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未停，草地略微泥泞。羽凡一个人走着，不知道去哪，心里犹如一片乱麻。他终于拔出剑，剑鞘被他扔在地上。羽凡一跃而起，用尽所有力气挥舞着。气力在他周围胡乱发泄，横冲直撞。吹散了雨水，摇曳着枯木。羽凡将剑低在地上，自己半蹲。赫然抬头，像是预感到些什么，回头看向张婷。“你怎么来了？”

　　“天寒，我怕你染上风寒，就来看看你。”张婷走近，将原本自己撑着的红色的油纸伞撑在羽凡头上，缓缓说道。

　　“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出来透口气，徐大哥给的剑法我心里痒痒，我就练了练。”羽凡捡起剑鞘，边走边说。

　　“你是因为没办法给父母，妻子报仇气愤，还是因为王芷若是仇家的女儿不高兴？”张婷问道。她的头发因为泪痕粘在脸上。

　　“什么意思？”羽凡问道。羽凡看张婷黏在脸上的头发实在难受，想伸出手把头发抚顺。“你看你，拿着伞雨还能飘到脸上。”

　　张婷向后躲开羽凡的手，看着羽凡的眼睛说道：“我觉得你是因为王芷若是仇家的孩子而难过。因为在华山的时候，她对你就那至密至亲的关怀和问候，我想，你怕是对她动了心了吧。”

　　“没有，我妻子尸骨未寒，我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想。”羽凡手停在半空，久久放下。羽凡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告诉她，他是气愤不能报仇，但知道王芷若的身世，自己也有些许难过。羽凡一人走在雨中，他需要冷静，需要雨安抚他的情绪。张婷就在羽凡身后跟着，她有些后悔说出那些话，后悔勾起他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可又在心里暗自害怕。羽凡就这么在雨中一直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早上的时候就一直打着喷嚏，想是染上风寒。“我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让你出去穿暖一些你不听。瞧，染上风寒了吧。”李子淳边笑边在抽屉里找起红糖，生姜。

　　没多一会儿，李子淳就端着姜糖饮走了进来。“怎么样，喝下姜糖饮是不是好多了？”李子淳坐在床边问道。

　　“好，好很多了。”羽凡捧着小碗，哈着热气，说道。“舅舅，今天是正月十五，秋天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我没老糊涂，秋至寒，春到暖。春秋过渡，风雨变化莫测，这要我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咱俩得商量商量。”李子淳顿了顿，看着羽凡。“舅舅你说，只有是我能干的，我都答应你。”羽凡一口喝完姜糖饮，把小碗放在桌子上笑道。“哈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商量在你释服之时，能娶张婷为妻。”

　　“什么！”羽凡大喊道。“不...不行，什么事情都可以就是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羽凡惊讶万分，摇头拒绝。

　　“我知道就你不会同意，所以才和你商量。你妻子刚走不久，尸骨未寒。我是想在你释服之期完的时候，也没有让你现在就娶。”李子淳解释道，他想张婷一人孤苦，想将她托付给羽凡，二人还可相依。

　　“舅舅，我现在还不想想这件事情，张婷妹妹的确挺好，但是我只把她......”羽凡话还没说完，就被闯进门的张婷打断。“舅舅，您就别再乱点鸳鸯谱了，我和羽凡哥哥只是兄妹关系，您就放过我和哥哥吧。”

　　羽凡低头不说话，李子淳愣住看着张婷。“你们年轻，以后路长，随你们吧。我去看看我那豆苗。”李子淳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说：“婷儿啊，一会去找点酒，今天是正月十五，我晚点和羽凡喝点，让那小子去去寒气。”

　　“婷儿知道了！”羽凡从床上下来，走到张婷身后，说道：“对不起，想那些话你也听见了。我不同意不是说你不好啊，你也知道，亡妻尸骨未寒，我实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昨天你问我是因为没办法给父母，妻子报仇气愤，还是因为王芷若是仇家的亲人不高兴？其实昨晚我也不知道，你昨天问我的时候我才知道，王芷若是我的朋友，她却骗了我，我心里难过才撇下你一个人走了。”

　　“只是朋友？”张婷转身问道，欣喜不已。“你这小脑袋瓜都想些什么？说了一大堆你就记住了一句王芷若是我的朋友！”“嗯。”张婷点了点头，笑脸依旧挂在脸上。“好妹妹，你看哥哥也都感冒了，你就原谅我吧。”

　　张婷看着羽凡脸颊，小脸微红，“好啊，你现在有风寒，快去躺好。”张婷推着羽凡，想让他好好休息。

　　“你去弄酒要不要我帮忙啊。”羽凡边喊边被推着向后退去。脚下不巧，正好踩住一个木炭，木炭滑向火炉，滚落在了一旁。正好羽凡离床不远，羽凡压着床，张婷压着羽凡。张婷原本脸就微红，现在红的更像是一个苹果，在羽凡眼中，皮肤是那种熟悉的稚嫩，光滑。她的眼睛黑的纯粹，像是无底的深渊，深渊深处，又留有异样的光。

　　张婷呆住了好一会，清醒立刻推开羽凡。“你...你好好休息，我去买酒。”说完立马跑出了房间。

　　李子淳在窗外悄悄看着二，人微笑着，流露出欣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