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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外室(下)

仵语 绾紫彤 2568 2024-11-13 10:50

  旁边那俩男的也不咋样,一个是街上卖炊饼的老头儿,无妻无儿。另外一个是混混,三十多岁,胡子拉碴,怪油腻的。

  右边儿跪着两个人,一个是铺子里的伙计,三年前见过。另外一个是长相陌生的妇人,从她身上的奶渍来看,应该是他们给那个孩子请的乳娘。

  执剑抱着双臂在一旁打瞌睡,沈慕周在验尸,姿势很专业,动作很熟练,不愧是在鬼谷长大的,糊弄人的本事有了。

  听见脚步声,沈慕周转过头冲着周予安笑了笑。

  周予安想一巴掌扇过去,忍住了。

  这臭小子竟然在嘴边粘了一颗带黑毛的痣,他这是在扮什么?扮仵作吗?谁家仵作长这个德性。

  他一个还没腿高的小奶娃娃,粘颗痣就行了,粘个黑毛什么意思?

  他当围观的百姓是瞎的嘛!

  “王妃,想开点儿,这一胎生两个,总有一个聪明的,一个不太聪明的。”抱琴在一旁小声安慰:“王爷说了,若小世子长大还这德性就让小郡主继承王府。”

  “去,把那混小子给我拎过来。”周予安抚着心口:“把他脸上那个碍眼的东西给抹了。”

  没等周予安把话说完,沈慕安喊着娘亲贼兮兮地跑了过来。

  得,她脸上这面纱算是白戴了。

  “娘亲,那妹妹死得有些奇怪,你快去看看。”

  “沈慕周,谁允许你跑出来的?”

  “爹啊。”沈慕周仰着头:“爹说了,只要不烦着娘,不惹娘生气,把太傅还有舅舅交代我的功课做完,随便我去哪里。我很乖的,没出京城。”

  “太傅交代你的功课你做完了?”拧住他的右耳朵:“休要蒙混过关,太傅家离这儿不远。”

  沈慕周苦着脸看了抱琴一眼:“娘的下一句话儿知道,抱琴姑姑的轻功很好,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把太傅请到儿子面前。”

  沈慕周低着头:“儿子没说谎,今日的功课都是背的,儿子完成了。舅舅交代我打的一套军体拳我也打完了,跟执剑叔叔打的。娘亲若是不信儿子现在就脱了衣服让娘亲看,上面全是执剑叔叔打的伤。”

  执剑摸着鼻子哈哈:“皮外伤,不碍事儿,您看小世子这么活蹦乱跳就知道了。”

  “无需解释,我自己养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揪住他的右耳朵:“他皮厚,不会受伤。”

  “儿子伤不伤的不要紧,娘亲快去看看那个妹妹,看看是谁杀了她。”沈慕周侧身,目光挨个儿从那些跪着的嫌疑犯身上扫过:“一个,两个,三个,无论谁是凶手,都是丧心病狂,穷凶极恶之人。”

  “你都验了什么?”

  “儿子没动刀,儿子还没长大,算不得真正的仵作,儿子不敢破坏死者的尸身。”

  “还算乖。”周予安摸摸沈慕周的头,抹去他嘴边的黑痣,牵着他的手到了尸体前。

  还在襁褓中的女婴,乖巧的躺在抱被里。从抱被大小来看,这孩子不超过两个月。

  抱被松散,不像是有经验的乳娘的手法。

  抬起头,看向沈慕周:“抱被是你弄的?

  沈慕周摇头:“不是我,执剑叔叔看着呢,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这样。”

  生怕周予安不信,沈慕周拖过来一个筐,指着筐里道。

  “孩子是在筐里发现的,发现筐的是这家铺子的掌柜,也就是这孩子的爹。”沈慕周指着店铺掌柜:“可他说他不是这妹妹的爹,说他旁边那两个男人才是。那两个男人不承认,那个胖大婶,也就是孩子的娘,也说不清这妹妹是谁的?娘,你说这妹妹是谁的?”

  “娘不知道!”周予安审视着抱被:“你挡住娘的亮光了。”

  沈慕周原是蹲着的,听见这话,往一旁挪了挪。

  抱被是新的,表面沾有一些杂物碎屑,符合沈慕周方才说的,这抱被是从筐里拿出来的。抱被松散,若是凶手放的,证明凶手是个不经常带孩子的,且将孩子放到竹筐里时很慌张。

  孩子头上有伤痕,是被破旧的竹筐戳破的。

  孩子被放进这个筐子里时就已经死了。

  掀开抱被,孩子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衣。短衣呈半干形态与抱被内部留下的水印儿相同。身上身上有多处伤痕,有撞击伤,挫伤,跌打伤,在孩子的颈部还有一道很明显的掐痕。

  周予安双眼通红,走到那外室跟前将她拎了起来,指着那个放在地上的孩子道:“她,是你的女儿吗?”

  外室目光冷淡,似乎与那个孩子毫无关系,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句话:“是又怎么样?我没有报官,我女儿是意外死亡的。我是她娘,她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不让你们查。走,都走!”

  “意外死亡?你跟我说这是意外死亡?”

  周予安一脚将外室踹到女婴跟前。

  “这满身的伤痕,你跟我说她是意外死亡,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吗?”

  “那又如何?这是我女儿,我想生就生,想杀就杀,管你什么事儿?你谁啊?”外室抹着被磕碰到的脸:“别以为你们报官了我就会害怕,我背景大着呢,我认识好多有权有势的人。”

  “是吗?我倒想知道这京城里头有谁比我们家王妃的背景还大。”见外室挣扎着起来,抱琴用剑一敲,外室跪趴下去。

  周予安不想跟这个女人胡搅蛮缠,拔出执剑的剑对准这个外室:“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但凡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刀。”

  女人撒泼惯了,却也是个怕死的。

  这铺子里站满了官差却无一人敢上前,饶是她蠢笨如猪也知道这个拿着剑的女人来历不凡。旁人说划开她的脸是假的,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

  王妃?

  长宁王府的王妃!

  女人抖抖索索,压着声音回了句:“民妇知道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

  “丫……丫头。”

  “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他打的,他嫌丫头哭着闹人。”

  “他是谁?”

  “他叫寇老三,是个打从外地来的混子,是他非要缠着我的,我不想跟他好。”外室扭捏着:“他都是白天来,知道老爷白天不回后院。他是翻墙进来的,我拦不住。他打人,我害怕,只能跟他好。”

  “你这个杀千刀的!”柴火铺掌柜怒骂着扑过来:“我要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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