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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是客

仵语 绾紫彤 2447 2024-11-13 10:50

  “爷,抓到了!”

  宁静的雨夜,被这一声打破,漆黑的院落,很快亮起了灯火。

  周予安打开门,沈崇明取了靠在门后的雨伞,挡在她的头上。

  执剑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疾步而来,雨水在他脚下溅起一道道水花。

  “是他们吗?”

  周予安问,站在伞下没动。

  “是他们,一个不少。”执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两个潜入了院子,一个在院外接应,全让我跟余大哥拿下了。”

  “还活着吗?”

  “活着,听姑娘的,没伤要害。”执剑走上台阶,同沈崇明站在了一处:“雨大,我让余大哥把人带到这里?”

  “不用!”周予安接过雨伞,与沈崇明目光交流:“来者是客,应以理待之。”

  执剑摸着鼻子,心说刺客也是客?

  余家的待客之道相当不错,三个人,两个五花大绑,一个腿部受伤,正咕咕地向外冒血。

  “阿月的相好,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周予安拔下簪子,刺入腿部伤口,轻轻搅了下。“你对阿月可有半分真心?”

  “与你何干!”那人拧着一张脸:“要杀就杀,要刮就刮,何必废话。”

  “说的也是。”周予安拔出簪子,对着余良道:‘劳烦余大哥给他来个千刀万剐,这第一刀务必要下在心口这里。我要看看此人的黑心肝究竟长什么模样。”

  “姑娘放心,老余的这第一刀定让姑娘满意。”余良执刀上前,扯开对方的衣服:“千刀万剐是有讲究的,下刀过重,容易让对方疼死,下刀过轻,起不到千刀万剐的威慑。老余年轻时做过屠夫,这手劲儿准得很。”

  刀尖还未触及皮肤,那人立马叫了起来:“请姑娘给我个痛快!”

  “知道阿月是怎么死的吗?”示意余良起身,周予安捏住他的下巴:“你若痛快了,阿月她会死不瞑目的。”

  “阿月的死与我无关。”那人挣扎着:“凶手是她爹,与我何干?”

  “啪!”一记脆响的耳光落到那人脸上,周予安冷着嗓音道:“你敢说与你无关?”

  “在入私塾之前,你曾往来多个城镇做教习先生,其中两个女孩儿因你失踪。”周予安捏着他的脖子:“最后一个因你而死!避过风头后,你更名换姓进入私塾做了教书先生。阿月是你在私塾里教的第一个女学生。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阿月是自愿的,她们也是自愿的。”那人喘息着:“她们非要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

  “余大哥!”周予安喊了声,余良拔刀在他心口处割下一块儿皮来。

  那人疼得打滚,脸色如纸一般白。

  “余大哥,这第二刀你看着来。”周予安轻飘飘道:“凌迟,一个晚上够了。”

  “我说,是我故意招惹她们的。”那人咬着牙:“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

  教书先生是在深山里长大的,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他的代号是春十三。抚养他长大的是一对儿矮奴夫妇,跟那些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一样,他有自己的任务——挑选一些家世良好,聪明貌美的女子进山,他们要改变矮奴的命运,要让矮奴的后代不再是矮奴。

  “我的办法很简单,她们需要什么我就给她们什么。别看她们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缺吃,不缺喝,她们也有自己想要的。”春十三捂着心口坐起来:“第一个,她爹娘是疼她,请了先生来教她读书认字,结果却是为了让她去给旁人做妾。那人是官商,对他们家的生意有利,能帮她的弟弟走上仕途。她在她爹娘眼里就是个为家族牺牲的棋子。”

  春十三笑,笑容里满是嘲讽。

  “第二个,她倒是没有弟弟,爹娘也不指望着用她去联姻,去给家里挣好处,她爹娘压根儿就看不上她,之所以让她跟着念书,是因为她姐姐的一句话。她姐姐聪慧,一点就通,她愚笨,是她爹娘眼里生错的,不成器的。身为父母,他们只能看见姐姐的优点和她的缺点,却看不到姐姐为人刻薄,急功近利,妹妹单纯善良,心念父母。”

  “阿月呢?你是怎么骗的她?”

  “自由,我给了她自由。”春十三挑着眼尾:“从小到大,她的所有事情都是她爹安排的,包括与刘公子定亲,跟我念书。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带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人一旦得到了自由,就会渴望更多的自由。阿月她不一定是真的喜欢我,她只是不愿意再按照她爹的想法生活。”

  “你故意挑拨他们父女间的关系?”

  “是我挑拨的吗?他们父女之间若是没有问题,我又如何挑拨。”春十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当父母的,都以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是为子女好,他们问过自己的孩子,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我有错,我是带着目的来的,可他们就没有错吗?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错,我何错之有?”

  “你们的老巢在哪儿?里头还有多少孩子,那些被你们带进山里的女孩儿怎么样了?”余良用刀指着他:“你们这些矮奴,没有一个是好的。”

  “对,我们没有一个是好的,可又是谁把我们变坏的?”春十三瞪着余良:“成为矮奴,成为矮奴的孩子是我们自愿的吗?你们凭什么歧视我们,定义我们。就因为矮奴长得矮,长得奇怪,就要被非议,被猜测,被认为不是好人。若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好人,我们又何必费尽心思地去做坏事?我们不过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这世上再无矮奴而已。”

  春十三闭上眼:“你们杀了我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老巢在哪儿?”余良用刀指着他的喉咙。“想死,没那么容易!”

  “余大哥。”周予安拦下余良,将手搭在了春十三的脉搏上,“你不说,是因为你们那个家里出了问题,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春十三,我不是仵作,是大夫。你发病已有月余,先是左脚疼痛,不能下地,后右脚出现同样的症状,现已延及周身经脉与骨节。最多七天,你便只能与那山中的矮奴一样,疼痛难忍,卧床等死。”

  “你怎么知道?你只是把了一下我的脉而已。”春十三吃惊道:“你在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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