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斑驳,月色清照,张婷,林夜,徐清旧三人倚在树下休息,火光微弱,映在脸上微热。延庆一行人缓慢前行,见前方微弱火光,众人纷纷停下脚步,等待延庆号令。延庆一手揉捏痛楚,一手举在半空,示意按兵不动。延庆恍如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也能让他警惕万分。
徐清旧感到有人,见二人正在酣睡,便去探风,怕是有人夜里偷袭。徐清旧抬脚,借着月光看清前路,上了枝头,便向延庆袭来。张婷并未睡熟,朦胧睁眼,见徐清旧傍晚不睡,不知去哪,干些什么,心下好生好奇,忍不住跟上前去查看。林夜心系妹妹,哪里睡得着,只是闭上眼睛想些事情。林夜双眼眯成一条缝,见张婷,徐清旧一前一后不知道去干些什么,不知去哪。生怕张婷与徐清旧有些事情,心下好生好奇,又夹杂这一丝妒意,连忙起身前去偷偷观察。
延庆多年对武术苦心钻研,虽然身受重伤,但徐清旧运用轻功时散发的气,延庆依旧立刻感知,还觉得气力有些熟悉。延庆将护在自己身前的侍卫连忙往后拉,“快走,快走!他们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快走!”
“大人,小人不走,大人在哪,我们在哪!”一位侍卫被延庆拉在身后,又迅速将延庆护住,大声言道。同行人皆附议。
延庆一阵思索,缓缓而言:“好,我延庆没有白认识你们这帮兄弟,那些人如若跟我们干,我们便血拼到底!但是我们不能白死在这,听我的,家中有妻室的,快快去找王瑞大人回去复命,几年之后,为我们报仇。”同行人附议,大声叫好以示同意,“大人,只一群人就只有我一个人刚刚成婚,我不能走,如果不是大人,我能有今天?我还能活着?”
延庆拍了拍护在自己身前的侍卫,欣慰笑道:“对呀,我意思就是要你走,我们这些人无父无母无牵无伴,只有你,她还在家里等你。你活着,才能为了兄弟们报仇!”
侍卫听此言内心激昂万分,似是想起了她,一瞬间又感觉到了什么,转身拔剑,剑指一片黑暗,一片静谧。“来不及了大人,他来了。”侍卫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从剑指之地窜出,侍卫见他出来,举剑朝他刺去。徐清旧一见是故友延庆,一心想要叙旧,虽看出那位侍卫武功小有造诣,哪里放在心上。见他刺来,避也不避,径直双指夹在剑尖,气力稍出,剑身已断去大半。
徐清旧侧身避开侍卫即将撞上自己的身躯,径直抓住延庆后颈,猛然将延庆向后拉去,轻声向后跃起,竟带着延庆,跃到树枝之上,又跳落至侍从身前约一丈之地。
待侍卫反映过来,剑身大半已断,回过头来,延庆已然没了踪影,回头抬眼,只见延庆被一个身着灰色道衣,背着铜色长剑的人紧紧抓住喉咙,动弹不得。双眼镇静,断剑就要抓不住,眼看要掉在地上。“延庆,好久不见。看起来你受的伤还不轻嘛,要不要我帮你医治?”徐清不以为然的看向延庆,笑看着呆住的一行人。
众人反映过来,已将徐清旧团团围住,“怎么?我只是想要和你们大人叙叙旧,怎么,你们要拦?”延庆被徐清旧掐的呼吸困难,面色发紫。但不知徐清旧品行,担心侍从安危,结巴困难喊道:“你......你们快些散开,不要......”话未说完,延庆闭眼晕了过去。徐清旧以为自己用力过度,掐死了他,立马缩回手,待延庆倒地,伸手探其气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那侍卫在原地发呆,见延庆倒地,以为延庆身死,扔下断剑,从腰间拔出短刀,大喊着冲进人群,朝徐清旧挥砍。张婷在树枝上看着热闹,嘴里啃起兔肉。见延庆倒地,喜笑颜开,见又一人朝着徐清旧胡乱挥砍,本想又是一出好戏,没想到徐清旧对此毫不理睬,站在延庆的尸首前一动不动,张婷怒眼狠瞪,兔肉瞥到一旁,心里怒骂这个呆子,有人攻他,他倒不予理睬。心绪怒骂,轻跃起,在空中抬脚,朝着胡乱挥砍,朝徐清旧狂奔的人踢去。
徐清旧早就猜到张婷或是林夜在一旁偷偷观看,见有人下来,退在一旁,嘴巴微撇,微笑着想要看戏。那人见有人朝自己踢来,刀在前立,手在后方。张婷脚掌与刀刃重重接触,气力立刻四散,将二人弹开。张婷借力在空中翻转,立于徐清旧身旁,满脸得意。那名侍卫却抵不住那么大的气力,弹落在地,脸颊被铁渣打的微微红肿。照此来说,张婷此时绝不是那名侍卫的对手,只是因为张婷居高临下,趁那人不备,借着徐清旧传自己的心法,才不至于像他一样,倒地被刀上冲散的铁渣打的脸红。只是刚才一击,张婷气力已耗大半。
那位侍从定眼才看清张婷之容,看她是女流之辈,内心更是气闷。轻松跃起,夺下其他人一把长剑,双眼发冷,缓慢又如人群。徐清旧知道张婷几斤几两,不想让她冒险。话刚走到嘴边,张婷却用手将徐清旧护住。“往日都是你们在保护我,今天也让我尝尝当大侠什么滋味!”说完拔剑轻步跃起,长剑刺去。徐清旧站在身后,哭笑不得,但又有些担心张婷安危,刚要拔起剑来,突然感受到一股气力,满脸微笑,静立不动,笑而不语。
张婷武术实属初学,张婷觉得掌中的剑越来越重,舞起来越发吃力,气力消耗的越来越快。侍卫那人刚才落败,二人相对一直小心试探。见他气力消耗严重,知她实属初学,那人逐渐得意,很快张婷便落入下风。在那人剑招之下苦苦盘旋,张婷回过头来见徐清旧一动不动,后悔自己不自量力救他,后悔逞能。后又在人群中身后,看到一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侍卫那人瞅准时机,收剑抬脚,向张婷小腹全力踹去。张婷被气力冲开,飞到空中。只是幸好张婷有所防备,只是防护已经耗尽张婷气力。张婷余光瞥向黑影,知他是林夜,微闭双眼。林夜越到空中,接住张婷为她泄力。到地上不急放下张婷,将她背在肩上,迅速冲入人群。林夜武功虽逊与徐清旧不少,但也苦练多年,气力雄厚,只是单手握剑,剑虽未见血,待到近身时旁人皆被冲散,身衣满是剑痕。那人哪里顾及到林夜一剑,但见他刺来,躲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抵挡。他的剑虽但在身前,自以为可以抵住大部分气力,谁知林辰怒意使剑气气力凌厉百倍。林夜一剑刺破抵挡剑身,那人被气力弹飞,身上皆是气力所留下的剑痕。他撞在一颗树下,树剧烈摇动,他鲜血口吐不止。
“林兄,你下手有些重了。”徐清旧连忙上前看他伤势,他紧抓住徐清旧的小臂,怒眼狠瞪,不久便气绝身亡。
林夜却顾他不及,将张婷放下抱在怀里,见她双眼迷离,轻轻言道:“没事的,安全了。”张婷见林夜汗如雨下,想要替他擦拭,双眼紧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