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报仇雪恨
说服司空靖谈何容易?在不久之前,他还受耶律林山所重用,为东军鞍前马后。
但陈道却有所信心。
因为…
司空靖是一位读书人,科举过的读书人。
读书人笔下的激昂文字,口中的圣贤道理,难道只是为了功名利禄?!
谁的心里没有一个“仁”?
司空靖跟随东军南征北战,必然见过许许多多辽廷的不公不义,或许,他只是差一个人,在关键时候推他一把,让他在悬崖边上完成一场信仰之跃。
【司空靖被冷落之后,便在东军的大本营南州城中驻留,表面上是为东军看管后方,实质上是被东军里的异族将士排挤。】
【陈道继续收集情报,一步步接近司空靖。】
【正如陈道所料,司空靖是一位典型的读书人,驻留在南州城的数日以来,清闲到无事可做的他开始宴请宾客,以诗会友。】
【陈道抓住机会,通过他人的举荐,终于收到了司空靖的请帖。】
【这一日,艳阳高照。】
【诗会之中,陈道利用自己多次科举的积累,以及原来世界里面的种种诗歌,在众位文人中脱颖而出,一鸣惊人。
司空靖惊奇地发觉,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读书人竟然有如此才华,将之引为密友。】
而这,正中陈道下怀。
经过多日的打听和观察,自己早已熟悉了司空靖种种喜好,剩下的,就只是按部就班地投其所好。
【不久之后,司空靖果然将陈道视为知己,私下谈天不仅仅是圣贤道理、文人墨画,更多的则是当今天下大势。】
【陈道与司空靖促膝长谈,发觉司空靖虽然对辽廷心灰意冷,但始终不忘耶律林山的知遇之恩。】
劝说司空靖并非易事,自己多次试探,却只收获了回绝。
但值得庆幸的是,司空靖即便给出回绝,但回绝得很是犹豫。
【就在此时,陈道忽然从义军的谍子那里听闻到有关司天监的消息。】
【司天监派了位年青道士过来传达辽廷皇帝的谕旨,敕封新的山水正神。】
“李尚……”
陈道攥紧了拳头,司天监的年青道士何其少,十有八九就是上一世中袭杀自己的李尚。
所谓敕封新的山水正神,估摸着也与那条大蛇有关。
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在那条大蛇走江为祸四方之前,就让它和李尚毙命于此。
上一次,大蛇趁着走江之势,再加上李尚的袭击,才将自己击杀。
那时,自己几乎完全处于被动。
但现在形势逆转了。
这一次,是自己占据主动权。
【李尚途经南州城,陈道隐藏起自己,在暗中窥探他的行踪。】
【这位年青道士在南州城停留了数日,显然在有意拖延什么,而不久之后,某个深夜里,陈道望见一条粗大的蟒蛇趁着夜色爬入李尚的府邸之中。】
“李尚果然和那条大蛇有所密谋。”
陈道喃喃道。
差不多该出手了。
【陈道偷偷跟踪大蛇的踪迹,这条大蛇已经在这一带盘踞多年,而且没有天敌,因此没有察觉到陈道的跟踪。】
【而陈道则一举寻到了大蛇的老巢。】
深吸一口气,陈道看着从山上源源不断的溪水。
在当年,大蛇就是从这山中溪水而出,企图走江化蛟,得到辽廷的敕封,成为一尊山水正神。
而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陈道都不会让它如愿。
一条大蛇化蛟,就意味着千里良田被洪水淹没,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而面对这样一条作孽多端的大蛇,自己唯有出拳。
不出拳,就出不了这一口气,就打不出武夫应有的气魄。
深夜。
大蛇尚在睡梦之中,忽然有拳风袭来,蛇类天生灵敏让它猛然一抬头,躲开了这致命一击,浩荡的一拳重重击打在它的腹部,让它吐出一口蛇血。
它猛然从巢穴中掠起,飞腾在半空之中,望见了巢穴边上来历不明的武夫。
“我乃此地山神,尔胆敢!”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锤来。
拳风惊得山林群鸟飞窜,所过之处,群木纷纷开裂,这五品武夫的一拳,将飞腾半空中的大蛇捶到地面。
大蛇吐出一口鲜血,又惊又怒。
它不知道,为何突然会有位武夫来袭杀自己。
它只知道…自己打不过。
现在的它,在走江化蛟之前,完全不是一位五品武夫的对手。
大蛇意识到实力的差距,危险的来临,几乎毫不犹豫地窜到山林的溪水之中。
今天并非走江的良辰吉日。
事实上,它早已与李尚约好走江的年份,在那几年里走江,后者定会为自己求来一个山水正神的位置。
但今夜若再不走江,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蛇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蛇鳞上泛起一条条青色的四线,犹如复杂的纹路,这些蛟纹是它多年修行的积累,只为了有朝一日走江化蛟。
溪水大盛,四周的河道被它的妖力硬生生拓宽,陈道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地提起一口气,再出一拳。
大蛇去到水中,实力相较于之前更盛了,再加上溪水在妖力的作用下极速奔涌,这一拳没有追上大蛇。
陈道意识到,这条大蛇要搏命走江!
而且将途经南州城!
陈道暗道不好,踏江狂追,但大蛇拼了老命地前行,只有到平缓的河道才会不得已放慢速度。
随着大蛇顺着溪水入河,整个河川的水位顷刻上升。
地处上游的南州城内,都已经可以闻到河水的腥臊味。
大蛇走江了!
洪水随之涌起,在一浪一浪间冲击河堤,随着大蛇的一声竭力地怒吼,河堤崩溃,大洪转瞬间便淹没了南州城的城郊。
陈道狂追大蛇,终于在河流平缓之地追上大蛇,而后聚起五品武夫的全部气力,打出一拳。
浩荡如高墙的大水被顷刻打散。
大蛇的蛇鳞顿时爆开,血肉横飞在流水之中。
陈道满眼通红,踏入水中,不断对大蛇出拳。
一拳、两拳、十拳、成千上万拳。
直至大蛇被活活打死,尸骨碎裂开来,没入洪水里头。
陈道一拳又一拳地让大蛇气绝身亡,并且让它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