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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挖尸

极品神厨修真录 满弓刀 3012 2024-11-12 06:19

  老左将楚落尘上下打量,笑道:“这位小兄弟是……”伴雷道:“老左,这位楚公子是主人的贵客,别府一应人等接待楚公子须得礼数客气。”楚落尘忙道:“伴雷大哥,不必见外,让兄弟不安。”

  金珏儿白他一眼,嗔道:“上下礼数还是要的,进屋吧。”楚落尘摇摇头道:“我与伴雷伴风这些大哥此后便是兄弟相称,大家都是同历生死的好兄弟,有什么上下好分的?”

  伴雷、伴风忽视一眼,心下好不感动,暗想这少年武功乱七八糟,忽强忽弱,倒是个义气为先的汉子,难怪主人看重,心中甚喜,口中却齐声道:“不敢,不敢。”金珏儿嘴角微翘,似嗔非嗔道:“你要讲义气也得填饱肚皮呀,老左,备些香汤,带他洗浴了再来。”老左忙应道:“小人理会得。”

  楚落尘随着老左来到一处静室,浴罢,穿衣前验看身上那几处剑创,见伤口已自愈合,心中一喜,精神一振,肚中忽地雷鸣,连番剧斗,当真饿得慌了。当晚与金吾卫饱餐一顿,金珏儿却不在堂中,楚落尘心中有事,酒不沾唇,众金吾卫眼瞧伙伴折损凋零,席间尽皆不欢。

  一时饭毕,天色早暗,楚落尘让伴雷引路去见金珏儿,门口两个丫鬟忙通禀了,楚落尘跨步进门,伴雷告退,自去布置警戒。

  金珏儿已换了女装,室中一碗灯明,她正徐徐解开髻发,绾起一窝青丝来,用一把桃花心木梳细细梳理,一只蓝绸袖子忽地褪下,露出白藕一段玉臂。

  楚落尘不料她改换女装,容色这等清丽,立在门口,不由呆了。

  金珏儿云鬓轻挽,放下手来,嫣然一笑,佯嗔道:“傻呆子,再贼眼兮兮,把你眼珠挖出来哩。”灯光下,但见她眼波流动,玉颊生辉,说不尽的天然风致。楚落尘不觉面红心跳,忽又胸膛一挺,道:“我来和你说件事呢。”正要再说,被她丽色一逼,又低眼瞧着脚尖。

  金珏儿轻哼道:“你说了入城便为了取一件东西,可现在情势大大不同,满城兵马捕快都在四下追捕你,我陪你走一趟吧?”楚落尘暗忖李毓全家便是被那《罗浮花气图》所害,死前千叮万嘱,勿泄之于人,眼前这女孩儿虽贵为朝鲜皇室公主,但江湖险恶,此图实是个惹祸祖宗,自己犯险倒也罢了,可万万不能再累她身陷险境,当下摇了摇头。

  金珏儿嗔道:“当真不要我一起去?”楚落尘嗯了一声,道:“我去去便回,没事的,你太累了,早早歇息吧。”金珏儿听他语含温情,心中登甜,甚觉受用。楚落尘道:“我走了。”金珏儿眼瞧他迈步门外,忽大声道:“哎,你,小心。”楚落尘深吸一口气,也不回头,大步走了。

  楚落尘走到前院,正遇伴雷巡夜过来。伴雷向楚落尘拱手道:“伴雷见过楚公子,公子要外出么?”楚落尘道:“别公子公子的叫了,听着臊人,你叫我小楚,我喊你大哥便是。”伴雷忙道:“这如何使得?公子是我家主人朋友,便也算得上小的半个主人,小的怎敢乱了礼数?”楚落尘笑道:“大家各交各的,也不算乱了规矩。伴雷大哥,你身上可带了银子,借些兄弟使使。”伴雷笑道:“有啊。”忙自怀中掏出几锭金子,一些散碎银两,一叠银票。又道:“银票是老桐升七省联号汇兑,够么?不够我再进屋拿。”楚落尘拿了一些金银,却把银票一推,笑道:“想不到京城来了个大财主呢,不需恁多,这些尽够了。”说罢,抱拳作礼,出门而去。伴雷跺跺脚,正要说话,却见他早去得远了。

  楚落尘出了铁帽子胡同,略辨辨方位,趁夜逶迤往西。那城西秦家堆乃顺天府开办的义冢所在,满京城苦哈哈﹑僮仆殒命皆草葬于此。

  月昏星暗,街衢寂寥,疾风刮过街道,播尘扬幡,阵阵作响。

  京中风华,夜晚本该人潮若涌,熙来攘往,却值官府紧闭城门,四下缉拿钦犯凶徒楚落尘,百姓避祸在家,闹街顿成僻巷。不时有大队军汉巡夜,提铃喝号,纵骑来去,乱蹄踏着青石街面,激越震耳。

  楚落尘避开主街,低头疾行,到得城西秦家堆义冢,已是二更,远远地望见数间草屋,一点灯火晃动。

  楚落尘径奔那草屋前,蓦地犬声乱吠,暗地里绿光闪动,两条恶犬扑了过来,楚落尘吓了一跳,一脚踢翻一犬,另一犬惊得后退,发出呜呜威吓声。

  屋里有人道:“谁啊?”只听窸窣半晌,一个瘦削老汉提盏灯笼出来。楚落尘唱个喏,道:“深夜打扰老丈好梦,小子不安。”老汉举起灯笼张了张,惊道:“原来是位差爷,差爷驾到,有甚事体?”楚落尘低头看看,见自己仍穿着王府一等侍卫服色,不由恍然笑道:“在下有个亲戚在李如松提督府中当差,年前阖府罹难,可巧我一直在外公干,得讯晚了,今日特来看看,趁便掘出遗骨,迁归祖坟,老丈请行个方便。”老汉道:“是,是,差爷可带来官凭文书?”楚落尘道:“来得仓促,没去府衙办具。”老汉面露难色,道:“没有官凭文书私自掘墓,按大明律便是死罪。差爷明日持了官凭再来吧。”说罢,转过身来,便要离去。

  楚落尘抢前两步,伸手入怀,摸出一把金银,塞在老汉手中,笑道:“老丈行个方便,须是个无主朽尸,恁般认真作甚?”

  老汉呆立半晌,灯光中金银迷眼,没来由浑身微颤。楚落尘摇摇头,正要再塞些银两过去。蓦地老汉手一软,灯笼落地,四下顿成漆黑,只听他颤声道:“便依差爷,可差爷万万不能说将出去,小老儿担当不起。”楚落尘松了口气,笑道:“这是自然,如此便请老丈带路前去。”

  老汉捡起地上灯笼,回屋点燃,又带了几支火把,几件家什,当先便行。

  乌云蔽月,夜色阴霾,两人穿行在堆堆荒坟间。蛰虫低吟,间或一只夜莺喳喳惊鸣,更显阴气森森,凄凉恐怖。

  两人转到一处,老汉道:“便是这里了。”楚落尘举目一望,但见荒冢颓然,半倾於蒿莱枳棘之中,不禁毛发森竖。

  老汉在冢前支起火把灯笼,楚落尘硬着头皮跟着老汉直挖到三更,刨开松土,下刀挑开一排石板,始见一处大墓坑,数不尽棺材层层叠叠挤挨着。李如松为当朝大员,家仆死后自有府衙买棺安葬,不比寒门叫花子,以草席裹卷掩埋,只是一日间死了两百多人,几家棺材铺的掌柜伙计便是逼得上吊也交不了差,官府寻不到恁多棺木,只得胡乱制些薄棺应急。

  两人撬开棺盖,一具具查看。一时腐尸褴褛,皮销肉烂,奇臭熏天,秽恶扑人。楚落尘一颗心噗噗乱跳,面色发白,胸口烦恶。

  然而一气连撬三十多具棺材,始终不见曲管家尸首。楚落尘身处尸堆间,四周血肉支离,遍地狼藉,尸臭刺鼻,霎时间,他浑身一软,再无半分气力,一跤坐倒。

  老汉伸袖抹汗,腰间解下一只大红酒葫芦,喝了一口,递给楚落尘,赔笑道:“差爷喝些酒续续力,尊亲生前在李府中做何营生?”楚落尘一气喝了半葫芦酒,精神一振,想起那日曲邦国右臂被密室暗格中机关齐根绞碎的惨象,心中犹自一寒,颤声道:“他么?便是李府管家。”老汉一喜,笑道:“差爷怎不早说?既是管家,用的便是上好棺木,咱们上那儿瞧瞧去。”楚落尘拍拍头,暗骂自己糊涂,跟着他踩着腐尸,来到大坑一角。

  老汉指着角落一具厚实漆棺道:“该当是这具寿木了。”

  楚落尘精神大振,奋力上前,须臾撬开,探头一望,不由张口欢呼。棺木中尸首右臂残缺,胖大体形,不是曲邦国是谁?眼见尸首腐烂,也不知道那油布包还在不在尸体腹中。他转念一想,又掏出一块大银抛给老汉,笑道:“老丈回避一下,我冲撞了阴灵,须得叩头礼拜一番。”老汉眉开眼笑,伸手接过,一迭声答应,径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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