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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232惊天反转

莲儿复仇记 吴楚东 3386 2024-11-13 10:52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天空泛着淡淡的红光,整个皇宫还沉浸在宁静的晨曦之中。早朝的钟鼓敲响,文武百官齐齐到场,皇上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端坐龙椅,神情肃穆。

  “今日早朝,主要有两件事,”皇上虽然面带病容,声音却依然洪亮郑重,“其一,关于册立太子一事,不知诸位有没有什么想法,尽可畅所欲言。”

  已经被升为首辅的郑仁几乎毫不犹豫道:“太子者,国之根本。成山王贤明聪慧,足智多谋,襟怀磊落,虚怀若谷,德才兼备,仁德有爱,是太子的合适人选。”

  礼部尚书韩鼎也跟着附和。紧接着,蒋友存、卫安之弟卫康也跟着附和。

  沈晋之却站出来泼了盆冷水:“臣以为现今战事动荡,立太子一事,可采用另一种方法。众所周知,陈韦、土濮二国已经组成了‘四国同盟会’,正在对我国边境地区实施‘思想侵略’,形势已经逐渐扩大至内陆地区,近日岭南边境农民起义层出不穷,正是‘四国同盟会’的影响力扩大所致。商讨相关举措,避免影响扩大化,才是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过早提及册立太子一事,会让众多皇子为了皇权争斗,无心理政,在此关头,陛下不妨立子以贤——看谁有这个能力治理此次危机,就立谁为太子,一举二得。”

  皇上一听,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刚好,眼下的战事也是他正发愁的。

  可杨启光坐不住了。上回,这沈晋之只是在投票事件中给吴氏投了个轻松的死法,这回,竟直接公然反对莲儿一党。杨启光可是早朝上唯一的皇子,还从未有哪位臣子,敢这样当着面就直接唱反调。

  杨启光直接发起了人身攻击:“沈晋之,陈良朱钰案尚有小部分赃银未找到,恰在此时,作为陈良表弟、你的部下的蒋长羽全家失踪,此二者之间是否有所关联?你作为蒋长羽的直系上属官员,在此案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沈晋之不慌不忙辩道:“关于此案,没有人知道陈良死前最后一个找的是谁,就算蒋长羽也是犯人之一,他若不吭声,不潜逃,谁知道他参与了犯罪?他何故要放弃自己大好的前途,莫名其妙举家潜逃?”

  人们觉得有些道理,皇上也微微点了点头。

  还未等杨启光开口,沈晋之又紧接着道:“陛下,此案疑点重重,尚未明朗,依臣薄见,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陈良、朱钰、端王,都并非真凶,因为如果是此三人所为,都过于明显,极易引火上身。臣以为,真凶另有其人,这个人的目的有二:栽赃端王,以及盗取那‘小部分’银两。为什么要盗取那‘小部分’银两?因为——它们来自‘粮草案’!”

  听闻这三个字,众人哗然。皇上也吃了一惊。这个早就尘埃落定的案子,今天竟然被人在早朝上正式翻出来重提。

  沈晋之紧锣密鼓地分析道:“‘粮草案’的赃银,由于藏于东宫暗室,加上那本账簿,大家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当时的太子妃周氏受贿所得,未曾仔细查过那批金银珠宝所有的来源。可若那批金银珠宝并非来自于周氏,而来自于栽赃周氏之真凶,那么,这个真凶必然十分想销毁这批赃银,以确保它们的来源不会被查到。但这批赃银始终存放于都察院,由朱钰陈良二人联合把关,极难下手,于是,这位真凶就想到了这出奸计。先用利诱以及栽赃端王的方法,骗陈良、朱钰联合调出赃银,再杀害陈良,栽赃于朱钰,夺取赃银。但陈良在被杀害之前,曾将这一切告知了表弟蒋长羽,于是凶手为灭口也将蒋长羽一家杀害。成功夺取赃银后,将大部分查不出来源的赃银埋于朱钰别院,制造自己并非为财害命的假象,也刚好把那‘小部分’容易查出来源的赃银赖在失踪的蒋长羽头上。”

  杨启光听得心惊肉跳。这起案子,除了个别细节,以及“恶灵缠身”一事,其余的几乎都给沈晋之说对了。

  听闻沈晋之的分析,皇上的心不安地悬了起来——若真如他所言,简直细思极恐。

  沈晋之继续道:“至于事实是否如我所言,只需彻查这批朱钰别院挖出的‘大部分’赃银,是否能查出来源,再结合当时都察院登记的账簿逐一对照,看少去了的那‘小部分’赃银分别是什么,是否有疑似能查出来源的可能,便可推测凶手真实意图。举个例子,如果这‘大部分’赃银都不具备可查来源的特征,而‘小部分’则具有稀缺性、独一性、特征性,我们就应当引起警惕,凶手制造这起‘陈良朱钰案’的目的不单纯。”

  皇上眉头紧蹙起来,如果真如他所言,此事非同小可。

  眼看着众人议论纷纷,风向分明有些往沈晋之倾斜,杨启光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没底,这沈晋之能给出这样有力甚至招招致命的反击,是他万万未曾想到的。

  他隐约想起,前几日探监时,曾对大牢里的杨启文说过,“要是杨启志在,他一定能猜到为什么朱钰的别院只挖出大部分赃银,一定能猜到那小部分赃银为何消失。”——难不成,这一切推理都是杨启志教沈晋之的?

  刚冒出这个念头,他就把自己否定了——最近这一切案子发生的时候,杨启志都是软禁状态,看管森严,无法与外界接触,怎么会教沈晋之这些呢?

  偏偏此时早朝,莲儿作为一介女流之辈,又不在身边,该如何应对来自沈晋之的穷追猛打,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情急之下,杨启光急中生智,从另一个角度发起了进攻:“那位被废的皇太孙杨奇,就在沈晋之手上,一直由他交由宫外抚养,现在沈晋之重翻‘粮草案’,有鼓动杨奇重登皇太孙之位之嫌,鉴于他的立场,他的话不可全信!”

  此话一出,众人又炸了锅一般议论起来。杨启光的话,话糙理不糙。皇上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沈晋之。

  眼看杨启光已经指名道姓的发起进攻了,沈晋之倒也不再客气,与杨启光针锋相对起来:“陛下,关于‘粮草案’赃银,东宫的那间暗室,未必只是东宫的人能够进出,当时每日教太子殿下制壶、还身为六品司珍的华亭郡主,同样能够每日自由出入。‘粮草案’谋害了六万大军,还害太子殒命沙场,此案非同小可,对于这样一个有着重大嫌疑的人,却未曾彻查,是否对得起太子与那六万忠魂的在天之灵?陛下,臣恳请重查‘粮草案’!”

  沈晋之每说一句话,就能引起众臣一次炸锅般的议论。这句话说出来,更是直指人心——这不是指名道姓怀疑面前的杨启光才是“粮草案”的真凶?

  皇上大惊失色,一时间气血险些供应不上,头也瞬间晕眩起来。李祥忙帮他按摩头部,许久,他才缓过些许神来。

  岂料这时,又一臣子也突然站出来道:“这么说来,关于北蔡王峒山一案,也许也存在另一种可能。设想一下,那些幸存的士兵不过几人,手无寸铁,遍体鳞伤,作为炸山的敌军想要尽数歼灭他们,完全不在话下,为何竟给我们留下活口,还煞有其事地念了一封所谓来自陈国和亲公主吴氏的‘密信’?如果伪造一封‘密信’,便可除掉北蔡王及其五千精兵,还可栽赃于吴氏头上,那谋害一个人岂不是太容易了吗?”

  杨启光看了那人一眼。他对这人有些印象。这人便是在上回莲儿的投票事件中,第一轮写了“斩首”的人。

  话音未落,另一臣子也站出来道:“如此手法,与近日发生的浦王府灭门案,倒是有几分相像!都是留下一个活口——至少留下一个暂时死不了的活口,然后告诉这个活口,自己是某某某派来的,如此一来,既达到了杀人的目的,又达到了栽赃的目的,一石二鸟。”

  紧接着,又一人道:“据说浦王临终前,曾与幼子杨勉有过一段对话,由于浦王已经气若游丝,到最后说的话已经无人听清,但杨勉的回话,有几名在场的衙役听清了——‘我不该听信华亭郡主,栽赃三皇叔’!”

  “陛下,倘若如此,周浦王‘残害手足’一案还有待复查!”

  “若周浦王‘残害手足’一案尚有争议,那么,凶手将浦王府灭门的动机就有了另一种可能:灭口!”

  ……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发表对此案的分析,皇上在上面越听越细思极恐,他突然发觉,他的嫡出子孙,要么像太子、二子一样被人所害,要么像杨启志、皇太孙杨奇那样深陷案件之中,被陷害或连累,就连嫡长女四平公主,也因为“残害手足”而被便为庶人,而鼓动起这一切以及这一切最大的获利者,都指向一个人。

  再望向杨启光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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