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才您出手太重了……”
香梨和桃桃都看不下去了。
就在一盏茶时间前，因为李云瑞上前抱了一下慕如画，被打了一拳，正中左眼。
慕如画嘟哝：“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他突然上来？”
桃桃捂嘴笑道：“二皇子想跟娘娘修补关系，娘娘，其实奴婢们都看在眼里，这些天二皇子一直跑上跑下，就为了能每天见到你。”
这样的品质已经是难得，何况李云瑞还是二皇子，不是什么普通人，纡尊降贵到这种地步，很好了！
慕如画轻哼一声。
“如果就这样原谅他，那我的生气也显得太敷衍了吧。”
“娘娘！”桃桃挽着她的手，“感情里哪里分什么对错嘛？”
“对呀。”香梨在一旁附和，“二皇子待娘娘有多真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旁人都羡慕慕如画嫁了个好男人。还论，这世道哪个男人不是妻妾成群，儿女遍地走的？让慕如画想开点，不要老幻想着不存在的事。
慕如画托着腮帮子陷入沉思。
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李云瑞扶着额头出来，见到她，糅杂出笑容。
毕竟打伤了人家，慕如画多少有点愧疚，而且她下手力度还挺大。
“下次别突然靠近我了，如果你不想挨打的话。”
李云瑞解释说：“方才一时鬼迷心窍。”
没有揭穿李云瑞，慕如画暗暗嘲讽说：“殿下娶正室时，莫非也是鬼迷心窍。”
见慕如画一脸讥笑，旋即恢复不浓不淡的表情时，李云瑞心里难受。
“罢了，待会娘看见了，又说我欺负你。”慕如画掀起眼帘，继续择菜。李云瑞在后面帮忙提水，唇边藏着浅浅笑意。李云瑞心思百转千回，忽然说：“我亲自下厨。”
慕如画诧异地看着他。
“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会做饭？”
“嗯。”
不管慕如画信不信，李云瑞已经走进厨房，准备大展身手。府里的饭菜虽然百变，但吃多了总会腻的。李云瑞了解慕如画的口味，想为她做点好吃的。
府里的大厨在一旁打下手，时不时就拍两句马屁。
李云瑞动作迅速，不一会，四菜一汤端了出来。
“你还真会啊……”慕如画眸里敛着惊讶，笑着问：“你跟谁学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那年你说喜欢吃宝塔肉，我就学了。”
慕如画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其他情绪。每当想原谅李云瑞时，脑海中始终能记起李云瑞娶其他女人的事。想到这，慕如画心里便意难平。
“多吃点。”李云瑞不断夹菜放进她碗里，自始至终，没有提让慕如画不高兴的话题。
这几日慕如画躲在府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是走漏了风声，还是柳氏心里有鬼，竟然一大早来找她。
柳氏难得挂起笑容，“如画啊，女人怀孕是件大事，你最近那么累，要好好补身体，这是我亲手熬的老母鸡汤。”
慕如画一闻到这个味就厌恶，柳氏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自从失去女儿后，柳氏好像变蠢了点。
“姨娘虽然不是外人，不会对我下毒，”慕如画笑容可掬，“但自从被路瑶瑶害了以后，我心里就落下病根，不敢轻易吃别人给的东西。”
柳氏烫得手指都红了，慕如画回来以后一直在府里作威作福，拉着李云瑞想在这里立威，挑战她的权力。
现在弃卒保帅，路瑶瑶和柳娴的命已经不要紧了，最重要是她自己。
柳氏放下鸡汤，端着端庄。
“姨娘来这里，是想为路瑶瑶的事跟你道歉。”
慕如画微微挑眉，不动声色：“这还是头一次呢。”
柳氏低头笑了笑，敛去锋芒。
“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说对不对？而且我没想到瑶瑶那个孩子心性这么坏。”
“姨娘啊，”慕如画感到深深的不适，特别是看见柳氏这么虚伪，“你是在担心什么？怕自己做过的事败露，还是想劝我放下以前的事。”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你根本不知道，你定是听了那些小人的谗言，才觉得我在府里对付你娘。”
慕如画的眼神猛然射去，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无比痛恨眼前的女人。
恶心，虚伪。
眉头紧锁了些，慕如画吐了口气，“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揭穿你。还有，以后府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我娘来管，你一个妾室，没资格插手。”
柳氏走后，在房间里大发雷霆。
“你又在这发什么疯？”慕子昂从衙门回来，到处打点，就是没找到路瑶瑶的消息，一个花瓶还砸在了脚下。
柳氏怒火汹汹，又不敢当场和慕子昂翻脸，忍着怒火道：“老爷每天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还管家里的事吗？如画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别跟我说这些，”慕子昂气得坐下，“现在二皇子针对我，这都怪你！要不是你到处跟如画那个死丫头作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所有错误都推到了柳氏身上。
“老爷可还记得当初跟我说过的海誓山盟？现在嫌我人老珠黄，不帮你娶妻买妾了是不是？”
慕子昂心里本来就不爽，听到这些话，火上浇油，狠狠朝李氏的脸扇了一巴掌。
再接着，两人扭打起来，惊动了外面的仆人。
多年的感情，终究抵不过新鲜。
柳氏心想，当初夺走程氏的宠爱时，她就应该知道慕子昂是这种人，有了新欢忘记旧爱。
现在，不过是因果轮回。
程氏匆忙赶来，拉开了慕子昂。
“老爷，歇歇气。”
柳氏脸都肿了，十分狼狈不堪，在原地哭了起来。
“老爷先回去吧。”家丑不可外扬，程氏先让丫鬟扶着慕子昂回去，而后看着地上的柳氏。
“把她扶起来吧。”
柳氏甩开丫鬟的手，自个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血。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涕零？”柳氏对着程氏的背影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