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去天涯海角。”沈崇明点了点他的额头:“赋闲的王爷也是王爷,偶尔还是要回去转转的。你二哥承袭了侯府,有时间给他写封信,让他找个合心意的姑娘,别一天天的想着跟我这个妹夫学。鬼谷有咱们这一家子就好,实在不方便多他一个。”
“二哥也想来鬼谷?”
“何止他,还有西凉那个。”沈崇明不高兴的皱着鼻子:“皇上亲政,他也来了,比你那个二哥还烦。”
午饭是在鬼谷用的,周予安亲自下厨。
师傅下了命令,不许她的那些师叔,师伯,师兄弟们过来凑热闹。
研书和青鸾,抱琴和执剑也不再跟前。
说是初来鬼谷,想要在谷里好好转转。
两个孩子分别睡在两个摇篮里,一个醒了,一个还在睡着。
刚回谷时,师傅就让师兄从谷外找了乳娘,让乳娘帮着青鸾一块儿带孩子。尽管那会儿亏损的厉害,周予安还是尽量亲自亲为。她知养孩子不易,单是哺乳和哄睡这两项就能要了人的命,可她是孩子的母亲,不愿意错过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孩子一天一个样,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据说龙凤胎都是一个喜静,一个喜动,一个爱哭,一个爱笑。她这俩倒是难得的一个赛一个的乖巧。
“慕安闹人吗?”看着摇篮中还在熟睡的女儿,沈崇明满目柔情:“慕周很乖,日后一定是个极好的兄长。”
周予安贪恋地看着儿子,时不时用手碰一碰他圆嘟嘟的小脸蛋。她一碰,他就笑,眉眼弯弯,与她的十分相似。
“慕安也很乖,睡得时间比别的孩子长。我听乳娘说的,说别的孩子顶多睡两个时辰,慕安能睡三个时辰。”周予安眼里带着慢慢的歉意:“刚开始觉得挺好的,孩子睡了不闹人,做娘的也能偷偷懒。后来才知道,她不是想睡,是没有力气。”
看了眼熟睡中的女儿,心中越发愧疚。
“本就是不足月的孩子,出生时又受了些罪,加上这一路的颠簸,回到鬼谷时瘦得跟个小猫崽的似的。亏得乳娘和青鸾照顾,也亏得师傅和师兄,这才将她养成现在可可爱爱的模样。”
听到母亲再说自己,沈慕安挣了下四肢,慢慢地睁开眼睛。
见女儿看向自己,沈崇明的眼睛倏地亮了:“慕安,我是爹爹。”
沈慕安先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裂开嘴笑了。
这一笑,直接把沈崇明的心都给笑柔软了。
儿子也乖,但没女儿乖。
儿子也可爱,但没女儿这么可爱。
搓搓手,将女儿小心翼翼地跑起来。
“乖,我们去看哥哥。”
两兄妹分开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面。
沈崇明抱着女儿,周予安抱着儿子,不知龙凤胎之间是不是有心理感应,刚把两个孩子抱到一起,他们就扭着小脑袋去寻对方。
过了会儿,沈慕安开始瘪嘴,这是饿了的前兆。
往常都是自己喂的,撩衣服时看见沈崇明忙背过身去。
“不许偷看!”
“夫人这是不好意思了?”
“没有!”周予安倔强地回道,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若是我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若是我变得丑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后悔放下一切跟我来鬼谷?”
“不会!”沈崇明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你生孩子时我就在跟前,我知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罪。我更知道你是因为给我生孩子才差点儿没了命。府里的乳娘跟我说过,女子怀孕,生子,哺乳,抚养孩子长大成人是件很辛苦的事,她们会因为变胖,变丑,甚至皮肤不似从前紧致,可哪又有什么,我从来不是因为这些才喜欢你,爱你。”
一番情话,说的周予安的耳尖儿越发红了。
“我有肚子了。”周予安委屈道:“松松垮垮的!”
“让夫君瞧一眼?”
“你说真的?”周予安犹豫着将女儿放回摇篮里:“不后悔?”
沈崇明摇头,笑眯眯的。
周予安摇头,将衣裳拉开一点。
沈崇明上手捏了捏,在她耳旁道:“挺好,软乎乎的,不错。”
说罢,飞快在她唇角吻了下。
离开时,又有些恋恋不舍,想了会儿,擒住她的唇瓣,辗转几次后方才松开。
“夫人,我们的儿子好像也饿了。”
“我看是孩儿他爹饿了。”周予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儿子接了过来。
吃饱了的小丫头又在打瞌睡,眼皮一会儿耷拉,一会儿睁开。她习惯了被青鸾哄睡,躺在摇篮里睡不着。知道女儿这个习惯,沈崇明搓搓手抱着沈慕安去了屋外。
等小丫头睡熟了,才蹑手蹑脚回到房里。堂堂长宁王,跟做贼似的,大气也不敢出。
“儿子也睡着了?”
沈崇明声音极低,将女儿放回她原本的摇篮里。
抱琴跟青鸾早就回来了,见状,各自招呼各自的人,将放着孩子的摇篮抬了出去。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周予安顿时紧张起来。
“青天白日,不可放肆。”
“不可放肆?”
“师傅还在呢,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夫人确认不是夫人想对我动手动脚?”
“没有,绝对没有。”周予安莫名的咽了下口水:“我还未出月子,不可能想那样的事情。”
“夫人想没想我不知道,我没想是真的。”沈崇明递了杯水过去:“嘴唇干了,喝点水。”
“真的不行,师傅交代了,未出月子前,你我得分房睡。”周予安指着旁边那间屋子:“你的在那边,已经让研书他们给你收拾好了。”
“夫人嫌弃我。”沈崇明学着女儿的模样扁嘴:“也是,许久未上战场,这身上的肉都多了。夫人要不要摸了摸?为夫感觉比夫人身上的肉还要松垮。”
“真的?”周予安蹙眉:“若是真的,我可要嫌弃你了。”
“夫人摸摸。”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
哪有什么赘肉,结结实实的,摸得她心慌意乱。
“这里没有,要不夫人再摸摸别的。”
他声音似蛊,一个劲儿地往她脑袋里钻,她想拒绝,手却不由控制地摸向别处。
“夫人莫要越界,得听师傅的话。”
“哪有越界……”周予安嘟囔着:“我又没摸什么不该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