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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麻袋

仵语 绾紫彤 2625 2024-11-13 10:50

  京城,长公主府。

  子时,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口。

  听到敲门声后,管家赶来开了门,本打算将主子送到歇息的东院,沈明玉却接过他手里的灯盏,示意他和随行的丫鬟先行退下。

  沈明玉去了公主府里的祠堂。

  再过一刻,便是明日。

  宜兰县奏报,长宁王沈崇明即将返京,与其一同返京的还有江家那个失踪多日的嫡女江清蓠。想起那份说江清蓠就是西凉郡主周予安的密报,沈崇明的眸光沉了沉。

  无风不起浪,事有凑巧,但绝非凑巧。

  长宁王妃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沈氏一族不得安宁。

  提步踏进祠堂,烛台上的白蜡日夜长明,正上位的位置,排放着沈家先祖列祖的牌位。

  沈明玉瞥了眼那些牌位,心中藏着一丝冷笑。

  皇族公主与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都是可以用来牺牲和交易的商品。既然他们不看重女儿,那就让她这盆已经泼出去的水带着漫天的血污和沙尘再泼回来。

  径直走到尽头,在灵台边上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一个机关。摁下凸起的一角,进入一间小的密室。密室被装点成小女儿闺房的模样,闺房正中是个牌位。

  牌位前放着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她女儿的一缕头发。

  沈明玉拿起桌前的香,放到白烛上点燃,插进灵位前的香炉里。

  香火的轻烟慢慢升起,飘到了沈崇明额间,再逐渐散开,那迷雾后的一双眼睛,少见地沁上了一层温柔。

  “阿娘梦到你了,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

  沈明玉就那么坐着,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像是寻常人家在与女儿谈心。

  “那山洞好长啊,长的看不到头,阿娘一个人在里头走。山洞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走着走着,阿娘遇到了当初收留我们的那个阿婆。你还记得那个阿婆对吧?她夸你长得好看,说你眉眼长得像阿娘。她坐在一块儿石头上,问阿娘怎么去了那里,她说阿娘不该去。”

  沈明玉红了眼眶。

  “那是幽冥地府吧?那个阿婆死了,被追杀我们的北狄士兵砍死了。她是个好人,她是因为我们才死的。阿娘跟她说了很多话,她看阿娘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责怪。可惜,她没有子女,她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边城。若她的儿子还活着,阿娘一定会补偿他。”

  沈明玉抹去眼泪,拿起装着女儿头发的荷包。

  “她给了阿娘指了路,阿娘见到了你。你长大了,与阿娘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你没有埋怨阿娘,没有问阿娘,只是牵起阿娘的手说带阿娘出去。阿娘不想出去,阿娘只想跟你待在一起,哪怕是幽冥地府。可你不依,非要阿娘走。”

  沈明玉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阿娘还有未做完的事情对吗?你再等一等,待此间事了,阿娘便去找你。黄泉碧落,你与阿娘再不分离。”

  眼中柔情淡去,浮上来的是层层寒意。

  管家一直在祠堂外候着,见沈明玉从祠堂里出来,忙上前道:“主上安排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好了。”

  沈明玉的脚步踏下了一个台阶,神色中略带些疲惫,“让他们仔细点儿,莫要让长宁王再抓到什么把柄。”

  管家点头:“是!”

  宜兰县。

  沈崇明的手指绕着周予安里衣的系带,心不在焉地帮她打了个结。萦绕在鼻尖儿的那股暗香,让他禁不住汲取靠近。察觉到他的意图,周予安往床里头挪了挪。

  不行。

  也不能。

  沈崇明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拉起棉被裹到身上。

  “生气了?”

  “不生气!”沈崇明像孩子似的拱了拱:“王妃不喜欢本王了,为夫的夫人也不喜欢夫君了,我呀,就是个不讨喜,没人要的。时候不早了,睡吧,梦里啥都有。”

  周予安深吸一口气,抓开沈崇明身上的被子,将他的身子扳过来:“你这是要与我赌气?因为我不肯与你亲热?”

  春光四溢,暗香扑鼻,沈崇明的喉结不自觉的滚了下。

  他揽住周予安的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轻轻咬住她的肩头:“为夫是在与自己怄气!”

  他一说一咬,将她咬得酥酥麻麻的,差点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心口的躁动已经达到了极限,沈崇明猛地起身:“热,洗个澡。”

  “夫君!”周予安环住他的腰。

  “不行,厨娘交代过,孩子未满三个月不能做那种亲昵之事。”沈崇明闭着眼睛:“为夫刚刚那是一时冲动,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行了,知道你在使性子。”周予安将他拽回榻上:“我有法子哄你!”

  黑夜漫长,烛台上的烛火终是燃尽,沈崇明握住周予安的手,哑着嗓子道:“夫人这些功夫都是从哪里学的?”

  周予安俯身过去,气息擦着沈崇明的耳畔,“坊间的那些话本子上什么都有!”

  “不许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沈崇明急道,“就算看了,学了,也只能用在为夫身上。”

  一夜春风如梦,翌日醒来,只觉得通体舒泰。

  门外脚步匆匆,声音忽轻忽重,像是县衙里的捕快。周予安还在熟睡,沈崇明捂了她的耳朵,沉声道:“谁在外面?”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捕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人,西街上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确认周予安没有被吵醒后,沈崇明披衣起床:“去书房等着,不要吵醒夫人。”

  “已经吵醒了。”周予安活动着酸麻的胳膊:“扶我一下,我随你一道去书房?对了,新县令什么时候到?”

  “依照脚程,还得有个七八天。”沈崇明蹲在地上给周予安穿鞋:“师傅也在来的路上。”

  “夫君想让我跟师傅回鬼谷去?”周予安弯着腰看他,目光缠绕在一起,莞尔一笑:“我听夫君的。”

  沈崇明心有忐忑,垂着眼皮问:“夫人可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气你关心我,气你关心我们的孩子,气你不愿让我跟孩子随你回京涉险?沈崇明,我是那般好赖不分的人吗?”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你跟我一样,都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听你的,回鬼谷,好好养着。你亦要许诺我,回京之后,诸事小心。沈崇明,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你若不听话,我就给孩子换个爹。”

  “胡说什么呢?该打!”沈崇明在她翘臀上拍了下:“让厨娘把早饭送到书房,你我边听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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