧。

  羽凡眼看那人就要抽出刀来。

  “身正变化无形,幻化腿脚无影。”羽凡默念心决。无影一功变化深奥,他亦是未完全掌握,此时运用,只为解燃眉之急。

  运气化功,伴随指掌间气力变化,木门吱呀,碎屑飞散。

  弹指之间,羽凡手脚并用,已是夺门而出。待那人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羽凡变化已过三招有余。

  那人躺在地上,直感脖颈处又痛又麻,手腕伤处红血缓缓渗透。

  “你是谁?”羽凡剑指其人眉心,问道。他不解,锦瑟一不懂功夫,二来只是小小戏子,那里与这些人会有瓜葛。难不成是因长安一事?

  “他是谁?”羽凡见他大口喘着粗气,想来已是说不出话来,问起锦瑟。

  “我不知道。”锦瑟摇了摇头,解释道。“你们初到燕京时我便已知。我本想与你们会合,可没想到半路上他便突然将我擒住。”

  “想来也是,你的性子,我知道。不是我,就是李健仁。我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欠的烂账。不急,总有他交代的时候。”

  羽凡见他呼吸渐小,蹲下查看。“下手重了,先给他找个郎中吧。”

  “你怎么样?他没怎么着你吧?”羽凡问道。刚才时间紧迫,倒是忘了问她一句。

  锦瑟摇了摇头。以示无碍。“他此行并未一人。”

  “那你知道地方吗?”羽凡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头。

  锦瑟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羽凡笑了笑,想这一晚倒不寂寞了。“你在燕京就好,如若不然那贱人真得把他的脸耷拉到地上去见他师父。”

  “他还想得起我?我可瞧见他入城就去了那种地方。”锦瑟提及此事,心有不满,确有余悸。

  “我哪能拦得住他。”

  “我来燕京的确是来找他,有人要我给他一个东西。”锦瑟说完,从袖中翻找起来。“等一下。”

  “腰牌?”羽凡瞧见锦瑟脚下有块木牌。“是不是那个。”

  “没错。”锦瑟捡起腰牌,拍了拍碎屑灰,递给羽凡。

  “呦,还像是桃木的。还挺硬。”羽凡仔细观其瞧,只见正面刻有桃花,未见有所不同。“难不成是桃花岛的东西?”

  “他的事,我不清楚。交给我东西的那人是在长安时就一直在跟着我。大概他是知道我与他是相识的。”

  “在长安时?他为何不亲自交到李健仁手里?”羽凡问道,更是不解这位兄弟的做法。

  “不知道。”锦瑟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她只在戏本上看过,自己哪里经历这些事情。

  “还有一个怪人。”锦瑟想起,紧接说道。

  “什么怪人?”

  “一个女人,她要我告诉你,你妻服丧之日期满,便是你黄泉上路之时。

  “我知道她是谁,她一直是个怪人吧,我不清楚。她说的话,我记下了。

  早在赵新瑞初求周穆雨时,羽凡初见周穆雨时,他大致便以猜到。所遇种种,她都有所关系。他越来越好奇灵儿的这位妹妹。他与她敌友相辨,只是时间问题。

  天渐明,日渐暖。李健仁双眼血丝,感有舌苔苦涩。

  “李大侠好一个闲情逸致。”

  李健仁听言像是锦瑟,却眼见四下无人,回过头瞧去那女,闻她呼吸匀称,已然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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