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放蛇北园
那日,阿誉林内,阿九被重伤。
后来,她才想明白,他先是中了太子的毒在先,可后来,必然是遇到了楼迦若,才被伤成那副模样。
是以,那天晚上,楼迦若才会那副模样出现在她房中。
只是最让她奇怪得到是,最开始,楼迦若原本是想杀她的,可后来,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让他去救阿九?
“这是威胁?”
“不。”白曦臣摇了摇头:“国师大人可以当做是忠告。”
国师一声冷笑:“你还真是……罢了,你总归会明白的。不过,既然对尸毒如此感兴趣,自己便好好查,至于国师府的叛徒,本座自会处理。”
“是吗?”白曦臣无比惋惜的道:“既然国师不需要帮忙,那就算了。”
楼迦若被她的神情弄的十分疑惑,半晌,他终于问道:“能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或许,答案本座满意的话,这尸毒之事,也不是没得谈。”
白曦臣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你到北齐的目的是什么?皇甫清寒和皇甫清宇,到底谁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那时的白曦臣,给了楼迦若最真实的答案。
“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千里和亲,嫁入王府,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着。”
楼迦若看了她许久,一向淡漠的眸子中,有一抹释然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其实,这便也是他所希望的。
“赌坊。”楼迦若将白曦臣的话在心中过了许久,半晌他丢下着两个字,连告辞都没有,便立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彼时,白曦臣终于敛下了心神,坐了下来。
看来这位国师对于国师府叛徒的事情不了解啊,那么,很显然白曦臣第一个猜测是成立的,国师,应该有两个人。
赌坊?这尸毒和赌坊有关系?
第二日清晨,白曦臣循着清脆鸟叫,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却发现外面天还未亮,她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子,果然,那一剂猛药下去,她身后的伤两日内,便已无碍。
“侧福晋,您……您怎么这么早起来了?而且您还……”守在门外的小丫鬟见到她,立即起身,惊讶的看着白曦臣。
四十大板……两日便能起床?
白曦臣没有回答,问道:“罗罗呢?”
“回侧福晋,罗姐姐昨日被唤去北园了,说是连着两日爷都歇在那处,那边忙不过来。
北园。
罗罗坐在门外屋檐下守夜,猛然被人推醒,立即睁开了眼。
白曦臣皱眉:“谁让你睡这的?”
“奴婢……她们说若是奴婢不过来守夜,便要将奴婢赶走。”
白曦臣深吸了一口气:“下次除了我,谁也不能叫你做什么?明白吗?别说我从未将你当成奴婢,你也是我白曦臣的奴婢,任何人都不能轻辱你。”
看着罗罗懵懂的神色,白曦臣轻轻摇了摇头:“果然是个傻子!”
就这智商,难怪她会和以前的白曦臣被那青菱大妃欺负成那副模样。
“回去吧,我今日有事,你随我出府一趟。”这么说着,白曦臣转身便准备离去。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在这大地上洒下一片浅色金光。
彼时,主仆二人战在北园不远处,白曦从袖口掏出一片青叶放在嘴中。
很快,一阵清扬婉转的曲音从白曦臣嘴中传出,罗罗瞬间惊讶的看着刚才还满目清幽的院子内,不知从何处瞬间爬出了好多毒蛇。
还有一条黑红相间的小蛇从罗罗脚背上缓缓爬过,罗罗刚准备尖叫,嘴巴却瞬间被捂住。
她浑身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自家主子将那条小蛇放在掌心。
“去吧……”白曦臣将那条蛇重新放下,目送着蛇群朝着主屋爬了过去。
不远处,花葬抱着剑,站在屋顶,看着这一切。
一旁亚瑟走了过来,为难的问道:“这怎么办?”
花葬挣扎了一会,要不要下去,但后来想想害是算了,毕竟这是后院的事情,他不好插手。
于是,他冲着亚瑟淡定的摇了摇头。
一路上,罗罗浑身都冒着冷汗。
她哆嗦着:“主子,您……您确定没事吗?要是那月侧福晋出了事,只怕九爷会……”
白曦臣淡淡一笑,满不在乎的喝了口桌上的清茶:“阿九不是也在房内么,区区几条毒蛇而已,不会有事的。”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跑了过来。
“九爷请侧福晋去北园。”来人,便是亚瑟。
可此时,白曦臣已经躺在了床上,只见她十分虚弱的道:“不是我不愿意去,只是你看,我这重伤在身,实在无法起身,若是阿九有急事找我,不妨让他过来一趟?”
亚瑟闻言,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床上脸色红润的女子。
作假不能做的像一点?好歹脸上涂点白粉之类的啊?
况且,刚才去了北园,召唤毒蛇的人,不就是你吗?
哎……
当然,亚瑟不会揭穿她,只是道:“知道了,我去回禀九爷。”
说着,他便立即转身退了出去。
“他居然信了?”一旁,罗罗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只是不想折腾而已,这亚瑟,倒是个聪明人。”白曦臣趴在床上,单手支撑着脑袋,感叹。
很快……就可以见到阿九了。
皇甫清寒到底还是去了,他一袭月白色长袍,玄纹云秀,一双剑眉之下,黑色是双眸浓的像一滩化不开的墨。
白曦臣仔细的打量着他,越看越像,果然是师傅……
这么瞧着,她嘴角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原来,师傅穿古装,竟是一幅这样的模样。
“你还敢笑?”那人眯着眼,冷盯着她。
“阿九,你来看我,我如何不笑?”
“哼。”皇甫清寒冷哼一声,随即上前,瞬间掀开白曦臣身上的被子。
白曦臣微微低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身子,可后来一想,都成婚了,她不该害羞的。
于是,她十分坦然的转过神来,凝望着皇甫清寒,十分深情的道:“阿九你想看什么,说就是了。”
那人俯身,捏住她的下颚,一字一字的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去北园放蛇。”
“啊……什么放蛇,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身上的伤那么重,怎么可能去北园呢。”
很显然,皇甫清寒知道她在装,他死死的钳住她的下巴,眼底露出一丝不屑:“你即便装,也装的像一切?你如此躺着,不疼了么?”
白曦臣:“……”她给忘了。
白曦臣立即反应过来,脸色一变,立即痛苦的道“哎呀……好疼。”
那人一把甩开她,十分嫌弃的从袖口掏出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
原本他是想将那帕子顺手丢掉的,可那动作却是一窒,然后他却飞快的将手帕装回了袖口。
怪只怪,她视力太好。
看到了那帕子上,绣着一朵玉萝花。
“白曦臣,收起你那些把戏,我皇甫清寒这一辈子都不会碰你,也不会爱上你,即便是暖床,你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