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请留步!”韩三点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秦妈妈,弱兰到我府上当歌姫的话,既可以钻研礼乐,又可以自由生活。比任何一处都算上好去处呀。”
史白也来请求道说:“是的,秦妈妈,他府上的规矩都是异于平常的,你就代为转告她现在的主子,让弱兰去吧!”
秦妈妈醉醺醺的挂在弱兰身上,轻声说道:“好好好,我转告她主子。”
“就这么说定了。”韩三点举起杯敬了秦妈妈一杯说:“我先干为敬。”
然后一饮而尽。
史白担心的看了看他。
“嗯,我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两位大人慢用。”秦妈妈拉着弱兰就往门外走。
“韩贤弟你没事吧?”史白问:“你不是不能喝酒吗?一喝酒就会身通红(酒精过敏)?”
“没事,我杯子里的是水。”韩三点说。
“哦。”史白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你家的歌姫还少吗?为何还要这个弱兰?”
“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人?”韩三点看向门外:“弱兰是不可多得的音乐奇才,而且她性格独特很不一般。”
“韩贤弟动心了?”史白调笑的问道。
“能让我动心的只有音律了。”韩三点摇了摇头自从父亲被杀投靠先王开始他就不再论情爱,每天都是如履薄冰,随时做好不得善终的准备。所以纵使他家中歌姫成群却没有一个是他所爱,没所爱就没有软肋就无所愄高低起伏。与至亲离别的苦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你这话,我真信。”史白是韩三点同乡知道他的经历,所以也相信他的话。
史白拿起酒喝了起来,他是千杯不醉,韩三点是一杯就醉,两个酒品差天共地人却是最亲密的老乡,命运从来就爱开玩笑。
“史兄您还喝?”韩三点劝说道:“十几年前我引荐您见齐帝徐浩,您是喝醉了,到最后官没当上,这一次我当了史馆修撰跟圣上引荐了您,明天就要见新帝您还是喝喝喝,别让酒误了大事呀!”
“谢韩贤弟的美意,但没有酒我是不行的啦!醒着太累不如醉着。”史白哈哈大笑。
“您呀!不如是真醉还是假醉。”韩三点冷冷说。
“话别多说,我们好好欣赏下面的歌舞。”他们再次来到包厢的露台,露台下正是载歌载舞热闹非常。
秦妈妈拉着弱兰来到了后院:“弱兰你早点休息,明早魏娘就派人来接你。”
“好的,有劳秦妈妈了。”弱兰还是忍不住问:“秦妈妈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一个是清高的隐世酒鬼。”秦妈妈担忧的说。
“姓韩的那位现在是史馆修撰,太常博士。姓史的那位是十几年前有名的因为喝醉了当不成大官的酒鬼。”秦妈妈又说:“外间传言韩三点是最正经的官位却行最浪荡不羁之事。家中歌姫成群的人,你跟着他也是……不幸。当他的歌姫不如去教坊公职好。”
“哦……”弱兰带着满肚子的疑问。
“行啦,别想太多,明天我代你问问魏娘有何看法。”秦妈妈看她若有所思就说道:“我先回前厅,你早点歇着。”
“秦妈妈慢走。”弱兰目送秦妈妈离开。
她回到房中拿出自己仅有的两套衣服,和存了很久的一包盐,珍而重之的用布把他给包裹了起来。放在床头。洗漱完吹灭油灯准备睡觉。
第二天韩三点带着史白面见新帝。
徐景即位后改国号保帝,铸钱“保大元宝”而将旧的钱币换成新钱币解决了夏图盗官钱所可能引起的货币危机。先帝临终前叫他要与邻国修好,修民息战,发展经贸与农业。今天徐景的老师韩三点引荐的史白当年也是很有名的才子,他自称比宋九华有才华,宋九华不服气要跟他比试文章,他却跑去喝酒,传言说是宋九华怕自己输所以故意设宴请史白去喝,结果史白还真去了,喝醉了才回来比试,宋九华早就做好了文章,然后他醉醺醺的拿笔在口中占了些口水就挥笔一气呵成的写完了文章。而且还写的非常好,写完了就睡着了。所以先王并没有用他。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成天卖醉?如果不是韩先生推荐怕史白这人早就被世人忘记了。
史白正行礼拜见。保帝命他起来。只见他一脸通红,眼睛也红,一身酒气隔那么远都能闻得到,顿时失望一半。
“史先生有何治国良策?”保帝问。
“……”史白沉默以待。
“史先生有何安邦之策?”保帝又问。
“……”史白心想,当年我叫你老爹趁着早几年各地形势动荡征战他不听,现在问我怎么样治国安邦?现在齐国的优势已经没有了。能说什么?韩贤弟是好意推荐我当史馆修撰然而历史能修撰吗?随意修撰历史是天理不容的事,真不想为两个酒钱而出卖灵魂。
“史兄!”韩三点提醒他。
“圣上,我乃山野之人,怎么知道什么治国大计?”史白回答道。
“史先生乃韩老师故友,这么远来到,现赐酒菜一桌,先吃饭,吃饱了再讲。”徐景无奈的说。
“谢谢保帝。”史白行礼拜谢。
史白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宴饮厅,好酒好菜不停的送上,史白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朝堂上,大臣们议论纷纷:“韩博士为什么推荐这无用之人?”
“就是”
“就是”
“圣上的老师就能……”
“皇上,史先生醉了,还在大殿随处水便。”宫人来报。
“这……!”保帝脸色大变,韩三点也脸色大变。
“韩博士,看来史先生并不太适合在朝为政,现赐他田五顷,让他回山野生活去吧。”不竟是自己老师推荐的人,保帝不能不给点面子。于是就赐田打发了。
“谢圣上。”韩三点连忙拜谢。
“您赶紧去带史先生回去休息吧。”保帝挥手示意。
“尊旨!”韩三点领命而去。
韩三点来到偏殿只见史白已烂醉如泥,嘴里还念叨着:“喝!喝!不醉无归。”
韩三点上前去扶:“史兄!走啦!圣上赐了您五顷田,您可以回去种地啦!”史白是酒鬼他是知道的,但他却要推荐他原因之一是让他能得点赏赐,原因之二是让宋九华那边的人少打他的主意,现在好了,人推荐过了确实不能用,那些人应该也死心了,圣上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赏赐了,也算不枉自己与史白老乡一场了。以后如果那天他落难了还是有条退路的。
“走啦?……回家啦!?种地去。”史白迈着东歪西倒的步伐在韩三点的撑扶下走出了这个人人都想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