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
【汉】佚名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父族的姑与叔,母族的舅与姨,走动也多,是现在平城人家结亲考虑得多的。
亲上做亲。
时年结亲都是结两家之好,走动得多的人家。而富贵人家,世代联姻,便有了家谱。
家谱,又称族谱、宗谱等。是一种以表谱形式,记载一个家族的世系繁衍及重要人物事迹的书。
由官修到私修,所录内容不断丰富,作用增加。据研究表明,中华古姓来源于图腾崇拜,系氏族徽号或标志。
家谱逐渐成了记载某个姓氏家族子孙世系传承之书,具有区分家族成员血缘关系亲疏远近的作用,到了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结亲便要看郡望家谱。
而远在春秋战国时期,诸侯王便已世代联姻,乃至和现在鲜卑拓跋氏鲜卑慕容氏一样,一国分两国三国。
但是,北逃官员带来自南朝而来的消息,北魏朝堂很重视。
太师冯熙所在的洛州邺城,是北魏收容北逃的刘宋官员的一个地方。
消息纷繁而杂乱。冯太师遂在家里庭议其中的一些事情,他拿不定主意的,在堂上和他们兄弟姐妹讨论,没有结果。
于是揭晓答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出自《史记·商君列传》,意思是说,王子违背了法律,会和老百姓一样处以惩罚,没有特殊对待。指王法对于王子、平民是一样的。
不管是谁,犯了错都是要承担后果的。冯太师言之凿凿,“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并不因他的地位身份,而有不同,确切的说,王子量刑是高于平民的。”
只有高于它,才能取代原本的处罚。这是廷议的倾向性。太师府四小姐冯清听太师冯熙提过,负责城务的城主和镇将,弃城而逃,在这时是死罪。
也是士高于庶民。并不多的。而来了长江以北的南朝的官,其实是犯了错的,或者因父兄的错,牵连前途。
能够被北魏重用,实也不多。冯熙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遂跟儿女提了一句,“做人要厚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有的事情,别人做得出,不代表苦主也能。既然做不到,不放下,又能如何。又说,“可能都在气头上,出去散散心也好。”
冯太师讲到地方实务,说在其位谋其政,兴兵是镇将,征兵和粮草却是城主,没有多余的兵和粮草。
他说,“对他们而言,守城是首要的。”太师冯熙做州官,负责这方面的事情多,朝廷是清楚的。
再说,长江以北的北魏,一开始并没有寻到南侵的间隙。
也有南逃的官和边民百姓,把消息带去了南朝的宋。现在,刘宋朝廷还在争论不休。
先诛首恶,还是先大赦呢。
北魏朝廷便也在想了。不只一个北逃官员在说,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是死罪。南朝多隐士,自姜太公钓鱼到诸葛孔明结庐待明主,来了北地,皆是走这种闲云野鹤的林下之风。
来了北魏,他们大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南朝的士,这方面,做得比北朝好。北魏虽然不说,也总在琢磨着。
三人成虎,比喻说的人多了,就能使人们把谣言当作事实。
典故最早出自于《战国策·魏策二》,不过最为人所熟悉的是战国·韩非《韩非子·内储说上》。
战国时期,魏国大臣庞葱陪同太子前往赵国做人质。
临出发前,他对魏王说:“如今有一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
魏王回答:“我不相信。”
庞葱又问道:“如果有两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
魏王说:“我会有些怀疑。”
庞葱接着说:“如果又出现了第三个人说街市上有老虎,大王相信吗?”
魏王回答:“我当然会相信。”
庞葱说:“很明显,街市上根本不会出现老虎,可是经过三个人的传播,街市上好像就真的有了老虎。而今赵国都城邯郸和魏国都城大梁的距离,要比王宫离街市的距离远很多,对我有非议的人又不止三个,还望大王可以明察秋毫啊。”
魏王说:“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去吧!”
果然,庞葱刚陪着太子离开,就有人在魏王面前诬陷他。
刚开始时,魏王还会为庞葱辩解,诬陷的人多了,魏王竟然信以为真。等庞葱和太子回国后,魏王再也没有召见过他。
这就是“三人成虎”。
南朝宋宫和北地魏宫的距离,足够的远,便也在南逃的官员边民,还有北逃的,各式说法里,喧嚣尘上。
难以明察秋毫。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是得到更多人的信服和拥护,在他擅长的事情上,做到前无古人的极致:
是个真诚而纯粹的人。
有的事情上是能够以皇后的名义发出,那么,廷议后便是以天子的名义。
故而太师府四小姐冯清也算见多识广,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外甥上母舅兼父姑家提亲,迷了路的。于是,她忍不住问他:“你的父亲呢?”
这种情况,他父亲也要陪着他吧。最好,还有他的母亲。
“生病了。”他说。
说着,伸手拍了拍白色从马马背上的搭连,“提亲的聘礼,我都带着呢。”
“那你的母亲呢?”冯清又问。
“在家照顾父亲。”他说得理所当然,“和我祖母一起。我父亲病了。”
冯清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眼前的男孩子虽然年纪不算大,却已经是一家之主了。
可以独自上他母舅兼父姑家提亲。
冯清与他隔水看着,看着,还是没有率先说话。
在她的身前,白色的羊簇簇,低头饮水。
咩咩有声。
“你的父母家人呢?”
“在那一方。”冯清在肥如马马驹上,居高临下的,回身顺手点了点。
那一方有白色毡包。远远望去,也像了草原上的白色云朵。
一水之隔的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冯清出了一会儿神,想起了她二哥冯思政。
是不是,也要是这样,去母舅家提亲。来之前,她可是听说了,这一趟也是要替她二哥冯思政找下聘的从马。
他们说,太上皇有好几个公主女儿,还有打算再嫁的公主姊妹乃至公主姑母们。
若是被其他的驸马爷比下去了,可就不好看了。
公主和老丈人太上皇脸上就不好看了。还要封将军,赐予爵位了。冯清知道,她父亲冯太师当年却是找的文成皇帝。
有随她母亲博陵公主出来的魏宫旧人,提到冯太师当年第一次陛见,坦诚自己是北燕王孙。
祖上也不过适逢其时。时势造英雄。他说,“世居燕地,离长江远了,投海也走了一些人。”
这时,才辗转收到消息。他们去了南朝的宋。
话说,北魏太武皇帝拓跋焘兴兵平辽西,冯崇、冯朗、冯邈三兄弟投降北魏,受到厚待,辽西走廊遂成北魏冯氏封地。
这也是辽西冯氏的由来。燕帝冯弘知道无法与北魏抗衡,因此向北魏称臣,以公主和亲。太武帝拓跋焘同意了,又要求冯弘送太子冯王仁入朝为质,冯弘不肯。
北魏以此为由,讨伐北燕,冯弘于是向刘宋称臣,请求刘宋派兵支援。然隔海相望,刘宋无暇顾及,冯弘于是向高句丽求援。
高句丽遣将来迎,冯弘遂将国都的家属、文武大臣、军士百姓及财富一起带走,随后放火焚龙城,北燕灭亡。
但前往高句丽,冯氏家族意见不一。冯弘身边除了长子冯王仁之外,二子冯崇、三子冯朗、四子冯邈已经先一步投奔北魏,反过来劝说他。
公元436年,北燕被北魏太武皇帝拓跋焘侵灭,国主冯弘去了高句丽。于公元437年遣族人冯业率三百人浮海投宋。
形成岭南冯氏。
冯业曾孙冯宝娶了当地俚人大首领冼氏女为妻,便有了岭南冯氏的雏形。
另外,据史载,北魏文明太后冯氏,乃北燕冯氏后裔。这是后话。
《魏书·卷九十七·列传第八十五》:太延二年,高丽遣将葛卢等率众迎之,入和龙城,脱其弊褐,取文通精仗以赋其众。文通乃拥其城内士女入于高丽。
《魏书·卷九十七·列传第八十五》:文通至辽东,高丽遣使劳之曰:“龙城王冯君爰适野次,士马劳乎?”文通惭怒,称制答让之,高丽乃处之于平郭,寻徙北丰。文通素侮高丽,政刑赏罚,犹如其国。高丽乃夺其侍人,质任王仁。文通忿怨之,谋将南奔。世祖又征文通于高丽,高丽乃杀之于北丰,子孙同时死者十余人。
另据宋朝《资治通鉴》所载,北燕末帝冯弘去了辽东后,受到高句丽王的冷遇。高句丽先将其置于平郭(今辽宁盖州市西南),不久又迁徙到北丰(今辽宁瓦房店市)。
盖因冯弘在国之时,对高句丽多有轻辱。此时寄人篱下,又混不拿自己当外人。
政刑赏罚,犹如其国。便多有掣肘。
《魏书》:“文通素侮高丽,政刑赏罚,犹如其国。”冯弘,字文通。
冯弘遂于刘宋元嘉十五年(公元438年)三月,遣使刘宋,请求南下归宋。
北魏文献帝又征冯弘于高丽,高丽乃杀之于北丰,子孙同时死者十余人。
据《资治通鉴》载,公元438年,南朝宋文帝刘义隆遣使者王白驹、赵次兴等前往迎接。
高句丽王不想冯弘南下,遣将孙漱、高仇等杀冯弘于北丰,及其子孙十余人,上冯弘谥号为“昭成皇帝”。
王白驹等见状,即率所领七千余人掩击孙漱、高仇,斩高仇,生擒孙漱。
高句丽王又擒王白驹等人,送回刘宋。
史载如此。
这时的边国高句丽,是好太王谈德的孙子,长寿王高琏在位。
话说,冯弘进入高句丽境内后,长寿王遣使慰劳,不称冯弘为皇帝,只称其为王,还说:
“龙城王冯君来到野外止息,兵马很辛苦吧?”
冯弘认为这是高句丽刻意羞辱自己,便以皇帝的规格“称制答让之。”
于是乎,惹怒了高句丽的冯弘就被安置在了平郭(辽宁盖州一带),后来又被迁移到了北丰(辽宁瓦房店市附近)。
边国高句丽曾败给北燕,向北燕称臣。国主冯弘向来轻侮高句丽,到这里之后,他的政令刑法、赏赐处罚,对待手下人还像在自己燕国一样。
高句丽也不再客气,夺走冯弘的侍从,把冯王仁扣为人质。冯弘对此十分气愤怨恨,计划奔走到南边去。
遂于刘宋元嘉十五年(公元438年)三月,遣使刘宋,请求南下归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