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年的国庆，都是放假三天，1959年国庆是大庆，中央下文件，国庆多一天假，成了四天，又正好赶上了周末，一下子就变成五天长假。

　　这个小长假真不是时候，还有很多农活等着徐立春。

　　九月三十号，立夏回家。敲开哥哥的房门，兄妹两个分开才十来天，哥哥就变得又黑又瘦，丫头吓哭啦。

　　“哥，你这是咋啦？是不是生病了？”

　　“瞎说，哥好着呢，健秋你捏捏。”

　　徐立春曲臂挺胸，胸肌饱满，麒麟臂健硕。

　　健秋用手捏了捏，笑着说道：“姐，我捏不动。”

　　“那你咋这么瘦？”立夏问道。

　　“哥练健美哩，将来准备参加健美比赛。”

　　“哥，我也要练，将来跟你一起参加比赛。”

　　“女孩还是不要练健美，你先把武术练好再说。最近立秋辛苦了，一天三顿都是她忙乎，今儿哥哥亲自下厨，做顿好的犒劳大家。”

　　“好啊，好啊，哥，做个胖头鱼烧豆腐吧。”

　　“行，”徐立春转头问道：“立夏、立秋，你们俩想吃什么？”

　　“哥，我想吃螃蟹。”立秋说道。

　　“我想吃螺丝。”

　　“立夏，你到前看看雨水有没有回家，请她们全家过来吃晚饭。立秋，你到隔壁约老太太。”

　　立夏转身去内院，健秋扔下哥哥，追着姐姐喊道：“大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何雨水随立夏来到后院，对着朝思暮想的人儿，轻声唤道：“立春哥。”

　　徐立春转过身，感觉何雨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皮肤更加白净细腻了。

　　“雨水来啦，坐下歇会，晚饭很快就好了，你哥呢？”

　　“单位晚上有招待，他跟嫂子都不回来吃晚饭。”

　　“我还寻思陪他喝两杯呢，他倒替我省酒了。”

　　“立春哥，你歇会，我来忙吧。”

　　“都差不多了，鱼虾腥气，你就不要沾手了。”

　　“立春哥，你咋这么瘦了？”

　　“瘦归瘦，筋骨肉，我在练健身哩，哥身上全是肌肉。雨水，你也不要说我，我看你也瘦了，都皮包骨了，女孩子也不能太瘦，平时要加强营养，增强锻炼，早上太阳出来后，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跑跑步，锻炼锻炼。”

　　“雨水，我哥喜欢健康的女孩，你要加强锻炼喔。”立夏打趣道。

　　何雨水脸霎时红了。

　　“立夏，这边油烟重，你带雨水到你们房间。”

　　跟哥哥分别一个多月，立夏也变得黏人了：“立秋、健秋在做作业哩，我们就在这边陪你。”

　　“雨水，我打算把家里装修一下，你回校前把房间钥匙给我，我们借你的房间住一个月。”

　　“哥，你打算怎么装？”

　　“我打算把房间隔成两层，保证你们三人每人都有房间，另外，隔出厨房和卫生间，你们女孩子晚上上厕所太不方便了。”

　　“哥，这要好多钱吧？”

　　“要好几百块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用父亲留下的钱，上月我又写了三首歌，收入将近二百块哩。你在学校该吃吃，该喝喝，千万不要省吃俭用，亏了身体我饶不了你。”

　　徐立春家拢共才四十几个平方，地方太小，无论如何折腾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他让李凯华弄建材也是一冲之兴，想不到李家人对这事很上心，全家总动员，不仅帮他弄了许多建材，还帮他找了人，让徐立春颇有点骑虎难下，上次周南和张海明过来又问起这事，让徐立春缺什么东西尽管开口。徐立春觉得不装修一下，好像有点辜负大家的关爱。

　　既然决定装修，徐立春便紧锣密鼓地忙乎起来。

　　十月一号下午，徐立春先到隔壁找龙老太太，随后龙老太太陪着徐立春一起找易中海，最后易中海陪着徐立春，登门请三位大爷和后院每家户主，明天中午吃饭。

　　早听说徐家伙食好，估计今儿大伙不会失望。

　　阎埠贵昨晚就开始斋戒，今儿早上只喝了点开水，把肠胃好好清理了一下，准备中午好好祭祭五脏庙。

　　阎埠贵过日子精细，讲究细水长流，他虽然擅长钓鱼，但他家每月也难见荤腥。现在钓鱼的人实在太多了，护城河边人挨人，阎埠贵经常空手而归，偶尔钓到大点的鱼，他也舍不得吃，他会将鱼卖掉，或是换点其他东西。

　　时间过得真慢，阎埠贵饿得难受，只能拼命灌水，一早上上了四趟厕所。

　　“北京时间十一点整，”听到收音机里报时声，阎埠贵再也坐不住了，他来到易中海家。

　　“老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才十一点，早着呢，再等会吧。”

　　“老易，这吃鱼呀就得趁热，冷了就腥气了。立春擅长捉鱼，今儿桌上多半是鱼儿，我们这个点过去正好。”

　　大家都盯着易中海，他俩刚落座，人便都到齐了。今儿一共做了两桌菜，家里这桌龙老太太坐了首席，易中海、刘海中、许有德、阎埠贵、小赵师傅、徐立春，加上傻柱正好一桌。四个女孩，加上赵红兰、刘岚在龙老太太家另开一桌。

　　徐立春只准备了咸蛋、香肠、花生米、莲藕，四道凉菜，开席一人一碗蟹黄豆腐羹，紧接是鲢鱼豆腐汤。

　　这是两道淮扬菜，都是徐立春做的，蟹黄豆腐羹，鲜香嫩滑，鲢鱼汤汤鲜味美，大家赞不绝口。

　　“想不到，立春不仅歌写得好，菜做得也好，色香味俱全，手艺不比傻柱差。”阎埠贵是吃得好说得好。

　　“阎老师，我这是野路子，可不敢跟柱子哥比。”徐立春举起酒杯说道：“老太太、一大爷，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立春呀，这两天广播里播的那个《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不是你写的？”

　　“许大爷，这歌确实是我写的。”

　　“这歌好啊！真应景儿。”许有德叹道。

　　“立春真有才，居委员赵主任为这事，还专门表扬我们大院，我们大家伙都跟着沾光了。”易中海说道。

　　“立春，这几个月广播里净放你的歌了，你前前后后也发表了十来首歌了吧？”

　　“阎老师，没有那么多，算上这个月刚发表的三首，拢共也才十一首。”

　　“那也很不简单了。”

　　这时，刘岚开始出菜，茨菇红烧肉、铁锅炖大鹅、炒河虾、炒螺丝、炒长鱼、丝瓜炒毛豆、红烧芋头，傻柱手脚快，半个小时菜便上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立春说起房子装修的事。

　　“老太太、三位大爷、许叔、赵叔，我是个孤儿，在座的都是我的长辈，在这里我再郑重地敬老几位一杯。”

　　待大家把酒杯放到桌上，韩守业接着说道：

　　“各位长辈，我有件事跟大家打个招呼。我家一共只有两间房，三个妹妹岁数越来越大，挤在一个房间越来越不方便，因此我想把那两间房装修一下，到时动静可能有点大，请大家体谅一下，我先用这杯酒向大家赔个不是了。”

　　“这个立春，你想如何装修？”许有德问道。

　　“许大爷，我想把两间房都隔两层，把门窗都按上玻璃，其他都不动。”

　　“都按上玻璃？小立春，你算过没有，这要多少玻璃？这玻璃可是紧俏商品，有钱也买不到。”刘海中说道。

　　“老刘，这你就甭为人家操心了，立春家玻璃早就备齐了，一三轮车玻璃和木材，派出所唐所长亲自送过来的。”阎埠贵说道。

　　易中海问道：“立春，这唐所长跟你？”

　　“易大爷，唐所长是我同学的姐夫，他平时很关照我，装修师傅也是他帮忙找的。”

　　“立春，只要不改变房子的外部结构，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干。”老太太帮着垫话。

　　“只要中午和夜里，大伙休息的时候不开工，大伙肯定没有意见。”刘海中赶忙表态。

　　许有德也赶忙示好：“立春啊，我们两家界壁儿，有啥出力的活儿，你尽管找大茂，我让他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