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亲眼所见,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是嘛?”江倾语嗤笑一声,转而冷着脸说道,“如此看来,曹尚书是没有把我关海皇城的宵禁放在眼里啊。”
“渺视皇令?”
“臣惶恐!微臣并无此意。”
“曹尚书何必着急,朕话还没说完呢。”江倾语手指敲了敲膝。
“所见所闻,皆有作假的可能,曹尚书就这么确定,你看到的一切,是真的?”江倾语掀起眸子看着曹榆。
你既然信口胡诌,那就别怪朕了。当时朕可派影卫搜过了,北川寻抚司的附近可是荒无人烟的,你当时肯定是不在,这点你我心知肚明。
只是,影卫已经处理过涉事官员了,曹榆又是如何得知,莫非是知晓此事又未曾参于,才躲过影卫的捕杀,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曹榆的态度已经表明了。
他可能起初保持了中立,但现在可是站队反皇党了。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江倾语也不想再玩这无聊的游戏了。
“曹尚书是信自己所见,还是信朕?”
江倾语那双淡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榆,阴冷的眼神令曹榆有点慌神。
“自是相信吾皇。”
“那曹尚书可曾把朕当做过关海的皇?”江倾语话一出口,朝堂之上的气氛更加的复杂了,这是要撕破脸皮,还是杀鸡敬猴?
“皇、皇上何出此言?臣从未有过如此之心啊!”曹榆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头磕在手背。
“呵。”江倾语冷笑一声,用力的拍着桌子,“那朕说的话曹尚书又为何接二连三无故反驳!是对朕,对关海皇室的有何处不满吗?!”
“臣知错!臣知错!”曹榆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这么一大顶的帽子扣在头上,任谁人不慌?
花乾舌尖顶着后槽牙,玩味的看着曹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可看的清楚,这朝堂之上,谁也不想接受江倾语这个关海史上唯一的女皇,想要推翻皇权。
谁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皇位,全都想要把江倾语拉下马。
可他们也都忘了,江倾语生而为皇。
她绝对是个合格的帝王,从不优柔寡断,也从不心软,善于伪装也善于利用。她一向喜欢玩弄人心,只是也杀伐果断,杀人不眨眼。她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是绝对的战神。
这位帝王,不会容忍有人想要谋权篡位这种事,她理智到极端,冷血又无情,所有人面对她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
“成为我的共犯或者成为我的对手。”
江倾语当年是这么说的。
花乾坚决的选择跟随江倾语,他肯定以及肯定,江倾语,不会输。
她有让这个天下覆灭的本事,她可以建立出一个有新秩序的国度。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她是江倾语。
“曹尚书既然肯认错,那朕也就不过多追究了。”江倾语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下一句直接把人打入地狱。
“来人!杖责五十大板!”
“若曹尚书扛下来了,方才所有,一笔勾销。”
曹榆一把老骨头了,别说五十大板,三十大板都受不住,江倾语无非就是话说的好听,什么一笔勾销?不就是想要至他于死地吗?就算扛下来也落了一个迕逆君主的名头,官职肯定也不复了。
那曹榆还活着个什么劲啊?
“皇上饶命啊!!!微臣知错了!!!”
“啊———!!!”
曹榆被禁卫军生生拖了出去,金鸾殿外惨叫声不绝于耳,众人听着心尖直颤,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曹榆。
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警告。
“此,警以世人,下不为例。”江倾语狠厉的眼神看着金鸾殿外的一切,不屑一顾,这只是开始,日后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权谋。
“谨遵吾皇圣谕。”
花乾淡然的一甩衣䄂,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谨遵吾皇圣谕!”
朝臣随即也拱手行礼,纷纷跟着花乾念道。
“退朝。”江倾语站起身,理了理冕服的广䄂,走时睨了花乾一眼。
这是,找我有事?花乾眨了眨眼,转身离去,飞速的从金鸾殿旁进入到内庭御花园里。
金鸾殿离御花园的距离不近,路真的很长,江倾语这路到底是怎么走的,根本追不上啊。
江倾语就穿着那身冕服,坐在绛雪轩内,棋盘摆在她面前,居于右侧,左侧无人,黑白两子已经下了几十回,她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花乾寻了好几个宫人才找到江倾语在哪。
“陛下,你找微臣?”花乾茫然的走到江倾语面前,拱手作揖。
“免礼,坐。”江倾语手夹着黑子敲了敲小桌,她垂着眼看着棋盘,示意花乾坐到左侧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