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牛州顶流
“卖艺又不是卖身。咋咋呼呼成何体统。”看着络灵音惊讶的表情,柳栖桐知道,自己这徒弟,果然还是过不了入世这一关。
“灵音,你要记住,骨气与风骨,不是看一个人有多高傲,多么不坑低头,而是一个人无论面对什么,都能朝着自己的心中所往前行。
你的乐理,不入世,何谈出世。”
络灵音若有所思,一丝明悟,在其心田若隐若现。
“老师,灵音懂了。我的道,还需要更多的历练。”
络灵音重新审视起自己的道,他要在柳栖桐的帮助下,将其完善。
“嗯,灵音,你要记住,以后出门在外,年轻人要经得住诱惑,压得住火气。遇人遇事,不可意气用事。
即便身怀绝艺,也要谦逊待人。不可骄傲放纵。”
“灵音谨记。”
于是第二天一早,络灵音便抹黑出了离火山脉。
柳栖桐一觉睡醒,准备好早饭,却没有等到络灵音起床吃饭。推开络灵音的房门,空无一人。
柳栖桐不经有些犹豫。想到络灵音凄惨的身世。不由得认为自己有些太过恨心。
花有容这时也来到了土屋。
“小柳公子,灵音在吗?我是来带他前往离火皇城的。”
“这小子,已经出门了。早饭也没吃。可惜我不能出这山脉。有容姑娘。你帮我照看他一二,这个你带上,别让他饿着。”
柳栖桐将自己蒸好的馒头拿给花有容。
花有容接过馒头,用一张方巾将其包好。便转身离开。
络灵音此刻出了离火山脉,神念一扫离火国。便锁定了人口最大的离火皇城。
以络灵音的速度,花有容还未走出离火山脉,他便已经来到了离火皇城之中。
络灵音头戴斗笠,带着面纱,身后背着用丝绸包裹住的音绝琴。
离火皇城的城门前,络灵音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
以他的神念,这些人在他眼前,几乎没有什么秘密。
凡人与修士鱼龙混杂,修士也不会随意打扰凡人的生活,在凡人眼中,自然也分辨不出谁是修士。
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络灵音有种异样的感觉。
“看来我我真是在仙界待得太久了,居然盯着凡人,看入了神。”
络灵音起身便往城里走去,却被一名官差拦住了去路。
这名官差筑基境界修为,不过在离火皇城中,这样的修为,也只能做个城门守卫。
官差对于络灵音的装扮,心中升疑,所以这才将其拦住,准备盘问。
恰逢此刻花有容赶到,见城门守卫拦住之人的身形与后背的包裹,除了络灵音,还能是谁。
深知络灵音的可怕,花有容快步来到城门前。
“见过监国使者!”
挡在络灵音身前的守卫立马向着花有容行礼拜见。
花有容直接挥手示意,这名守卫便退了下去。
“灵音公子,还请不要见怪,他们也是职责所在。”
深知络灵音的可怕,花有容实在害怕稍有不慎,若是络灵音发怒,后果难以想象。
络灵音愣了一下,“我怎会是这般小气之人,家师的教诲,灵音也当牢记于心。”
花有容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带着络灵音进了离火皇城。
“这是你小柳公子让我交给你的,你且收好。”
络灵音接过花有容递过来的包裹,里面正是两个糙米馒头。
看着用圣药做成的馒头,络灵音心头一暖。
这两个小小的馒头,让络灵音想起了尘封近万年的记忆。
自己尚未踏入修道一途之时,也有一个人,每天会早起给自己做馒头。
直到后来自己被仙门看中,凭借自己天资卓越,气运非凡,短短万年,便成就仙尊之境。
却再也没见过那个给自己做馒头的人。那就是络灵音尘世的娘亲。
看着这两个馒头,络灵音面纱下,渐渐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的娘亲,自他踏入仙途之后,便因思念过度,早早郁郁而终。
娘亲的一生,都活给了自己。而自己漫长得没有尽头的人生,回首万年岁月,却是这般空虚。
“老师,灵音悟了。”
络灵音解下身后的音绝琴,此刻散发出来的,却已经不再是鬼哭神嚎的惊惧之音。
随着络灵音缓缓从拨弄琴弦,心中的思念与追忆,悲伤与悔悟。汇成连绵不绝的琴音。
如柳栖桐当初纵酒弄琴一样。琴音传开,久久不散。
一直响彻整个青牛州。直击人心。
“我又能听见了,我又能听见了!太感人了!”上一次的聋人,再次泪流满面,这是他继柳栖桐弄琴后第二次听到声音。
琴音破开大界壁垒,再次进入了上仙界。
“又有琴音传来,这股气息,是他!”
“这是音绝的气息。他突破了。”
仙界一处神秘空间中。
“此子便万年成就仙尊,如今此刻更是道念更上一层楼,此子恐成我等大业阻碍。
混沌魔主,除掉他,不惜代价!”
离火山脉中的柳栖桐正拿着花有容等人送来的小刀,雕刻着手中树根,也听到了突然入耳的琴音。停下手中工作,不由得赞叹一声:
“好曲。”
络灵音弹完此曲,周围人已经听得泪流满面。
一旁的花有容,也轻轻拂拭着脸上的泪痕。
“灵音公子,你此曲何名?”花有容问道。
“这首曲子,出自灵音感悟所得,我将其叫做《游子回头》。”
络灵音收好音绝琴,看着手中两个馒头,对着柳栖桐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道:
“多谢老师。”
此后的日子里,络灵音彻底融入离火皇城,整日在市井小巷,根据自己的所见所感,弹奏着音绝琴。
花有容则隔三差五前往离火山脉为柳栖桐报平安。顺便混饭吃。当然这种蹭饭的事,也少不了离火国师与李长老。
这样一来,络灵音的名气,逐渐在整个离火国,乃至青牛州,彻底传开。
因其琴声传遍青牛州,也被称为青牛琴圣。
无数凡人或者修士,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一闻络灵音的琴音。
堂堂仙尊,弹琴演奏给世人观赏,放在以往,络灵音自己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而听琴者中更是出现一道传闻。
曾有人湖畔听琴,忽起微风,一睹了琴圣真容。
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此一来,络灵音的名声,更为响亮。
一时之间,成了青牛州,人尽皆知,人人讨论的对向。
更是每次演奏,络灵音都会收到大量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