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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峰回

仵语 绾紫彤 2534 2024-11-13 10:50

  执剑从祭台那儿抱回个盒子,盒子与在王县令家中发现的一模一样。打开,里面是一颗还算新鲜的人头。经辨认,死者是在青阳县失踪的徐老蔫。

  “勒颈而死,死后被人斩头。”周予安将头颅侧过来:“手法老练,一刀即断,斩颈者只在这三类人中。一为杀手,二为刽子手,三为屠夫,沈大人以为如何?”

  “予安以为呢?”沈崇明捏住周予安的下巴,与其四目相对:“你想让我猜刽子手。”

  “大人也觉得是刽子手?”周予安笑,眼睛半弯,藏着一眼就能使人看出的小心思:“大人好聪明,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想牵着我的鼻子走?”沈崇明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我之间还需这样大费周折吗?”

  “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敢牵着您的鼻子走,我这不是被您牵着走嘛。”周予安动了动头:“大人,疼!”

  “你也知道疼?”沈崇明拧了下:“周予安,你真当我是个傻子吗?客栈遇刺,杀手分明是冲着我来的,他不仅熟悉我的招式,还故意露出破绽,任我拿捏。看似不入流,实则是一顶一的刺客,来去之间皆有盘算,且认定我不会将他怎么着。他的自信是打从哪儿来的?”

  “我怎么知道。”周予安避开他的眼神。

  “是你给她的讯号!不,不是讯号,是命令。”沈崇明肯定道:“他是你的人,是你故意安排的,你的目的无非是将我留在青阳县,让我掺和进徐家的命案里。王县令也不是恰巧经过,王夫人是你的人。”

  “大人瞧出来了?”周予安将人头放在地上:“大人将计就计,为得是什么?看我如何露出破绽?”

  “破绽早就露出来了。”沈崇明摸她的头:“难得你费尽心思引我入局,我若不入,岂不是叫你失望。”

  “大人还真是疼我。”周予安坦然道:“客栈里的那个杀手是我安排的,目的便是将大人留在青阳县,着手调查徐家一事。王县令不是我引来的,没必要多此一举,只要大人参与徐家的事情,王县令自是难逃干系。”

  “不继续狡辩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好歹是大人喜欢的女人。”周予安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我一直在查药方的事情,查来查去就查到了这徐老蔫身上。我知他不是偃公后人,却奇怪他为何要扮成偃公后人,因不知他是那方面的人,只能派人暗中接近。”

  “那个刺客?”

  “前刺客,人家早就金盆洗手了,是碍于我的面子才出手帮忙的。”周予安检查着那个装有人头的木盒:“跟你一样,他是被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救他,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周予安答得很自然:“不止长得好看,杀人时留下的那个伤口也好看。”

  “周予安?!”本是问她的,不曾想竟问出一肚子的火来。

  “吃醋了?”周予安抬眸,眼睛里夹带着笑意:“吃的早了,人家孩子都有了,长得特别可爱,名字还是我给取的。要不是你黏着我,我早就来青阳了,何必劳烦人家。”

  “还是我的错了?”

  “可不就是你的错吗?”周予安一记白眼甩过去:“一天到晚的盯着我,害我消息传得晚了,等他赶到青阳时,徐花花遇害,徐老蔫失踪,他是费了很多心思才把徐老蔫给找到的。我也不是非要把你给牵扯进来,只是你看着我,我没办法单独行动。”

  “徐家命案,城外义庄你早就探过了?”

  “徐家小楼去过,义庄没去,你盯我盯得太紧,找不出空来。”周予安举手:“我发誓,真是迫不得已才将你牵扯进来的。你也没吃亏呀,药方的事情你也在查,我这还是送了消息给你呢。”

  “桃花仙子庙里你也是故意的?”

  “我只是发现了一些线索,引着你去查罢了。”周予安抿唇:”好吧,我承认,那两条路是我故意的,我一早就看出来了。”

  “我也瞧出来了。”沈崇明俯身:“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要不咋说你是我天生一对呢?”周予安呲牙:“我发誓,后面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查到真李回去了桃源村,并且在桃花仙子庙里失踪了。我算到他遇害,算到他的尸身被藏在仙子庙里,没算到后面林子有蛇,更没算到我差点被蛇给咬死。”

  “我且相信你,这徐老蔫的事儿你如何解释?”沈崇明抱着双臂靠在一旁:“你的人找到了徐老蔫,徐老蔫的头出现在鲁王庙里。周予安,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只知道前半部分。”周予安叹了口气:“我的人找到徐老蔫时,他已经死了。自缢,腰间插着一封遗书。

  遗书是请人代写的,代写的人也找到了,就是在青阳县街头摆摊的,那个整日里喝得醉醺醺的老秀才。”

  周予安掏出遗书递给沈崇明。

  字迹歪歪扭扭,用词讲究,对仗工整,像是那个酸腐的老秀才所写。

  内容虽隐晦,却也写出了前因后果。徐老蔫家里穷,不满六岁就被家人送到锁匠师傅那儿当学徒。名为学徒,实为下人。锁匠夫妇苛刻,对他是非打即骂,直到十二岁那年,与锁匠夫妇发生争执,失手推倒锁匠。锁匠一命呜呼,他被当成凶手送至衙门,是同样年少的王县令救的他。

  “如何救的?”

  “能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都是聪明人,别看现在的王县令稀里糊涂的,年少时,也是出类拔萃的。王县令以自己为例,认为小孩儿的轻轻一推,不足以使成年人丧命,他认为此事必有蹊跷,除仵作验尸外,还需得大夫佐证,排除锁匠患有偶发性疾病。”

  “一个孩子的话,县令会听?”

  “是不是孩子不重要,是谁的孩子才重要。”周予安笑:“大人莫不是忘了,王县令的父亲也是县令,且王县令十二岁时便已考中的秀才,是当地闻名一时的天才。京城里那位看中他,便是因他年少聪慧,与众不同。”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是本朝立朝以来最年轻的新科状元。”沈崇明思量着:“之所以仕途不顺,一是因为他拒绝了齐王的笼络,二是因为他父亲牵扯进的党争,三是因为他自己放弃了上进之心,甘愿为李晟做事。”

  “还有一个原因。”周予安道:“因为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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