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
何必哼着小曲瘫在天机处的大牢里,等待着天机处带人来开始与他的交易。
虽然又被关进了一个牢房,还被拿走了锈剑,但他不怕天机处突然反悔啥的,大家都清楚,无论何必是不是幕后黑手,只要能解决北境的事儿,如今的天机处就不得不与他进行交易。
毕竟北境的事儿一天不解决,江城便一天得不到安宁,而大夏也要将朝向西方妖族的目光倾斜过来不少。
对于连年不断于妖族交战的大夏来说,这,真的很麻烦。
至于天机处能不能找到那个人,这倒不必担心,毕竟根据何必对于那个人的理解,剑山一塌,他必定前来。
“啊,熟悉的脚步声,即使这么多年,还是一样。”
何必眯缝着眼,看来他等的人到了。
玄二十六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一个身影窜出,那人,就是张牧之,何必如今要找的人。
“老妖怪!你果然……”
看到何必,张牧之看起来很激动,可话说了一半,只听何必打了个响指,他便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牧之啊,别激动。”
“呜呜呜呜……”
“都说了,别激动,你看你,话都说不出来了。”
“呜!”
被何必禁了言的张牧之此刻愈发激动,不过,那眼神里似乎还带了一丝悲愤。
何必没有再理会张牧之,而是转头对玄二十六说道:“老六啊……”
未等说完,玄二十六便打断道:
“我叫玄二十六。”
“哎呀,老六多亲切,你看你这装束,还有你这……”
“我叫玄二十六。”
“好的,老……”
“玄二十六。”
“好好好,玄二十六。”何必无奈地摊摊手然后说道:“你看这故人相见,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
玄二十六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了牢门,便走了出去。
玄二十六刚走,何必一闪身,躲开了扑过来的张牧之,又不知从何处唤回了锈剑,然后插入地面。
一个简易的阵法自锈剑蔓延于地面之上,此刻,外界一切手段便无法探查到此处。
做完这一切的何必又打了个响指,然后便蹲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爬起来的张牧之。
“卧槽,疼死我……唉?我能说话了?”
发觉恢复正常的张牧之赶紧对何必说道:
“何必,你这老妖怪!果然,剑山倒塌是因为你出来了。”
“非也非也,剑山不是因为我出来而塌的。”
何必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纠正:“是因为剑山塌了,所以我才出来的。”
这如同打哑迷一般的回答,张牧之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何必的一大特色,对于一部分事物,何必总会钻些奇奇怪怪的牛角尖。
“这到底怎么回事?”一肚子疑问的张牧之逼问着何必:“剑山怎么会塌?还有,你如今的状态……似乎不对!”
“着什么急嘛,这都是小事。”
“小事?关于你的,处理不好,都是灭城般的灾难。”
“安啦安啦,”何必从怀中摸出了一壶酒递给张牧之说道:“至于我目前状态暂且不提。”
“暂且不提?”张牧之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啊,这涉及有关道的概念,”
何必敷衍到:“你还小,你不懂。”
“切,不想说拉倒,”张牧之盘腿坐下,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何必问道:“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进北境一趟。”
一边说着,何必一边在地上刻画着什么,张牧之凑上去一看,那似乎是剑山的平面图。
“剑山塌了,剑山上布的大阵破了,”何必指着平面图说道:“锁着这里的剑全散出去了,我得把它们收回来。”
“啧,被困在剑山上这么多年,咋地,跟这些剑有感情了?”
“怎么可能,收回这些剑另有原因,这也涉及‘道’,所以,你懂的~”
“行行行,我懂,不问了。”
张牧之撇撇嘴,然后接着问道:“所以你叫我来要干什么?”
何必一改之前态度,神色严肃地回答:“替我护法。”
“别逗了,我替你护法?”
张牧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竟然大笑起来,但看着仍然严肃地何必,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回事,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还需要别人护法,你可是……”
可未等说完,何必便打断了他:
“啊,被人算计了,除了身体被换了个零件,目前呢,我勉强只有一成修为。我需要重新恢复修为,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毫无防备。”
听到这话的张牧之一改之前的状态,他盯着何必,眼神中似乎喷涌出一种名为冲动的情绪,冷静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难道不怕我趁这个机会杀了你?!”
听到这话,何必竟然笑了起来,就这么面带微笑看着张牧之。
张牧之也在看着何必。虽然何必一直微笑,可在何必的眼中,仍然是一片平静,平静地掀不起一丝波澜。
“我啊,丢了自己的心。”何必指了指胸口然后继续说着:“那人用自己的那颗心来压制我,一颗特殊的心。”
停顿了一下,何必发现张牧之仍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便继续说下去:
“换了颗心,有些手段我已用不了了,但是呢,我也因此看透了一些东西,比如我很清晰地看到了,你不会的……”
“关于杀我这件事,你不会的啊,”何必笑着靠近张牧之说道:“你身上的纹身还没让我刻完,你不会让我死。”
“何时护法?”
“收回剑气之后。”
“多久?”
“长则半月,短则三个时辰。”
听了这话,张牧之拿起何必刚刚递过来的酒,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壶砸向何必,在何必接住酒壶的时候,张牧之已起身向牢房外走去。
临走前,张牧之头也不回地对何必说道:
“让我思考一下。”
“抓紧时间哦,拖久了,我可不一定能够处理得了。”
说罢,何必举着酒瓶,挥手向张牧之告别,此时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当然,这是背对着他的张牧之无法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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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之走出牢房,身上的冷汗骤起,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何必变了,不像曾经那般冷酷,但那微笑的样子,让人感觉变得更加可怕了。
回想起一脸微笑的何必,张牧之不禁喃喃道:
“究竟是谁,把这灾星放了出来,还有,怎么感觉他变得比曾经更可怕?”
半响,走神的张牧之来到了天机处正堂前,此刻,唐芊芊与玄二十六都坐在那里,正静静等待着张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