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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稀客“密报”

莲儿复仇记 吴楚东 3117 2024-11-13 10:52

  莲儿扑哧乐了:“才不是,第一轮得票最高,是‘斩首’。李太监知道我想让吴氏痛苦死去,不会让斩首这么轻松的死法出现在统计结果里。”

  杨启光明白了些什么,眼前浮现起李祥的脸,当初何瑞康秦权壶一案时,便是李祥从中帮了大忙。不过他仍不解:“你就不怕那些大臣们私下讨论,发觉大家好些人选的都是‘斩首’,从而对你的公正性产生质疑吗?”

  莲儿:“谁敢大张旗鼓的讨论?谁又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写的是一个‘非主流死法’?这朝廷上,没有友谊,只有利益,倘若让对手们知道自己走了‘非主流’路线,只会对前途不利,你当大臣们傻啊?”

  “那为什么要设计三个票数相同呢?”

  莲儿:“分散注意力啊,要是直接一票选出‘喂虎’,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私下很容易讨论起来,弄两个票数相同也是同理,所以设计三个相同,以便将焦点分散。”

  “原来,喂虎是你一早就想好的吴氏的死法啊。”

  “当然,我心中早有计划。之所以要让皇上举办这么大一场选票活动,中途还设计个平局,一方面为了让圣上显得尊重民意,一方面是为了在群臣面前立威,再一方面,谁识相谁不识相,立马见分晓。”

  杨启光越听越佩服,觉得莲儿这政治谋略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郑仁表面是站在我这边,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儿子郑通,当年……”

  “当年?”杨启光有点发愣,莲儿才刚进宫一年不到,对这些朝臣按道理并不是很了解,为何她开起口来,却像个久经沙场的老人?

  面对他充满好奇的脸,莲儿却不再往下说了,转开了话题:“那些初轮投票写了‘斩首’的人,不知他们是一心想让吴氏有一个轻松的死法,还是对我操办的这次活动敷衍了事?不论如何,都与跟我唱对台戏无异,他们的仕途,只怕到此为止了。”

  杨启光深表赞同:“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有异己的苗头就先斩草除根,否则难道要等他们害到你头上来再还手吗?”

  莲儿的目光冷幽幽的,“除了‘斩首’,这次,还有一个人让我在意。在第一轮票选中,他竟写了‘沉江’;第二轮,他选的也是‘剖心’。”

  “什么?”杨启光听了也有些生气,“比干被剖心,是因为他的忠;西施被沉江,是因为她的义。可是,那通敌卖国的罪妇吴氏,又怎能与比干、西施相提并论?这样的刑罚,实在过于美化她了。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给吴氏选择如此美化的死法?”

  “当今吏部尚书沈晋之。”

  杨启光面前浮现起沈晋之与前任吏部尚书的脸。前吏部尚书是李怀瑾、李珍的弟弟,也是皇后的哥哥,为皇上效力终身,因病去世。死后,沈晋之就继任这个位置。与郑仁、蒋友存、卫康、陈良、韩鼎他们不同的是,那些人继任后都生怕重蹈前任覆辙,而沈晋之似乎并不怕,一直与冯太尉交好,在皇太孙因为太子粮草案被剥夺皇太孙身份后,还曾联系宫外亲属将其收养,害得莲儿还要操心如何弄死皇太孙,免得他长大后有一日卷土重来。这沈晋之坏事干尽,处处针对莲儿,莲儿才是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啊。不对,马上要十四岁了,可十四与十三何异?她终究还是个无辜的丫头啊。

  越是回忆到这里,他越是对莲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惜,他在心里发誓定要拼尽全力帮助她铲除横在路上的一切阻碍。手里的黄龙山泥小茶杯也不由得捏紧了,仿佛捏住的是那些敌人的项上人头。

  忽然,门外下人来报:“成山王,郑大人来拜访您了。”

  郑仁?杨启光一怔。刚刚还在回想莲儿说的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头,郑仁竟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心中有点惴惴不安。现在莲儿不在他身边,郑仁只来找他是何居心?带着三分猜忌三分慌乱,他点头示意让郑仁进来。

  待郑仁进来时,他正沏茶品茗,神情悠然,一副事不关己风轻云淡的样子。面对郑仁的礼节与客套,他只是下巴往旁边的红木雕花椅的方向扬了一下,学着莲儿淡然的语气道:“坐吧。”

  郑仁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意,“臣有一则密报,成山王应该会有兴趣。”

  密报,这两个字,让杨启光坐直了身子。

  “这个消息,臣还未曾告知任何人,连皇上也不曾知晓。”郑仁卖足了关子。

  杨启光已急不可耐,可想起莲儿处变不惊的神色,以及教过他的“帝王视角”,连忙按捺性子,学着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不作言语。

  郑仁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你可记得那被发配去岭南的前礼部员外郎何季勋?”

  杨启光眨了眨眼睛,面前浮现起几副面孔。何员外、何淑妃、何瑞康。想当初,何家与王家因为争相靠制壶争得圣上宠爱,结下世仇,最后因为何瑞康的秦权壶一事,何季勋及其长兄连坐,被发配去了岭南,终身不得为官;作为何季勋的侄女,何淑妃也被打入冷宫,后被莲儿折磨致死。

  听到这个名字,杨启光不能说不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何家人已经与满门覆灭无异了。他没料到,这辈子还能再听到何家人的名字。

  “岭南路途遥远艰辛,湿气重,瘴疠多发,何季勋长兄已年逾花甲,刚刚到达岭南,便已因病去世,只留下何季勋一人……”郑仁小心翼翼地看了杨启光一眼,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起初,这何季勋被安排在一处县衙做看门人,因为制壶手艺精湛,被一些官吏赏识,去别人家里开始教起了制壶,谁知道就这样,他的名声开始传播开来,县令之子也找他学起了制壶,很快他就不再看门,做起了专职的制壶师傅。”

  郑仁又顿了顿,暗中瞄着杨启光的神色,咽了口唾沫又继续说下去:“然后,他竟开办起一个紫砂学堂,在岭南地区小有名气。虽然大家知道他是被皇帝贬过来的,但岭南山高皇帝远,何季勋的手艺还是得到了人们的认可,渐渐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制壶大师。”

  “荒谬!”杨启光直摇头,“一个罪臣,也配当‘大师’?”

  郑仁道:“前不久,濮国联手土国大举进攻岭南地区,何季勋竟投奔濮国,听说,现在又在濮国继续开办起了他的紫砂学堂。”

  杨启光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老家伙竟还有重启江山的势头。自从何季勋被发配到那蛮荒之地,似乎已完全构不成威胁。可杨启光也知道,莲儿对佩兰的死一直耿耿于怀,那天在何淑妃的锦绣宫中,若非何季勋的提醒和挑唆,以何淑妃的脑子根本不会发现那碗萝卜汤有问题,也就不会害死佩兰。佩兰之死,有何季勋的一双黑手助推。

  “一定要将此事尽快告知莲儿。”他思忖着。

  时辰已经不早了,在平日,收拾收拾差不多该歇息了。可是对何季勋之事,他拿不定主意,只想着尽快告知莲儿。郑仁刚退出去,他便命人给他拿来外出衣衫,想着赶紧去紫霞宫。

  岂料衣服还没套上,门口又来了一个仆人道:“浦王世子也来拜访了。”

  什么?杨启光大为疑惑,这大晚上的,一个接一个稀客造访,况且杨成祖平日与他不常往来,今日竟连招呼也没打就自行前来,所为何事?

  杨启光心中开始敲起了鼓,忙示意下人让那杨成祖赶紧进来。

  不多久,杨成祖站在了杨启光面前。杨启光与刚才一样,沏茶品茗,神色悠然,一副事不关己风轻云淡的样子。“堂兄深夜造访,定有要事相告。”

  杨成祖的嘴角竟也带着诡异的笑意,和刚刚的郑仁如出一辙,开口便道:“我有一则密报,堂弟应该会有兴趣。”

  “什么?”杨启光惊讶万分,嘴里的茶差点呛住。这短短一个时辰内,平日的稀客纷纷前来告知“密报”,究竟事出何因?

  他连忙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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