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撒豆成兵,横推修仙界

第18章 两个问题

  徐行邈紧挨着刑恕,背负在后的双手,却是左手掐印,右手伸出食指,往刑恕的方向晃了一晃。

  刑恕瞥眼,将徐行邈的动作看得分明,当即会意,不动声色地调息行炁,借着袍袖的遮掩,以拇指去触碰徐行邈的食指,暗暗将炁渡过去。

  一时间,徐行邈额冒冷汗,咬紧牙关,早已掐印完毕的左手当即挥划几下。

  似有呼应一般,密林之中,但见金光频频,突然从草丛中跳出几个三尺余身长、身披金甲的矮胖武士。

  从徐行邈踏出的那一步开始算起,拢共不到半息时间。

  老修士尤在惊讶于“莽山”二字之时,那几个金甲武士已一跃而上。

  等他猛然反应过来,已被金甲武士压于身下。

  挖眼、插鼻、捅耳、掏心、偷桃……

  竟全是冲着要害处使劲。

  那边老修士呜呼哀哉,这边纸刃便失了形状,像无头苍蝇一般胡乱飞舞。

  等那老修士没了声息,纸雾便也如降雪一般纷纷飘落,将徐行邈与刑恕堆成两个雪人的模样。

  徐行邈再坚持不住,心中吊着的那股气一泄,整个人便瘫软在地。

  刑恕这时也顾不得他,脚下用力,猛然冲向那老修士藏身的位置。

  入眼之处,是一个半人高的黑色葫芦,这时已被砸成几瓣,散落在地,葫芦内壁中,零星沾着不少细末纸屑,想来该是那老修士用来装载纸雾法宝的容器。

  在那些葫芦碎瓣周边,是散落了一地的残肢断臂,皮肤金黄,这时仍流着的涎液,在地上汇成一滩浆糊,如芽苗菜汁一般颜色。

  而那老修士便躺在这滩浆糊上,脸面肿胀,双目紧闭,被折磨得不似人形。

  老修士已是气若游丝,见此情形,刑恕仍不敢大意,随即运功行炁,一指戳破了那老修士的丹田炁海。

  料理完毕,刑恕这才得空回身去查看徐行邈的情况。

  徐行邈此时并不好受,青筋暴起,四肢痉挛,似羊癫疯发作一般,在地上翻滚着。

  刑恕虽有筑基境的修为在身,但这时却帮不上忙,只得黯然站在一侧,默颂佛号。

  好一会时间过去,徐行邈终于是精疲力竭,再翻滚不动,却仍勉力抬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嘶哑说道。

  “大师,我的任督二脉,通了!”

  刑恕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俯身将徐行邈扶起,问道:“无甚大碍了吧?”

  “嗯。”徐行邈点头应道,“再不敢让他人往我身上渡炁了,这般滋味,真是比死了都难受。”

  “事到如今,便是和尚也得对你敬佩万分,死中求活且不说,这因祸得福,通了任督二脉,也不知是运气,还是个什么说法。”

  徐行邈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站立,笑道:“此事全赖大师成全。”

  “哦,这是个什么说法?”

  徐行邈问道:“大师可还记得,在我们被纸雾围困时,我曾问过你两个问题?”

  刑恕颔首,应道:“自然是记得的。”

  “其一,以和尚的法眼,能否看穿那纸雾。”

  “以和尚筑基境入门的修为都看不穿那纸雾,那便可说明,以那老修士的修为,也必然是无法看穿的。”

  “和尚虽然没有一两件傍身的法宝,但也明白,法宝与修士之间,终究是无法真正地融于一体,那纸雾自然便也成为不了那老修士的耳目。”

  “而这,便正是你敢于冒险的凭靠。”

  “然后你便又凭着对那老修士性情的揣摩,以身作饵,试出来,他其实并不敢在和尚的炁海掏空之前,对你下死手。”

  “当时我便觉得奇怪,按你的性情,不该擅自走出和尚的罩衣,不该那般莽撞才对。”

  徐行邈歪头咧嘴,似有些许难为情的模样。

  刑恕继续说道:“再然后,你便乘着和尚炸开纸雾的时机,偷偷将藏于怀中的几粒豆子抛洒出去。”

  徐行邈笑道:“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没想到还是被大师发现了。”

  “如何上不得台面?这乃是正经的阳谋智斗,和尚可是对你佩服的紧。”

  “便如你后来编扯的那些谎言,说什么你的法眼可以看穿纸雾,你早便发现了他的行踪,甚至于你故意说出‘莽山’二字,都是为了唬那老修士,以至于后来他失了神,这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徐行邈恭维道:“这还得是大师演的好,不然就靠我一个人,绝骗不过他。”

  “和尚当时也是紧张得很,拳头里全是汗,指甲都要抠破皮了。”

  “明明势危,却要和尚故意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平静模样,可实在为难。”

  说到这时,刑恕难得露笑,道:“好在,幸不辱命。”

  徐行邈继续问道“那第二个问题呢?”

  “其二便是,修士之间,能否渡炁行法。”刑恕转头,看向徐行邈,疑问道,“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般做法?多少与邪修的路数有些相似。”

  “道听途说而已,好在能用。”

  徐行邈讪讪一笑,暗道,难道还能跟你说,是小时候看武侠剧学来的吗。

  “嗯。”刑恕沉吟道,“确实可用,只是用过一次便好,此法今后可千万不能再用了。”

  “经络二字,说来轻飘飘的,但却是关乎我等修士前途的要害东西,但凡有个万一,被他人的炁伤损分毫,那便是自绝于道,此生再与‘修行’二字无缘。”

  徐行邈凛然应道:“大师放心,我自然晓得利害。”

  “但我这番疏通任督二脉,却是与大师渡过来的炁有关。”

  “哦?”刑恕好奇问道,“如何有关?”

  “大师将炁渡过来后,我便仍是按着以往运功的法子,在体内循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本该是将它尽数融入法决,施放出来的。”

  “许是我修为低微的缘故,那息炁剩下了些,在我体内冲撞,以至于让我浑身难受,那时我便想着,能不能将他导引到会阴穴,没曾想,竟一举成功了。”

  刑恕低诵佛号,道:“此番因祸得福,却也是你的命数。”

  徐行邈笑道:“和尚也信?”

  刑恕笑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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