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诚恳的看着玄玉和殷綦道:“不久之前,我丈夫突然病了,症状和我的兄弟十分相似,我也是这时才起了疑心。
我问了他好几次,他才肯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不敢去告发他,因为我怕我们的事情被人发现,所以今天我才冒险前来,想找回以前写给他的信笺。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做。”
玄玉将信将疑的看着苏暖暖,尹鹤塘的信里确实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他是受人指使,只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不过此刻玄玉更关心尹鹤塘的来历,她问苏暖暖道:“你和尹鹤塘在一起这么久,知不知道他配制毒药的本事从哪学来的?”
苏暖暖想了想道:“我并不知道他会配制毒药,不过以前倒是听他说过,他曾经和一位高人学习过不少药理,他还想学习医术,所以才到仁善堂当学徒。”
玄玉点了点头道:“你走吧,如果这件事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这张信笺是不会公诸于世的。”
苏暖暖又看了殷綦一眼,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不过殷綦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了一般,根本不看苏暖暖。
苏暖暖只好向玄玉行了个万福:“多谢裴小姐。”
“等等!”苏暖暖刚走到门口,玄玉又叫住了她。
苏暖暖以为玄玉又变了卦,警惕的问道:“什么事?”
玄玉拿给她一只白色的小瓷瓶道:“这是解药,拿回去给你丈夫服下,虽然可能会落下病根,但总能保住性命。”
“多谢!”苏暖暖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瓶子离开了。
“地窖里的那些东西怎么办?”殷綦问道。
玄玉想了想道:“烧了吧,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殷綦点了点头,他找来一辆车,将地窖里的物品全部搬了上去,然后赶到城外付之一炬。
“紫菘,该吃药了。”苏暖暖端着一碗汤药走进程紫菘的房间。
程紫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病恹恹的道:“暖暖,这药我吃了肚子里疼的厉害,能不能不吃了。”
苏暖暖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的笑着说道:“今天药方换了药方,一定会有效的,再吃几副就会好的。”
程紫菘有些感动的看着轻轻把药吹凉的苏暖暖:“暖暖,你对我真好。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好了,我再也不会出去鬼混了,一定好好对你。”
苏暖暖温婉的一笑:“咱们两个是夫妻,照顾你是我的本分,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苏暖暖用汤匙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程紫菘唇边,程紫菘喝了下去,苏暖暖满意的笑了。
啪!药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们干什么!”程紫菘愤怒的看着突然冲进来打翻药碗的殷綦。
苏暖暖再次看到殷綦和玄玉,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玄玉道:“苏暖暖,你刚才往汤药里放了什么东西?”
苏暖暖强作镇定的道:“裴小姐,我放的是你给我的解药呀。”
玄玉拿出昨天给苏暖暖的白瓷瓶:“这里面根本不是解药,你把药换过了,这里面是毒药!”
苏暖暖道:“裴小姐,你在开玩笑吗?这瓶子是你给我的,现在你告诉我这不是解药是毒药。我只是平常女人,根本分不清毒药还是解药,全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
玄玉冷笑道:“你当然分得清,你不仅分得清,还十分清楚这毒药的药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暖暖否认道。
一个一脸病容的女孩从门外走了进来,对苏暖暖行了一礼道:“夫人,您还记得我吗?”
苏暖暖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你,你怎么回来了。”
程紫菘也一脸困惑:“小梅,你不是回家嫁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梅道:“我不是嫁人了,是夫人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回家养病去了。夫人,我是怎么得的病,您知道吗?”
苏暖暖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玄玉道:“我们在尹鹤塘家里找到一个册子,上面记载了小梅中毒之后的症状和变化。”
小梅道:“可是我根本没见过尹鹤塘,我根本就不是得病了,而是夫人您给我下的毒!怪不得夫人每天晚上都给我和甜汤,还那么关心我哪里觉得不舒服。
不过,我应该谢谢夫人的不杀之恩,您没有把我毒死,而是让我回家自生自灭,您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受了多大的罪!”
玄玉冷声道:“更可怕的是,这个册子上还记载着,你们为了试验毒药的毒性,用慈济坊的病人试验毒药的记录,里面每一个病人都是你亲自经手的。”
“暖暖,他们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紫菘一头雾水的问。
苏暖暖看着自己的丈夫,冷冷的道:“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苏暖暖看着玄玉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很简单,就是为了钱。我爹有那么多钱,可是却没有我的份,我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可怜的嫁妆,还被我丈夫拿去当嫖资了。
他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我爹非但不替我出头,反而责备我行为不端,和男人多说了几句话。凭什么我就应该心甘情愿的独守空房,等着他在外面玩够了,回来施舍我一点温情。”
苏暖暖厌恶的看了一眼程紫菘:“我的兄弟也和我爹一样,他们从来都没把我当做亲人。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念及亲情了。
我需要钱,还需要除掉所有的绊脚石,那样我才可以过我自己想要的日子。”
“可你有没有想过慈济坊那些难民是无辜的,凭什么成为你的试验品。”玄玉道。
苏暖暖笑了笑:“他们又穷又病,活在这世上本就如蝼蚁一般,谁都可以欺负,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其实我也是一样,任人欺凌,可是尹鹤塘可以帮我改变人生。
那些难民反正活着也是受苦,不如帮我一把,我会好好超度他们,让他们来生投胎个好人家。”
“你真是个疯子,自私自利的疯子!”玄玉怒斥道。
苏暖暖看着她,又看了看殷綦,羡慕的道:“我不像你,有人疼有人爱,在蜜罐里泡大的,我要是有你一半好命,也许也不至于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