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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雨落冰心透刺骨(十二)

剑客侠义情 孤明留欲 2750 2024-11-11 16:30

  夜半子时,星辰璀璨。月寄以银光,洒在檐上,铺在街角。

  今夜未有宵禁,街道内却无人,四下一空。街区窗户隐隐透出烛光,与红笼相互映衬,与辰星呼应。

  铃铛叮当,马车渐行渐近。

  马儿喘着阵阵白气,铁蹄一步步撞在石砖。

  延庆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握着缰绳。火光映照在他脸颊。他却眉头紧皱,回头望了一眼马车里的林辰,随即将那火把扔在了街道中央。

  “你与林辰先行出城去吧,我之后在于你们在城外会和。”

  延庆字字回忆着王芷若轻呢,眼角一丝银光,延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小姐你要去哪?难不成是要再入宫去?”延庆拉着王芷若的小臂,大致猜到了她是怎样想的。延庆接过昏昏沉沉的林辰,双指暗暗运力,点中她的穴道。

  “你还要去找他?”延庆问道。不忿不敢大声声张。

  “他肺腑的伤还未痊愈,刚才还在殿上吐血,我有些放心不下。我想看看他是否安好,我也心安。”王芷若回答道,缩回了手,转身答道。

  “弥毒之症我最清楚,他现在还活着已经可算作是上神眷顾。还有,小姐你要明白,你们之间没有可能,你又何必如此为他?”

  “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在我心里,除过哥哥,此生我最相信的人寥寥不过,好像除了你就没有什么人了。若是以前,我一定听你的话,可是,我的心已被他所占据。稍有触碰,便缩成一团。我从未敢奢望能与他白头偕老,只求他可平安,见他活得快活,我亦心安。”

  王芷若步步走进,拂住延庆臂弯。“就让我走吧。你们就在城外稍等我一会儿。”

  延庆默不作声,单单转过身去,将林辰扔进了马车。一声长叹,升起寥寥雾气,似风吹墨散。

  “小姐知名,吾唯是听。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延庆说完从马车上取下火把,从身上取下火折,将其复燃。清风拂过,微末的火星四散湮灭。

  他转过身来,已全然不见王芷若的身影。

  马车颠簸,铃声叮当。林辰睁开双眼,透过小窗望着天边一角。穴道未解,她直感四肢瘫软。

  王芷若的话回响在林辰脑海,她听见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子时幕夜,宫门紧闭。王芷若隐在巷尾。她警惕瞧着兵士护卫,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宫门守卫森严,想若无其事踏进宫去,那定无疑于天方夜谭。

  王芷若顺着宫墙摸索,抬眼看了看足足三丈高的城墙,长长叹息。

  照理来说,区区三丈高的城墙,对王芷若所学轻功来说,可说是如履平地。可现如今,王芷若伤未痊愈,气力损害的厉害,哪里还施展的开。

  “倘若这城墙再能低上半丈。”王芷若还未死心,还想看看能有什么东西垫垫。

  可此时眼睛除了灯火就只能看见夜空闪烁的星,低头青砖也没了痕迹。

  “你想入得宫去?”

  王芷若听见声音猛然抬头,连忙四下张望,却不见有人的影子。

  “我可以帮你。”

  “此人声音细腻,想来是位女子。可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会是何人肯肯留在此地。还会出手相助?想来来者不善。”王芷若心言道,左右张望,不见其影。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王芷若问道,悄悄将手隐于袖剑,缓缓抽出一柄短刀。

  风吹凄冷,她步幅缓缓向王芷若走近,斗笠轻纱轻轻摆动。透过间隙,她终得见一双灵动的眸。

  “你是谁?”王芷若察觉隐隐一丝杀气,内心难免不安。

  那人不语,王芷若也不敢多有动作,眼瞧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人轻握王芷若小臂,左脚稍用力便腾空而起,右脚见势踩住宫墙借力。刹那间,二人便以越过宫墙。

  那人放手,立在城墙之上。而王芷若未敢大意,小心落于空地之上。

  “多谢女侠相助,还不知其尊姓大名?”王芷若与羽凡在市井好歹游历一番,也知些江湖规矩,抱拳以礼,称口道谢。

  “告诉羽凡,我来找他了。”

  王芷若感有差异,抬头时却只见到其人离去背影。“我不知你姓甚名谁,只留下这只言片语,我又如何帮你转达?”王芷若喃喃自语道,心想这江湖高人都是如此一般,话说一半,便已不见尾首?

  夜中隐迹,王芷若眼中之瞧得见那远处威威光亮。她伸出左手,缓慢摸索。

  她并未发现,身后宫门缓缓打开,有人出入。

  “李贱人,你人呢?”羽凡靠在李健仁肩膀喃喃自语,赵公公跟在身后,携两太监帮忙照顾。

  “你可得了吧,又想闹得哪一出?”

  羽凡重重压在李健仁的身上,短短百步,且在寒冬腊月,李健仁硬是累得满额头的热汗。

  “我这是在哪呀,怎么还没到家呀?”羽凡左倒西歪,口齿有些不利,却也清的清楚是略带哭腔。“我想家了,能不能带我回家?”

  “不知羽大人家在何处?路途可还遥远?”赵公公问道,小步略显滑稽跟在李健仁身后,轻声喘气。

  “鬼知道什么地方,从未听他提起过。反正离这怎么着也有百里。”李健仁半心半意回答着赵公公的问题,并非他的确不知,只是多留一个心眼总没坏处。

  “我想回家,我想带上辰儿一起去见见父母亲,还有我那还未出世……”

  羽凡话未说完,双眼未必,睡在了李健仁的肩上。

  “你倒是睡得踏实。”李健仁叹息一声,挽起羽凡胳膊,将他背起。

  “羽大人实乃性情中人,常言道酒后吐真言。看得出来他对郡主一片真情。”赵公公笑道,双手护住羽凡两侧。

  李健仁并未答话,他对羽凡的事还是清楚不深,不想妄言。他心里还盘算着自己的事,哪里还有闲心与那赵公公闲聊。

  “大人,你会将羽凡带去哪?”赵公公眼瞧两人就要驾马离开,也没有要带上自己的意思,连忙问道。

  “你问这干嘛?”李健仁回头看了一眼躺着呼呼大睡的羽凡,警惕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陛下心忧羽凡。还望大人相告,老奴也好复命。”赵公公久居深宫,怎会不知李健仁的心思。再说在这红墙之内,生死本就不再自己手上。这些道理他更是铭记于心,也便未敢一语道破。

  “去别院。郡主医术精湛,相信只要她配上两副药,明天羽凡就又能蹦蹦跳跳的了。”李健仁笑道,随即挥鞭,马儿一声轻鸣,转身就走。

  “公公,郡主不是也受了内伤,她怎还会有闲心未羽凡医治?”一旁小太监心里疑惑,问道。

  “你会明白的。你俩都切记管好自己的嘴。在这世道,出了岔子脑袋就得搬家,谁又在乎我们这些蝼蚁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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