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小子上文说道,花远王爷到了易城,官员辛大人送了一队女子侍奉酒宴歌舞。这花远王爷,着实是个不凡之人,他每次都会认真看歌舞,兴致到了,填词作诗当场唱来都是有的,但却又十分自爱,从不轻薄女子的。自他正妃走后,他的后帏久悬,关于他的流言也从来没有止息过。直到这次,这位辛大人,把这一队女子送来歌舞佐酒,和以往也没不同。后来,辛大人祭出了一件活宝——这是一个绝色美人——是辛大人秘密筹划三年,从本地遴选中来专送王爷的!此女与众不同:首先不同的是她的年纪,她已三十二岁,祖藉炽地易城,她却在泠国嫁过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那沈璧将军的宠姬宫氏诗余!她被沈将军轰走后,自撰休书和姓沈的和离,接着,收拾细软回到了老家易城——还没到家就被辛大人的密探发现,被选进辛大人的别馆受训——辛大人得知她的年龄和过往,怕王爷生气,曾想自己纳她为妾,结果只看一眼,辛老爷的眼却垂了下去,暗对他心腹的师爷说:“此女气质非凡,有魏文昭皇后之态,令人不敢仰窥。我欲将此女多加栽培,将来我辛伯达的富贵,可托在她的身上!”
当下易城太守辛伯达,将宫诗余献出捧酒佐宴——花远侧目一瞧,不觉酒盏倾覆,当场呆了!原来,此女竟与走了的柳王妃有五分神似!
此女顺理成章进了花远的罗帏——可是稀奇!真的稀奇!王爷竟是点着灯,和此女对谈甚久,最终此女一个人卧在王爷的帏中,王爷竟然卷着被窝在了地上——后边的事情更奇!王爷在易城流连了一个月,虽对宫氏极敬爱,却一直这么守礼,一个月里,征名、纳采…所有婚仪的流程都过了一遍,王爷恭恭敬敬的拜了宫氏的爹妈,谢辛大人为媒人,大摆筵席,正儿八经娶了宫氏为继妃——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王爷爱上宫氏妃子,与她难舍难分时,王爷又出乎意料,才春风几度就将宫妃与其父母,送到炽都捷王府的偏院里去了。宫妃一家在王府偏院过得可称豪奢,王爷却将捷王府的内事全交给她!一时宫氏一家,在炽都风头无两!
而王爷却仍打马上前线顺城去了。就这样,灵姿暗暗有了一位后母,后来炽国多事之秋,都从此女身上起头!看官!宫氏女,起初却也并非什么奸狡阴狠之人,不过,万般皆天意,半点不由人,看到后来,自有分晓!
话休絮烦,再表顺城本营之内,花灵姿在点将台听了谢晖的话,将宿将郭颂、副将李达谪贬三级,囚于军营牢中,诸将竟心服口服,无一人求情。郭颂出身贵族,母亲是老皇表姐,从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等折辱?军牢之中,倒也没人敢怠慢郭颂,郭颂无眠无休,倚着栅门想了几天,恨入骨髓,连面见花远为自己说话的心思也都没了!郭将军也不及与李达商量,好言求了狱中兵卒,借口说要面见王爷诉冤,借了军卒的劣马,连夜跨马逃去,一夜奔忙,皓月临空之时去,东方发白之际,终于到了泠国境内——郭颂以前和泠国军中的将领陈郁同过窗,通过关系竟辗转找到了陈郁。陈郁自然没放过这将功补过的好机会,立时领郭颂去了霍相府。陈郁自打原侍卫长林啸伤手后,被提升为侍卫长,接替林啸负责征兵之事。而林啸,在昨日里,已遭了灭顶之灾——原来他伤手后被贬到了锦悠帝的怀昔宫,随后只在昨日,他连同大部分旧部都死于霍相的爪牙手中。此事原由,暂且不表,容后文详述。
郭颂投靠霍品正的那日夜间,也有一个想不到的人乔装改扮,由泠国内应薛妍带着,见到了新任总参军谢晖。
这日正是秦暮大将军的生日,秦暮用生辰为名,邀约谢晖及小五、小六再次饮宴,原本这次饮宴却也是花远在路上的安排!目的很是明确:宣布炽军下一步攻取泠国陪都骏城的绝密作战安排。可秦暮却不打算在宴席上说起军机,故而大家只是欢宴,未及其它。
谢晖却中途离开了宴会——奇怪的是,这次宴会,主帅灵姿没有参加!薛妍中途拉走了谢晖,神秘兮兮地对他道:“郡主说了,她另有秘计要与参军商议,请回转自己帐中相见。”
谢晖听了,心里狐疑,却猛一惊想到:“秦暮一向对我颇多防备,莫非因我揭穿郭颂、李达,又疑心于我,叫灵姿支开了我,不想重用不成?”想了想那清俊脸上神色沮丧,暗叹道:“唉,细作一事,见不得光!秦总管真要疑我,也是应该!当初就不该接下那差事!”
思及于此,便向秦总管推说花郡主有召,自己需要前往,赔了小心,叫小五、小六孝敬秦暮,自己随了玄衣的薛妍出来,回转参军营帐(灵姿上位后,颁下第一条军令,为方便大军攻城拔地,众人又挪入军帐行军,就近扎营到神骏关前了。)
谢晖回到帐前,问薛妍:“郡主何在?”薛妍微笑道:“就在里面,参军请。”
阿晖迈步撩门进去,见一个魁伟身形之人,一身黑衣,头罩风帽,掩住真容,显然是个男子,并非灵姿!
谢晖一惊,以为是秦暮所派,心里紧张,手按青霜剑,道:“灵姿郡主何在?阁下是谁?愿坦诚相见!”
欲知此人是谁,后事如何,且容小子下文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