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醉笙看向他，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原本是想借肖的手查圣门，怎么着也不至于连累了她……

　　他早该想到的。

　　从肖第一次告诉他姒九梦的下落开始，就应该想到。

　　难怪他觉得不对劲，他杀了晏帝之后，姒九梦会是那样的反应……

　　难怪她嫁给他，没有半点欢喜……

　　这些日子，他又做了些什么？

　　她大概是恨透了他……

　　也好。

　　……

　　姒九梦是被一阵叫喊声吵醒的，在她的寝宫外。

　　“外面是怎么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小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是跪的时间更长一些，反而是腿比膝盖难受一点。

　　宫女见此，在她身边跪下伺候，“回娘娘，是晏妃。”

　　“晏妃？”姒九梦眉头皱起更多了，“那是谁？”

　　“是前朝郡主，晏姝。”宫女小声答道，“您前几天被禁足，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皇上封了她妃位……”

　　宫女看着姒九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所以这又是来闹什么？”

　　“放我进去！本宫来拜会皇后，你们一再阻拦是什么意思？”

　　小竹坚持道：“娘娘正在休息，您想拜见另找时间吧。”

　　晏姝才不理会，“你少唬弄本宫，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没醒？”

　　“吵什么？”雍容华贵的皇后，语调浅淡，不怒自威，“一个妃子，在皇后宫里大吼大叫，你说，该当何罪？”

　　晏姝看着走出来的姒九梦，明明只是浅浅的妆容，淡淡的口吻，轻飘飘的眼神，却让她感到了压迫。

　　好像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本宫问话，谁允许你装聋作哑？”

　　一再被压制，晏姝来时酝酿好的虚假笑容根本撑不住，“姒九梦，你耍什么威风？你以为你当了皇后了不起……”

　　“啪——”

　　出手的是小竹，一巴掌下去，还不忘呵斥，“放肆！谁允许你直呼皇后名讳？”

　　“你敢打我？”晏姝被打狠了，“本宫是皇上亲封的晏妃，区区一个贝戋婢，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晏妃身娇肉贵，打不得？”姒九梦把小竹拉到身侧，相护之意显而易见。

　　“不敬皇后，一再出言不逊，直呼本宫名讳，惹得本宫不得安宁。”姒九梦一条条数着，然后泛着冷意的眸看向晏姝。

　　“来人，打！”

　　粗使嬷嬷把晏姝按跪在地上，左右抄起棍子就打。

　　小竹从里间搬了把椅子出来，让姒九梦坐着，又搬了个桌子，摆上了茶水点心。

　　姒九梦惬意地眯了眯眸，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而相反，被按着打的晏姝就不觉得舒服了。

　　细长的棍子不同于板子，打在身上，每一棍都足够让人钻心的疼，把握好力道，还不易破皮流血。

　　“姒九梦，你敢这么打我，笙哥哥不会放过你的！啊……”

　　“姒九梦……”

　　宫女拿了一块布，把她的那些话堵住了。

　　姒九梦却突然想到了那天夜里，他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口中呢喃着姝儿……

　　她笑了笑。

　　责打还在继续。

　　姒九梦看着那棍子，开始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