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急切的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更多的黑虎军的信息吗?”
郎高轩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爹说其实这个黑虎军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我爷爷第一次去邺都时回来说黑虎军解散了,军队里的人都已经遣散了,大家都以为三爷爷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等了两年还没见三爷爷回来,我爷爷又去邺都找人,这次被告知根本没听说过什么黑虎军,所以家里人也不知道所谓的黑虎军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来泗家镇的使命已经完成,玄玉他们决定第二天启程返回邺都。
夜里,客栈里的人都睡熟了,只有玄玉偷偷跑到院子里发呆。
毫不意外,殷綦出现在玄玉身边:“在想什么,你觉得真的有什么黑虎军吗?”
玄玉道:“我相信这个黑虎军,绝不是郎家人和周爷爷凭空捏造出来的。你还记得大理寺库房失火,乌玄金莫名消失的日子吗?算起来,恰好是黑虎军解散前后。”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玄玉的眸子在满月下闪着光芒,“能清楚的知道西域进贡了乌玄金,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偷走,如果是禁军内部的人,绝对有这个能力。”
“你怀疑皇家参与其中?”殷綦问。
玄玉道:“我怀疑当年焱帝解散黑虎军,或许是有人心疼自己耗费心血建立的队伍,所以将它偷偷转入地下,暗中培植。”
“看来,我们要查一查禁忌之地了。”殷綦嘴角微弯。
玄玉道:“我们可以查一查当年焱帝时期的禁军头领,能被焱帝委以重任,组建禁军,一定非常受重用,想来不会太难查。”
不过玄玉知道,说起来简单,但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他们越接近这件事的核心,危险就越大。她决定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只有她和殷綦知道就够了。
这天天空阴云密布,殷綦抽打这马匹狂奔向最近的镇子。
“管家哥哥,还有多远呀,我快被颠散架了。”小雪在车子里被颠得七荤八素。
“颠散了让阿良给你拼上,他最擅长这个了。不想变成落汤鸡就抓紧了,驾!”殷綦又扬起马鞭,响亮的抽打在马屁股上。
终于,他们前脚刚踏进客栈,豆大的雨点便密集的落了下来,小二冒雨把马牵进了马厩,有给他们打了热水送来。
小雪服侍好玄玉,才给自己擦洗,窗外大雨倾泻而下,急促的雨点激起一片水雾,雾气中出现一个朦胧的身影,手舞足蹈,模样怪异。
“啊!”小雪被那个怪影吓得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阿良破门而入,后面跟着殷綦和大宝。
“有……有鬼……”小雪指着窗外,磕磕巴巴的说。
阿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窗外除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雾,什么也没有。
“是你眼花了吧,什么都没有呀!”阿良道。
“可刚才明明看看了……”小雪嗫嚅着,她也有些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这一夜大家都很香,第二天醒来,雨已经停了,小雪推开窗,让新鲜的空气进入房间,窗外不远就是一片竹林,几只小鸟在竹枝上叽叽喳喳的唱着歌。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宁静,小鸟也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玄玉也听到了叫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有几个人往竹林去了,看起来是竹林里出事了。”小雪在窗口张望道。
玄玉、小雪和殷綦他们在大堂碰了头,店小二给他们端上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几碟小菜。
“哎呦,太吓人来!”一个老伯摇着头走进店里。
“方伯,咋回事呀?”小二用抹布擦干净桌子,给老伯倒上一杯茶问道。
老伯喝了一口茶道:“你没去看吗?竹林里有个女孩死了,脑袋和身子都分家了,吓死人喽。”
听到出了人命案,没等玄玉开口,大宝先坐不住了。
“我去瞧瞧。”大宝粥也不喝了,起身就往外走。
玄玉自然也是要去的,于是殷綦小雪也都跟了出来,阿良不舍的看了看刚摆好的早餐,也跟了出去。
来到竹林,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只留下两个人看着,尸体已被人用草席盖住。
大宝亮了六扇门的腰牌,走过去掀开了草席。意外的是并没有预料中的血腥场面,一场大雨,将一切冲刷得干干净净,尸体脖子上的断面整齐泛白。
“这断口也太整齐了吧,普通的刀可切不出来。”阿良在一旁说道。
“不光是刀,人的颈骨极硬,没有高强的武功,也无法这么干脆利落的一刀斩断。”大宝补充道。
削铁如泥的利刃,武功高强的使用者,玄玉脑海中立刻闪现出黑铁腰刀的样子,难道是黑衣人,他们竟然如此阴魂不散。
大宝问两个看守的人问道:“这个女子是谁,你们可认得?”
两个人都摇摇头,表示从没见过这个女人。
在离尸体三丈开外的地方,大宝找到了女尸的头。经过一夜的雨水冲刷,那颗发白浮肿的脸上还保留着她死前惊惧的样子。
“啊!”小雪尖叫起来,她惊恐的指着那颗人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见过她……就是昨天……昨天那个怪影!”
“昨天雨那么大,你确定看清了怪影的脸吗?”阿良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敢肯定,就是她!”小雪战战兢兢的把身子缩在玄玉的身后,不敢再看。
大宝道:“不管是不是那个怪影,我们都得弄清楚她到底是谁。通知衙门了吗?”
两个看守人说已经有人去了,不过这里离衙门颇远,恐怕还要多等些时候。
“算了,不等了,我们自己去找。”急性子的大宝道。
玄玉道:“昨天下着大雨,她一个孤身女子想必不会走太远,应该就住在附近才对。”
大宝和阿良分头去打听,可是一无所获。这时,县衙的人才姗姗来迟,等到他们将人抬走,挂了影画图形出去,直等到太阳落山仍然没有消息。
影画图形挂了一天还是没有消息,这女孩莫不是个外乡人,如果这样就更难找了。
这时,街上突然传来哭声,大宝走出去看,一个夫人跌坐在地上哭得正伤心,而她头顶上,正好张贴着那个女孩的画像。
大宝立刻上前问道:“大婶,你是不是认识这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