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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教坊

韩三点 宇无名 3314 2024-11-13 10:52

  今日天气晴朗,和风徐徐是郊游的好日子,弱兰在几位“姐姐”的带领下来到郊外的一凉亭游玩,四周是绿草如茵的空地,有几头牛正在吃草。远处有一棵果树挂满了果实,树下有头牛和放牛人在歇息。姐妹们把带来的各种食物摆上,有糕点,果子,茶水,还有弱兰在来的路上随手摘下的一束野花。她们切好茶一边品茶一边研究乐师新作的曲目。

  研究了一会后,有的就去草地上漫步,有的就在凉亭那下棋。弱兰独自在草地上蹴鞠,踢得正来劲,这时在凉亭的姐姐喊道:“弱兰你过来一下。”

  弱兰停下动作来到凉亭前,凉亭里姐姐们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琵琶蓉姐姐说:“弱兰,你来弹唱一曲吧!”

  “好的,蓉姐姐。”弱兰接过琵琶弹奏起来。

  琵琶声时儿像大雨敲击石头,时儿像千军万马在沙场上驰骋,各种声音会集在一起错落有序,此起彼伏,动人心弦,好一首气势磅礴的《将军令》。

  姐姐们都如处身战场,连老黄牛也被琵琶声吸引了过来。

  琵琶声结束,姐姐们纷纷赞叹弱兰的琵琶弹得太有气势了。

  “弱兰,你投错胎了,你应该是男子才好。”蓉姐姐说。

  “女子又如何?女子不一定就要比男子差。”弱兰说。

  “现在到处是战乱,男儿可以保家卫国,拳头够硬才能立于不败。”

  “女子也可以以自己的方法保家卫国的。”弱兰想起了自己的恩人魏娘,听闻她当年慧眼识珠知道宋九华有治国才华于是出资助他,让他有施展才华的机会,现在齐国的稳定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吧。

  虽然现在宋大人不被王上待见,但她一直支助他结交朝中有影响力的大臣,希望可以左右圣上的决策从而稳定国家局面。要知道现在的圣上生活可是多么的奢侈。一国没有谏臣怎能安邦。

  “弱兰是最有骨气的了,记得当年你刚到环彩阁的时候秦妈妈软硬兼施都没能让你就犯,还好后来被赎身否则可能你是真的饿死了。”

  弱兰笑笑不语。

  “时候差不多了,姐妹们!我们起程回院啦。晚上有大人物到环彩阁听曲。”蓉姐呼唤大家集合。

  众人听从地收拾好东西往环彩阁走。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走在大街上,衣香鬓影,宛如一群仙子下凡。路上的人有的观赏,有的侧指指点点。

  “好漂亮的姐姐。”小孩惊叹眼前的一群人。

  “别看,都是不三不四的人,有辱斯文。”老妈子用手挡住小孩的双眼。

  “我要看,我要看。”小孩推开老妈子的手。

  老妈子用力把小孩拉走:“走,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小孩又欢天喜地地跟老妈子离开。

  弱兰看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已经习已为常。每次她们上街都会引起类似的情况。老百姓都会把她们看作爱慕虚荣的娼妓,然后就是言语辱骂。但她在环彩阁生活的这两年才知道她们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

  她们是在音乐上专心钻研的歌伎。可惜平头老百姓懂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们没有机会进环彩阁。环彩阁并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进的,一个晚上的花销可能要一个一般人一两年的收入。

  环彩阁只招待高官权贵,风流才子,没有钱进不去,没有才也进不去。

  “姑娘们,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去更衣打扮,天马上要黑了,贵人们马上要到了。”秦妈妈见到她们进门就嚷嚷着。

  “知道啦秦妈妈,现在才申时。他们没那么早到的啦!”蓉姐笑笑说。

  “申时啦,哦都申时啦,你们快点。”秦妈妈催得更急。着点没出手推人。

  姐妹们看到秦妈妈急红了脸都笑了起来。

  “姐妹们动作要快点哦。别让秦妈妈急坏了。”蓉姐姐笑说。

  “好的。”姐妹们答应后都散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打扮去了。

  弱兰正也打算离开,这时秦妈妈喊住了她:“弱兰,刚才魏娘来找你,她说为你安排了明天到教坊任职歌姫,要你今晚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她派人来接。”

  “知道了,秦妈妈。”弱兰先是一惊,然后就答应道:“我这就回房收拾。”

  “等一等,一会你打扮一下今天香姫被她青梅竹马的哥哥赎身了,合奏的歌曲缺一个弹琵琶,你一会顶替一下她的位置吧。”秦妈妈说道:“明天你就离开了,跟姐姐们合奏一次,以后留个念想吧。”

  “好的秦妈妈。”弱兰答应了下来:“那我先回房了。”

  “嗯。”秦妈妈点头示意她离开。

  夜幕降临,环彩阁已是张灯结彩,歌伎们换上最艳丽的衣服来到院内中央的表演台上。台上一侧是各种乐器摆放的地方,别一侧是跳舞的地方。

  弱兰和姐姐们纷纷入座,她来到了琵琶前抱着琵琶入座,台下早已坐满了达官贵人,他们衣着光鲜,有的风度翩翩,有的一面威严,一眼可以看出非富即贵。

  领头音乐响起她也在合适的时候挥动她那双巧手拨到琴弦。一首《春江花月夜》开启了一夜的精彩。

  多首乐曲演奏过后,弱兰弹奏了一首《十面埋伏》将气氛带入了高潮。

  乐曲演奏完后弱兰放下手上的琵琶鞠躬作礼离开。

  台下客人们纷纷往台上抛珠宝和银两。

  弱兰来到后台。

  “秦妈妈,这是客人赏弱兰的。”杂工男把在台上拾到的珠宝银两用布包着给秦妈妈。

  秦妈妈接过后拿出一半交给弱兰:“弱兰,可惜你是魏娘的人,否则你在环彩阁肯定红。”

  “秦妈妈,我不要,给姐姐们分了吧。”弱兰没有去接。

  “弱兰,这世道没有比钱更贴己的。”秦妈妈硬往弱兰身上塞:“你的清高会害了你的。”

  “明天我就有工作了。姐姐们在环彩阁讨生活不易。还是给她们吧。”弱兰说着把身上的珠宝银两放回秦妈妈的包中。

  “弱兰,有个官爷很欣赏你的才华,想请你喝杯酒。”秦妈妈有些为难的说:“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最多我就被骂一顿。”

  弱兰还真没有陪过酒。横竖最后一夜,也不想为难秦妈妈于是说:“好的,我随你去。”

  “好呢。”秦妈妈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地拉着弱兰往前厅走。

  她们来到二楼的专用包厢内,包厢的都是高级贵客。包厢内坐着两位衣着华贵的四十岁左右的老爷。

  “两位贵客,这就是弱兰,刚才的十面埋伏就是她弹奏的。”秦妈妈介绍道:“来你们聊吧。”秦妈妈识相的退出门外。

  弱兰有点不知所措的站着,没有说话。

  “弱兰是吧!你刚才弹奏的实在是太好了。”史白说道,打破了尴尬:“来,这是韩兄,他想请你喝一杯水酒。”

  “弱兰有礼。”韩三点说:“方才你有一个音弹慢了半拍,否则就完美了。”

  “韩兄你说什么呢?”史白用手肘撞了一下韩三点说。

  “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听出来吗?”韩三点问。

  “不是,我知道。那一拍我是故意弹慢的。”弱兰终于开了口。

  “为什么?”韩三点问。

  “是哦。为什么?”史白附和道。

  “因为我乐意。”弱兰笑笑说:“快的十面埋伏太激昂,我慢一点要锉其锐气。”

  “哈哈哈!”韩三点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弱兰,我看上你了,我为你赎身,来我家当我的歌姫如何?”韩三点说。

  这时秦妈妈推门进来:“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秦妈妈,韩大人要给弱兰赎身。”史白解释道。

  “韩大人,史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弱兰早就被赎身了,只是在环彩阁寄住,今天是破例来表演了,如果被她主子知道肯定是要骂我的。”秦妈妈解释道:“我让你们误会了,我自罚三杯,给你们赔不是了。”

  秦妈妈连喝三杯酒。然后拉着弱兰说:“弱兰,秦妈妈喝醉了,你扶我回去休息吧。”

  弱兰上前去扶住秦妈妈往门外走去。

  “秦妈妈,我是认真的,你帮我问问弱兰主子能否割爱相让,我愿意出双倍价钱。”韩三点挡住了秦妈妈和弱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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