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凌宸给予的强大安全感,今夜所得知的这个令人震惊至极的秘密,洛倾凝似乎也在短时间内接受了。
她一直以为娘亲只是一个来自西诏最平凡的深闺妇人,没成想,娘亲竟是那样尊贵的身份,她一定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礼,白家,等着吧……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洛倾凝从男人怀里直起身子,与他隔开一段距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怀中的温软消失,萧凌宸有些不明所以,又对上女孩探究的眼神。
“怎么了?”
洛倾凝沉吟片刻,道:“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白慕言?”
女孩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缱绻,听得萧凌宸心尖一颤,他微微挑眉,眼里掺了些许暧昧不清的笑意,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柔地捏着她的指尖,语气略显郑重:“不管你是白慕言,还是洛倾凝,还是别的什么身份,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洛倾凝抿唇一笑,凑上去在萧凌宸唇角轻点一下,又瞬间离开,可还没等拉开距离,就被他一手扯着手腕,一手扶着腰,又拉进怀里。
“想往哪儿躲?”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是砂砾碾过心头,酥酥麻麻的。
萧凌宸唇角微扬,低下头,先是浅浅轻吻,紧接着便是深入地探索着每个角落。
他无视她的微微挣扎,原本在她腰间的手掌上移至脖颈,扶着她的头,丝毫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洛倾凝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心中的慌乱与不安在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气,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呼吸之后也稍稍平复,她轻轻扶上他的腰,任由他炽热的唇紧紧压迫,攻城掠地……
许久,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呼吸越来越急促,萧凌宸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洛倾凝羞得脸颊绯红,看得萧凌宸更觉得爱不释手,忍不住又将人捞进怀里。
乖乖缩在萧凌宸的怀中,直到脸上热度褪去,洛倾凝缓缓开口:“口说无凭,我该如何证明自己就是白慕言。”
“我说的话就是证明,谁敢质疑。”萧凌宸的语气凌厉霸道。
“可毕竟是件如此匪夷所思的事,若是能有个毋庸置疑的凭证,直接堵住某些人的嘴,也省去了你应付那些人的麻烦。”
萧凌宸摩挲着她的发丝,温声道:“你只要做好成为白家大小姐的心理准备,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
宸王府。
二人一进王府大门,唐仇便迎了上来,沉声道:“殿下,腾国师在书房等着您和洛姑娘。”
“师父来了?不是说灵歌公主生病了吗?”
之前腾粟曾传信来,说是好不容易找到灵歌公主送回西诏王宫,公主却生了场大病,所以他要先留在西诏。
“先见了国师再说。”萧凌宸牵着洛倾凝直接往南院方向走。
南院,书房。
推门而入,房中一个高瘦的身影转过身来,一双紫色异瞳慑人心魄。
“师父!”洛倾凝跑上前,眼眶有些湿润。
腾粟抚了抚她的肩膀,“凝儿,别怪师父。”
洛倾凝一怔,“师父何出此言?”
“当年因为长公主的吩咐,我不能带你回西诏,为了不引人注意,这么多年也没能陪在你身边。”
洛倾凝用力摇摇头,“我知道师父这些年一直都在关注我,您和娘亲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
腾粟闻言,欣慰一笑。
“国师不是在西诏陪着灵歌公主吗?”萧凌宸适时地开口,示意面前二人落座。
腾粟坐下,轻叹口气:“别提了,小公主前几天病刚好,又跑了。”
萧凌宸和洛倾凝对视一眼,一时语塞,这个小公主……
“原本公主痊愈我便打算动身来大梁,结果还没等出发,人就跑了。”
“那师父不去找公主吗?”
“灵歌公主偷听到我和陛下说起你,便吵着闹着要来大梁,所以我想,她很可能是跑来找你了,她身边有高手保护,问题不大。”
洛倾凝微一点头,稍稍放心。
“这次过来,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洛倾凝和萧凌宸不约而同看向腾粟,只见腾粟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信封微微泛黄,却十分平整,显然被保存得很好。
“这是长公主临终前的绝笔,她嘱咐我,若有一天你要做回白慕言,就把这封信交给你。”
洛倾凝喉咙一梗,颤抖着手接过信封,信封上,“吾女亲启”四个字工工整整,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仿佛能感受到娘亲的温度。
“还有,凝儿,你随身之物中,有没有一块冰花芙蓉的玉牌?”
洛倾凝回过神,略一思索,伸手从衣领处扯出一块用红绳拴着的玉牌。
腾粟看到,眼中浮现一抹动容之色,“没错,就是这个。”
萧凌宸也盯着那玉牌,眉心微蹙,片刻后沉声道:“我记得,瑾姨最喜欢芙蓉花,她有一块芙蓉玉佩时时挂在腰带上,从不离身。”
腾粟点头,“是的,这块冰花芙蓉玉牌是长公主心爱之物,当年的旧人无人不识,有了它,没人会怀疑你的身份。”
洛倾凝将玉牌紧紧握在手心里,一滴泪倏然落下,娘亲……娘亲生下她便离开,那一刻,她该有多么绝望不舍,即便这样,她也一直,在用另一种方式,守护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