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鸢担心的扯了扯他,这下将这么多人都得罪了,不好办。
女帝的神色很难看,皇甫烨更是沉着脸色,风雨欲来。
“啪——”龙岸被猛的一拍,皇帝更是怒不可遏,“放肆!祁御宸!你可知这是何地?简直有辱斯文!”
“皇上息怒,臣知错,但臣也是情难自已,还请皇上勿要怪罪于妙神医。”
祁御宸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但少有人知道,他句句肺腑。
跪在一边的蓝浅鸢忍不住抽了抽唇角,要不是她是主角之一,都差点信了。
“你——”少年皇帝气的发抖,“来人,祁王行为放肆,殿前失仪,接连冲撞朕,摄政王,陵国女帝,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蓝浅鸢猛地看了他一眼,满含忧色,突然想到之前下属说祁御宸有伤在身……
祁御宸目光所及,垂眸,掩去了一抹愉悦。
“至于妙神医,去宫门口,跪三个时辰。”
“草民叩谢皇恩。”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
此时已是严冬,即使是大中午的,天气依旧寒冷渗人,宫砖上的寒意逼人,才跪下,就打了个寒颤。
三个时辰,太漫长了,而且祁御宸那边……
可蓝浅鸢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皇甫炎的怒,看似罚的狠,却先发制人地阻止了皇甫烨的怒火。
因为皇甫烨一旦动手,那才是难以承受。
“小神医,跟着朕不好吗?也不用白白受这些罪。”
蓝浅鸢看了一眼女帝,没开口。
且不说他身份暴露,单是女帝与皇甫烨的关系就不行。
她可不认为皇甫烨对女帝友好,是他的心血来潮,陵国钥匙,肯定已经在皇甫烨手中了。
“何必呢?祁王自身都难保,谈何保护你?一个又残疾又毁容的落魄王爷有什么好的?不仅危险重重,还被人诟病,但是你要是肯跟朕,就不一样了……”
“那又如何?”蓝浅鸢冷冷打断了她的话,“陛下未免管得太宽。”
“你——简直不知好歹!”女帝拂袖而去。
……
从太阳西斜到黑暗降临,说闲话看热闹的走了个精光,寒风肆虐,刮在身上跟刀割一般。
蓝浅鸢的内力都有渐渐消耗殆尽的迹象。
夜越发深了,寒风吹的蓝浅鸢昏昏沉沉,跪姿也摇摆不定。
终于宫门“咯吱”一声开了,公公掐着兰花指走出来,公鸭般的嗓子响起,刺的蓝浅鸢难受地蹙眉。
“咦?妙神医还没走啊?都怪咱家,这一睡,就睡过头了,妙神医不如去咱家那儿歇歇?”
公公看着双颊酡红,眸色又清冷的模样的妙神医,真是个妙人啊,难怪女皇,祁王都喜欢。
蓝浅鸢揉着太阳穴,冷冷扫了他一眼,胃里翻着恶心,“滚!”
夜色寒重,蓝浅鸢本以为街上空无一人,却在拐角处看到等候已久的马车,是祁御宸派人来的。
“妙神医,你终于出来了。”来人递上了大氅和暖炉。
温暖的感觉,一下子袭遍了全身,也温暖了……那颗冷了太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