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不错。”
李云瑞停在一家空铺子前,回眸对慕如画说:“地段不错,租金合适,附近经常有庙会举行,女流之辈居多。”
慕如画打量了下周围环境,确实还不错,算得上是依山傍水,前有小河后有庙,时不时就有不少千金小姐来这逛。
谈了价钱后,一年起租,租金为一百两。
慕如画抿了口茶,淡淡的开口:“奸商呢?一百两。”
去抢好了。
她随了丞相府的品格,有话说话,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姑娘啊,你是不知道这个地段有多好……要不是乡下的孩子老婆生病了,这间店铺断然不会出租的。”
慕如画直接起身,打算去下一家看看。
“姑娘,要不你说个价钱,我看合不合适吧,唉。”
这办法果然屡试不爽。
“不租的话,盘下来多少钱?”
老板看着慕如画,小姑娘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看起来挺好骗的样子,而且能商量,手里肯定有点钱。
“这样吧,我亏一点,你要是全盘下来,里头这些家具都给你,算整数,一千五百两。”
还真敢开口啊。
慕如画打量着多年未曾清理的房梁,以及角落里的蜘蛛网,还有那磨损得不成样子的桌椅。
一千万,当她冤大头呢?
“姑娘若是爽快,一千四!”
慕如画皱了皱眉。她现在要是拿得出这么多钱,就不用出来租铺子做小生意了。
见慕如画一直犹豫不决,这老板也是狠了心想坑她。
“一千三,不能再低了。”
外边足音跫然。
李云瑞将马车停靠好,一盏茶时间后才走进来。
“谈成了?”
慕如画摇头。
“去别家看看吧。”
“等等。”
这家店铺很熟悉。李云瑞扫了眼,才发现是自己手下的产业。
每个皇子手里,多多少少会有自己的一点事业,酒肆,布庄,茶庄等等,都是常见的。
只要不做出违背法律的事,基本上都能吃得开。
早些年,李云瑞手底下便囊盖许多生计,最多的便是客栈。余下还有不少空铺子,都是交给底下的人去打理。
李云瑞每天也算是日理万机,自然没时间来管这种小事。
“殿,殿下……”老板神色慌张。
慕如画诧异了一下:“你们认识?”
“他是我底下的伙计。”李云瑞看向慕如画,“你方才说,他给你开价多少?”
“一千五银子。”
李云瑞不悦的皱眉,坑到自家人身上了,断断不可。
“小的不知道是侧妃……请殿下恕罪!!”
慕如画眯了眯眸子,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既如此,把地契拿出来。”
不一会,地契直接交到了慕如画手里,她愣了愣,这算怎么回事?
“你拿着吧,这家铺子给你。不够的话,再拨两间。”
“这,不太好吧?”慕如画轻怔,目光软软的,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神才这般柔软。
李云瑞却目光灼灼,看得慕如画心神发慌,有些不自在的移开。
干嘛突然这样看她。
她刚才这么说,不过是出于礼貌而立。
“我还是给你钱吧。”
李云瑞了解慕如画,不说这租铺子的钱,便是平时他赠送的胭脂水粉,慕如画都会以等价的物品再还给他。
毕竟两人已经是夫妻,总这么对他,李云瑞心里不太舒服。
“这点钱不用跟我计较。”
慕如画低了低头,又听李云瑞说:“你我现在虽然不和,但没有和离,依旧是夫妻。我帮你,是我的意愿,不要谈钱。”
他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理应为她顶天立地,解决一切困难。
不就一间屋子吗?给。
不够的话,再给。
李云瑞也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忽而对慕如画微微叹气。
“你如果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以后……对我好点。”
条件置换,可语气带着那么一丝卑微,有些好笑。
“若实在不行,那,”李云瑞心里涌出许多猜想,像怕被慕如画抛弃,“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看看她,把人家二皇子逼成什么样了。
香梨在外面托着腮帮子,等得都困了。
慕如画一咬牙,没再拒绝。
“好,那这间铺子,我每年给你分红。”
最后,两人达成了共识。
途径二皇子府邸时,马车短暂的停留了一下,而后继续回到慕如画现居的地方。
李云瑞还搬了些行李过来。
名义上,说要帮她筹谋店铺的一切。实际,不过是想离慕如画近一些,再近一些。
直到彻底瓦解慕如画心里的冰寒。
慕如画指了偏院,“你就搬进里面吧。”
李云瑞自是开心,眼尾泛着些红。
她便纳闷了,她今天没对李云瑞说重话啊。
“你……不会是哭了吧?”
“风吹的。”
慕如画松了口气,她险些成为恶人。
“那你去睡吧。”
李云瑞抬头一看,天色还早。
“这就睡了吗?”
慕如画仰头一看,颇为尴尬,夕阳才落下,她催着李云瑞去睡,难免有些敷衍之意。
为了找补,慕如画只好让李云瑞一起共进晚膳。
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一点都不刻意。
平时习惯了热热闹闹一大家子,突然间变成只有他们两个,尴尬穿插在空气间,饭都不香了。
“宫里还忙吗?”终于找到了个话题。
李云瑞点头,不动声色的说:“忙,但没我什么事。我想把时间空出来,多陪着你。”
“其实也没必要。”慕如画笑道:“不用说天天跑来我这里,你应该回原来府里,多陪陪正妃。”
提起这,李云瑞的脸色沉了沉。
“不必提起她。”
慕如画知道李云瑞心里不快,娶正室不是李云瑞想的。
“既然已经娶了,你就对她好好负责吧。”
“我知道,但是,我对她没有感情。”
李云瑞突然靠了过来,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干嘛?”两人距离亲密,李云瑞是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她身上一样。
慕如画讪讪地笑:“你可别胡来。”
“我只是……”
“别说话说一半。”
“如画,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