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都喜欢长得丑的女人？”嘉云公主摸着自个儿的脸：“本公主哪里不如她？论身份，我是公主，她是侯府养在外头的嫡女，空有身份却无教养。论容貌，本公主天姿国色，乃是四国九州内最美的公主，她充其量只是清秀而已。论身材，本公主敢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他究竟爱她什么？医术，武功？这些对他的前途有何益处？”

　　侍卫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许是那人惶恐不敢高攀公主！”

　　“你说什么？”嘉云公主转过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侍卫：“惶恐？就是惶恐！江清蓠说的不无道理，他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是北狄公主，依着他的身份断不会为了我入赘。倘若这世上没有大晋只有北狄呢?他还会顾忌我北狄公主的身份吗？”

　　侍卫听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回答。

　　嘉云公主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驸马如何了？”

　　侍卫说：“云州的事情已经解决，驸马返回王城去了。依时间推算，刚好与公主您的车马错开。”

　　“本公主问的不是这个！”嘉云公主眼神狠厉：“南贤王的那个侄子查的如何了？”

　　侍卫说：“证据已经拿到了，只待王后审验便能将其打入大牢。”

　　嘉云公主眯着眼睛道：“传信回去，督促驸马尽快办理。本公主要彻底折断南贤王的这只臂膀，让他再跟本公主作对。”

　　另一边，周予安掐着沈崇明腰上的肉问：“您与嘉云公主是何关系？你是何年何月招惹的她？”

　　“没有关系！”沈崇明拍拍她的手：“夫人莫要严刑逼供。”

　　“没有关系能追你追到云州来？”周予安松手：“你当本夫人眼瞎吗？就北狄公主看你那眼神，若是没有缠绵悱恻，爱而不得的故事我都不信。”

　　“爱而不得有，缠绵悱恻没有。”沈崇明裹住她，“为夫保证，为夫真的没有招惹她，且一早就跟她说明白了。”

　　两人同骑一马，在空旷的街道上慢慢晃着。沈崇明没有隐瞒，将他与嘉云公主是如何相识的，嘉云公主是如何爱上他的，他又是如何澄清的一五一十全给说了。说到最后，他低下头去，在周予安的脖颈间吻了吻“若非遇见夫人，为夫这一生大概都不会知晓情爱为何物。”

　　脖子痒，周予安稍微动了动。

　　“说的好像你不会娶妻似的。”

　　“会娶，毕竟沈家与江家有婚约，为了应付朝廷那些遗老还是会娶的。”沈崇明看着前方的路：“你二哥江清桉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娶江家的女儿为妃，于长宁王来说并不亏。”

　　“娶江映雪？”

　　“嗯。”沈崇明轻轻嗯了声：“若是没能找回你，大概率是会娶她的。”

　　“还以为你是非我不可。”气咻咻的，抓起沈崇明的手用力咬了口：“沈崇明，你混蛋，我要休夫。”

　　“不准！”沈崇明抱紧她：“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你!予安，我不想骗你，在知晓你是江清蓠之前我从未想过她还活着。我与江清蓠是有婚约在身，可我从未见过她。无论我是不是长宁王，我都没有为她独守婚约的必要。”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高兴。”

　　“我高兴！”沈崇明将脸埋在她的颈子里：“你在意我，就像我在意你一样。”

　　“不一样，我从未想过嫁给旁人。”周予安闷声道：“可你却想着娶江映雪。”

　　“不一定是江映雪，也有可能是江映月。”沈崇明扳过她的身子：“我娶你，是非你不可，是除了你谁都不行。可倘若我没有遇见你，倘若我必须要娶一个妻子，就大晋的局势而言，我一定会选江家。至于那个人是江映雪还是江映月我并不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那是你的王妃啊。”周予安蹙着眉头：“是要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是我的王妃，但不是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沈崇明刮了下她的鼻子：“我的王妃是给大晋娶的，摆在王府里就好。倘若没有你的出现，我大概率会回到边城，等皇上亲政后慢慢卸下身上的重担，寻一处安逸之所，逍遥一生。”

　　“不带王妃？”

　　“不带。”

　　“不生孩子?”

　　“不生！”沈崇明摇头：“只有不生孩子，不留子嗣才能让皇上跟太后对我更放心。”

　　“可我想要沈念。”

　　“我说的是从前，是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沈崇明含着她的耳朵，撩拨的她心里痒痒的：“我也想要沈念，要你跟我的沈念。不光有沈念，还有沈忆，沈思，沈追。”

　　“沈崇明，你当我是猪啊。”周予安挣脱：“我只想生两个，最好是一儿一女。不对，我们不是在说你跟公主的事情吗，怎么扯到沈追上？沈崇明，你跪在祠堂里的时候都想了什么？”

　　“想了我们的一生。”沈崇明看着她的眼睛：“从富阳县想到京城，从京城想到云州，从你我成亲想到你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我还想了我们回到京城之后的生活，想到我们若是再有了孩子该叫他或者她什么。想到我们是该继续住在京城还是住在别处，想到你是更喜欢做长宁王妃还是青庐掌柜，想我如何才能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沈崇明——”

　　“嘘！”沈崇明吻住她的唇，“我还想到了你我百年之后的事情。若我先走了，你该怎么办？若你先走了，我又该怎么办？周予安，我把我们这一辈子都想了，你还要问我跟嘉云公主的事情吗？”

　　“问，不问清楚我怎么睡得着。”周予安捂住自个儿的嘴：“别再吻我了，我要保持清醒。”

　　“我宁可娶江映雪和江映月都不娶她，你还要质疑我吗？”沈崇明拉开她的手：“我不喜欢嘉云公主，从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我不会娶她，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没有遇见夫人前，我可能会凑合，遇见夫人后，我这眼里，心里就只有夫人你一个。”

　　“沈崇明。”周予安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角上轻轻咬了下：“你要敢骗我，我就把你制成傀儡，每天杀一遍。”

　　“好！”沈崇明勾着眼睛笑：“所以，我们可不可以生五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