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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落霞捕神

沧行江湖 沧行者 7368 2024-11-11 16:30

  话音刚落,在不算宽敞的巷道尽头闪出一个中年男子,他左手抬起做引路状,三个身着藏蓝色制式捕快官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视野,他们三人一看到倒地的尸体便加快了步伐疾行,为首的捕快步幅之大渐渐给人以离地之感。

  “轻功!”常看画本的孙云帆一眼便识出此男子身负武学,再看向他的眼睛就带有了星光。他自小便想习武游走江湖,苦于无人传授,因为现实情况很是严苛,武技一途若不拜入师门便很难得业传授,这是最基本的规矩,而游走的武行师傅却往往需要高额的报酬,习武耗时耗力、无穷无尽,像孙云帆家这般的独生家庭并无法承担;拜入门派则首先需要等他们发布收徒告示、通过体魄考验,最后再缴纳一定的茶水费,也就是拜师费后,方可成为该宗门人,门派为维持正常运转,不习武时各弟子也要从事生产或者其他雇佣活动,为门派赚取经费的同时自己也会得到报酬,但这初级弟子的报酬距离补贴家用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虽然孙静水也好武道,但让孩子完全投身门派,小小的就要跟自己两地居住并且断了部分家庭收入,他是完全不同意的。

  虹剑门是这落霞郡的一大帮派,除了基本拳脚套路外,一套洛纹剑法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兵器中最爱剑的孙云帆曾不止一次的向家中表示要入虹剑门,但一是家中确实吃力,二是该门也未曾广招门徒,故而孙云帆始终未能得志,只得踏实做着打猎的营生。

  内心怨念、面露兴奋的孙云帆渐渐看清了来人模样,这为首男子几近四十岁,五官较为粗犷且棱角分明,蓄须但不长,肤色略红,官袍胸前纹有一獬豸,后面二人则只是锦绣的纹路,让人立刻可判断出为首者是捕头,捕头右腰跨刀,口宽且重,刀鞘遍体暗红,近似血色,黑色金属镶嵌其中,一些方方正正的纹路附在其上,看得出光是刀鞘也经过严格打磨,捕快二人则一人持棍,一人提刀,这把刀则显得平常很多。

  捕头在尸体前停下,脚落地时地砖处传来了闷闷的咚声,可见该人脚力之重,那两名捕快还在身后五丈处疾行。

  捕头先是撇了一眼尸体,之后环视众人洪声说道:“所有人退后五步,不得离开。”他的声音宏亮又透着威严,给人一种不敢拒绝的气息,接着他又回头向持棍的捕快做了个手势,那名捕快便很快的穿到众人身后做警戒状。

  捕头开始认真审视死者,他先是围绕尸体转了两圈,蹲身掀起死者眼皮、接着盯着脖颈伤口处端详,须臾撑开口舌,用双手在趴着的死者背部从头至脚顺势缕下,端详片刻后,他头也未回的向另一名捕快打了个手势,那捕快则利落的将死者尸体翻转,捕头用刀鞘挑了挑死者衣物,再无他物,确认完毕后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众人。捕头注意到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在看到尸体翻转后皱起了眉。

  身旁的捕快似是看见了什么,向着不远处的草坪快步走去,他从草坪中捡起一物,递交给捕头,是一把匕首,前半段沾满鲜血。众人再露惊骇。

  捕头观详片刻喃喃自语道:“嗯...此为凶器无误了。”他接着正色说道:“就如诸位所见,在咱们落霞郡市集东居甲三号巷道内发生了一起命案,本官为郡衙当班捕头,现在本官因查案需要,将对各位在场人士问话,若遇有用之证词,将记录附卷,希望诸位配合本官工作,当然,不配合也是不行的。”说道最后,他看向众人的眼光似乎带有戏谑之色。

  在场算上孙云帆共计十二人,听到此话后有的觉得本当如此,有的深觉麻烦,有的后悔不该凑这个热闹,但无论如何现在也只得乖乖听当差的话,要不被当做嫌疑人带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捕头察觉众人已经领会后便问道:“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一直站在院门附近的一名老者说道:“禀大人,是小老儿先发现的,小老儿姓刘,我身后站着的分别是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大儿媳妇和一个十岁大的孙女,我们就住在此间院内,此前,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众人都看向说话的那名老者,此人六十岁左右,身子还算硬朗,此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后面站着两名男子,其中岁数较大的男子左手拉着一妇人,右腿处则有一小女孩环抱,家人本想让她回避,但是毕竟尸体就在门口,反应过来时已不及,小女孩吓到现在依旧颤抖,家人让其先行回房,但是他抱着父亲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孙云帆见状,冲他做了个鬼脸,表示没什么可怕的,小女孩看到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在身边,还对自己笑嘻嘻的,紧张的情绪顿时有所缓解。

  紧接着靠另一侧墙围的中年妇女忐忑的说道:“禀大人,我们三个老姐妹是一起过来的,我们到时正看见老刘家的人惊在那里,走过去看了一下就后悔了,我忍不住惊叫了一下,我那当家的就跑出来了,哦,我家就住在前面的那个院子,去报官的就是我那当家的。”

  捕头看向妇女提起的那几个人,三人皆点头承认所言非虚。“你们三人是什么关系?”捕头问道。

  “就是常年的牌友,今天我输了,铜钱不够,就做东带他们回家吃饭了。”妇人回道。

  在妇人答话时,孙云帆一直在盯着妇人的面目表情,小时被父亲“锻炼”出来的洞察之力,已经不自主地引导着他去关注众人的眉宇,他知道早一步感觉出对方的想法,就能更好地想出办法保护自己,防微杜渐。孙云帆感觉无论是刚才的老人还是这个妇人,大家除了惶恐,其他言辞不似作伪。

  “你们呢?”捕头盯着其他几人。

  樵夫模样的青年男子率先回答道:“禀大人,小民是白庭村樵夫,每日负柴卖至滨海楼,因归家路远,能抄些近路便抄些,我一直跟在三名女士身后,不过十丈。”

  捕头再次看向妇人们,妇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注意。

  又一个穿淡黄色罗衫的青年男子开口:“小人为杂货商人,来此地交割货物,现下要离城,因首次来到这里,不熟悉地形,误进此地,哦,我正是在这位樵夫大哥之后来的,我看到他时,他马上就要走到现在的位置了。”

  “你交割货物的对象是谁,在何处交割,交割何物?”捕头斜视着男子,用质问的口气快速问出。

  青年男子沉吟片刻后恭敬地答道:“小民是做盛具生意的,家住方兴县,对方是淮杨县的商人,我们在一个市集处偶遇,闲聊后发现可以做些交易,我们约定了今日在鲜味阁楼下交割,小民正是刚刚完成了这笔生意往回走才误入此地。”

  孙云帆突然笑呵呵说道:“叔叔好棒,一定见识广阔,刚才的老伯伯和大娘回答问题时都很害怕,叔叔就非常自然,所以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捕头看向正在说话的小男孩,眼神一闪,暗自思衬:“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好毒的眼力。”

  只听男子淡淡地说道:“这位小友你说的不错,本人常年在外行走,跟官差交谈并不在少数。”

  此时一个看似比孙云帆大不了多少的青衣男子说话了:“是不是到我了,咱们能否快点,天色已经暗了,我是城北学堂的,逃课,怕被撞到,故挑此路,在商人之后抵达,以上。”捕头看向他,还未开口,就听孙云帆说道:“城西学堂的,逃课,怕被撞到,故挑此路,最后一个到的,以上。”话音刚落,青衣男子眼神诡异地看向孙云帆,后者则带有嘲弄之意的看了回去。孙云帆听得对方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呵,清高。”

  捕头无心这等小事,观察了二人一阵,自有了判断,开口说道:“也就是说自刘老翁发现了尸体后,各位先后而来,并无人离去,刘老翁,从你发现尸体到我们赶到总共历时多久?”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老刘头未做思索的答道。

  “嗯,本官了然了,可有人识得死者?

  众人不语。

  “也罢,现在刘老翁请你详细阐述下发现尸体的经过。”

  “是,大人,当时小老儿一家正在院内忙着各自的活计,小老儿本人则是在院中纳凉,忽然听到门外大喊饶命,饶命,之后就是什么倒地的声音,这之后就没了声响,小老儿当时被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是我儿媳应声出来查看情况,才把我推得缓过神来。”

  儿媳插话道:“是的,那呼救的声音很凄惨,我在大堂关着门都听见了,我出来时看见父亲就站在院内发呆,一会家里的人都聚了过来,我夫君才打开房门,之后就看见了...看见了这一幕。”儿媳说话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此时捕头来的方向传来马蹄声响,又是一队捕快赶来,走近前来,其中一名向捕头做复命状,捕头颔首。这捕头原本在市集附近巡街,突看见一男子慌慌张张向其跑来大呼大叫,说是巷道里死了人,喉咙被割开,捕头身旁只有人,为防漏掉贼人,特派一名下属去寻其他辖区的班组前来支援,此刻刚好快马赶到。

  “头儿,是否为强盗行凶?”一个新来的捕快边看尸体边问道。

  “非也,这是一起伪装成抢劫的谋杀。”捕头严肃地回答。

  捕头不顾众人惊愕的表情,开始向手下部署安排,很快这个笔直的巷道两个出口就各被一名捕快把守了起来,并且将几名路人与尸体隔离的更远了一些,捕头开始审视起案发地点,这是一个约长三十丈的通道,自东向西,只有四户人家,每侧各两院,院门都在巷道方向,彼此院门并不对称,相邻的两户墙壁之间留有大约半人宽的空隙,留做排水,为保美观和日常清理,空隙临道的一头没有封死,形成了一个狭窄的死胡同,捕头是从东侧过来的,其他路人是从西侧来的,探查后,捕快证实西侧的两户人家此时无人入住。

  当捕头正盯着死胡同思索,孙云帆想跟过去看看却被捕快拦住,此时,刘老翁家的二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冲着捕快说了两句,捕快就陪着他回到了自家院中,不一会这名捕快将一个空荷包递给了捕头。“头儿,这是那家小子捡到的。”

  捕头皱了皱眉,问向站在不远处的刘家二子:“怎么回事?”

  二子马上低头抱拳:“禀大人,我们刚才要往外走时我瞥到一件物事从院墙附近往下落,掉到了我家收拢的杂叶堆中,当时我想过去查看,走了几步却被刚打开门的大嫂的惊呼引了过去,刚才一直在惊愕中,直到那名捕快姥爷说到抢劫,我才回忆起这件事,回家一翻,竟是个荷包。”

  “你说这是你们开门之前掉下来的?”捕头眼神凌厉的盯向二子。

  “正是。”

  话音刚落,捕头和其中几名捕快皆都神色一震,孙云帆思迅如闪,他和捕头一样得出一个极简单的结论,凶手还在这里。此时此刻,善于观察的孙云帆迅速瞥视众人,他发现了,有一个人,偷偷地咽了一口吐沫......

  反应快的几名捕头已经按住了刀柄,静静地等待捕头示下。捕头怔住的时间很短,随即回复往常,来到了人群前面,对众人说道:“现在本官要对各位进行简单的搜身,请配合。”青衣少年十分不悦,但还是没有言语,你们去搜刘老翁,带到那边去,你去搜那妇人一伙,带到那边去,你去搜....没多时,不同来路的人被分开,而且相隔不近。捕头到处巡视,老翁一家和妇人一伙平平无常;砍柴人只有一些散碎银子;青衣少年身上找出一本书籍,青衣少年十分不悦又无奈地才递给捕头查看,捕头说了句好奇怪的诗词就还给了少年;孙云帆身上分文无有,只有一个簪子和一个画本,捕头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睬;淡黄色罗衫的男子则有一个撑的很鼓的荷包和一个腰佩,孙云帆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此外,捕头还挨个查看了每个人的双手,一开始和孙云帆对视的女童,搜身之后就被家人强行赶回了家中。

  孙云帆是站的离罗衫男子最近的,看完捕头检查他之后,便踱了脚步向捕头这边靠近了些。捕头来到中心位置,对身旁捕快说了几句什么,只见该捕快又走到其他几名同僚处传达,之后走向了罗衫男子方向,孙云帆看出这个男子眼光微转,微微低头,随即捕头一声怒喝:“拿下此贼!”罗衫男子身前身后的捕快齐齐出手,三把钢刀瞬间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膝盖后腘处两边各被一捕快踢了一脚,顿时两腿弯曲跪倒在地,双手被后拽到了两侧。

  “大人这是何意!”淡黄色罗衫男子焦急地说道。

  捕头双眉紧蹙,洪亮的字句清晰地说出:“何意?呵,其实你自己已经察觉了,只不过还想赌赌运气,寄希望于我们的懈怠和愚蠢,这案件,破绽百出,别让本官白费口舌,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男子越发焦急:“小民冤枉,小民只是个行商,就是迷路而已,完全不知道什么....”

  捕头打断说道:“行商?迷路?你一个杂货商人前来此处交割货物,载具何在,若无载具,则说明货品量小,商人逐利,你安肯涉远来此做小本生意,亦或者无载具,你交割的是贵重物品,但本官查看了你的钱袋,无非些散碎银两,根本不似贩卖了什么贵器,至于为何银两这么多,怕是把死者的钱两都塞到你这里了吧。”

  男子瞳孔急速收缩,说道:“无凭无据,无非推测,大人何故要构陷小民。”

  捕头耸了下肩头:“查验你的交易经过定可破你谎言,但耗时耗力,本官不取,现有更简易的方式让你招供,你来看。”

  众人随着捕头指引,看向了倒地的死者,随后一番长篇大论娓娓道来。

  “死者,年岁不过三十,脸朝侧趴到在地,脖颈出血,钱袋丢失,在树丛中发现匕首,这乍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抢劫杀人案件,但其实是凶手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做的伪装,至于是什么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走不了了。”

  众人惊愕,这句话的意思再直白不过,他们当中,有个凶手,大家都直勾勾地看向了罗衫男子,男子只是哼了一声,始终盯着捕头。

  捕头继续说道:“死者的死因并非刀伤,而是这里。”捕头蹲下身子,用手拧了下死者脖子,另一只手指向了太阳穴。“死者被凶手赶上,凶手用拳力猛击对方太阳穴,太阳穴游走神经受到冲击,血管断裂,随即大脑冲血,死尸倒地,这也就是死者眼睛通红的原因,而且,不仅是眼睛...”捕头让死者的头曲向胸的方向,不一会鼻孔就流出血来。“再有,被割喉而死,双手一定捂住伤口挣扎,决计不会像这样双手分两侧倒地。”说完这两句,捕头站起身吐纳了一口浊气。

  在这当口,孙云帆以为捕头对尸体的分析说完了忍不住插了一句:“而且他的衣服除了泥土,并没有过多的血迹,尤其是前侧,所以肯定是人死之后割的脖子。”这句话一出引得众人纷纷瞧向了自己,孙云帆微微有些惶恐低了点头,捕头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眼中蕴含欣赏的目光。

  捕头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死者死前大喊饶命,而不是有人抢劫或者救命,这说明死者很清楚对方是为了杀害自己而来,抢钱之意不攻自破。”刘老翁等人呈现恍然大悟之感。“凶手可能被对方察觉,所以未能一击得手,给了对方呼喊的机会,这呼喊引来了刘老翁一家,凶手必定耳聪目明,因为一拳准击太阳穴并致死,这是标准的外家拳劲,且已有一定功底。习武之人耳功往往强于常人,所以他听到了刘老翁一家的动静,这笔直的巷道口又过于遥远,跑出已来不及,他不知道哪户有人,蹬壁而走被发现的几率更大,这时他想起过来时的排水窄道,故瞬间决定将现场伪装成抢劫杀人,自己暂时躲藏起来伺机遁走。于是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了死者脖子,丢到一旁,拿出钱袋隐藏好自身,再取出银两放入自己的荷包中,在听到刘老翁一家开门后就将钱袋从院墙外抛了进去,只是他没料到,这刘老翁家中人口如此之多,他丢钱袋的举动还是被次子发现,这也就告诉了我们,凶手没能及时离开现场,况且刘老翁出来后到三妇来之前没有看到别人,所以他的藏身位置只能是离发现钱袋处最近的排水道内。”

  一个捕快问道:“凶手为何不趁众人围观时悄悄离开现场?而且这排水道过于狭窄,真能容人么?”

  “一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离开窄道时被人发现,但是不停的有人在向这里走来,早晚会有人注意到他,所以他也只得冒险走出,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出来;二是他觉得自己逆行离开凶案现场非常容易引人注目,他出来后定是感觉另一路口有人前来,所以他只好向尸体方凑去,所以他决定等人再多一些后悄悄离开,没想到的是,偏僻之地人就只有这么多,而且,我们来的太快了。至于这狭窄一事,锁骨秘法早已不是什么江湖绝学,虽然习练条件苛刻,但会者也非不少。”捕头答道。

  “确实,我们寻街刚到此处。”捕快沉吟着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至于这狭窄一事,锁骨秘法早已不是什么江湖绝学,虽然习练条件苛刻,但会者也非不少。”捕头顿了顿,盯着对方神色,罗衫男子眼珠微颤。

  捕头继续言道:“我借搜身之际将各大家分散,为的便是以防凶手狗急跳墙,挟持人质,同时我查看了所有人的双手,只有你,手背关节老茧横生,外家拳法习武之人唯你一人尔,其实看的出来你很聪明,突发事件应对如此已是不易,且硬功软功均有不俗造诣,但还是太过焦躁,漏洞太多。”

  罗衫男子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大人说了半天,只不过是推测,有何真凭实据,我是习武,可硬要说我当街杀人,小民不服!”

  捕头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向离他很近的孙云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表情,孙云帆看懂了,只听他面带笑容地说道:这位叔叔,你的长衣后下摆,有些脏啊,而且,脚底板的黑土可是真不少,那个排水窄道终日积水,潮湿松软,不会正好有你的两个鞋印吧。”

  言毕,捕头摸了摸自己不算多的胡子,哈哈大笑了两声,罗衫男子一言不发,脸色却越发难看,从黄变白,但慢慢的却又转红。

  捕头见状,拧眉大喊:“不好!”

  只见男子被控制住的双臂一震,气劲旋转,两名在身旁的捕快顿时向着对方的方向撞去,“咚”的一声,二人头部相顶,齐齐倒下,架在脖子上的钢刀向肩后划去,在男子的脖子两侧各留下了一道不太深的血痕,在前方的捕快一惊,随即运力将顶在对方脖前的钢刀向前送去,罗衫男子下腰做了一个轻度的铁板桥,面部朝天,见那钢刀刚好顺着自己的鼻尖划过,并削去了几根头发。捕快想挥刀再砍,男子却未再给机会,他左手撑地,身子横着在空中腾起,右腿从跪姿抽出,身借掌力急速转动,一脚尖踢在捕快胸口,风力强劲,捕快顿时向后飞出,“碰”的一声撞在院墙。

  这一串动作只如电光火石,除了捕头外众人尚未做出反应,罗衫男子却已向离自己最近的孙云帆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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