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延续生命的方法
枫子期听到这,哭的更凶,带着哭腔说道:
“你…你凶我!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所以背着营里的那些人偷偷来找你,你可不知道你们王宫里的侍卫有多难缠,要不是我武艺高强,恐怕你就见不到我了!”
桑惊鸿翻了个白眼,就见过一面,哪来得想不想的,看来回来得扣那些侍卫的薪水,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轻松的来到她宫里,那要他们干嘛?
“你我才只是一面之缘,而且我们是敌人,不仅如此,我还是你好兄弟的前妻,见面多是不合理术吧?”
枫子期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管,我枫子期喜欢的,我就要握在手里,敌人怎么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桑国和斐国能够和平相处的,现在只是暂时的,况且,你早就和斐予舟和离了,你现在和他没一点关系,你也别整天把这当做自己的标签,整的自己多廉价似的,我看上的人,那定是天下顶顶好的,你要对自己自信。”
看着他讲大道理的模样,桑惊鸿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眼泪不知为什么在眼圈中聚集,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下。
她多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她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打拼,从来没人告诉过自己,你是独一无二的,要为自己着想这些话。
她承认,自己心软了,不知道是因为失去孩子再加上被休后的无助感作用还是因为什么,她对眼前这个虽然比自己高一头却哭的像小哭包一样男子产生了亲近感。
她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门关上后,重新点燃蜡烛,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在众瓶罐中选出一个小瓷瓶向那人抛去。
枫子期眼疾手快的接住后,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瓷瓶,问道:
“这是什么?”
桑惊鸿将放有药瓶的柜子合上后,拿起一旁的烛台缓步走到他面前,说道:
“金疮药,看在你安慰我的份上,赏你的。”
枫子期脸上立刻挂上笑颜,仿佛一个被大人奖励糖果的孩子一般,回道:
“姐姐真好,果然,我喜欢的人就是善良。”
桑惊鸿扶额,这小屁孩,他到底懂不懂的什么是喜欢啊,怎么能对着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说这种话,况且,自己可不是什么善人,估计,自己手上的人命比他战场上杀的人都多。
“小朋友,你要记住,喜欢可不是一时兴起,不要把喜欢天天挂在口头上,或许你只是对我感兴趣这么一会,别下结论太早。”
她将烛台放在他手心,随后自己走到床前,缓缓落座。
她以为枫子期会就此放弃,然后离开,谁知道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走到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你!”
枫子期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认真看着她说道:
“姐姐,我可不是一时兴起,再说了,我追我的,又不碍着你什么,能不能别那么急着推开我,好不好?”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桑惊鸿心中一阵柔软,果然,会撒娇的女人…不对,会撒娇的男人她是毫无抵抗力,在他身上她仿佛找到了桑纪尘小时候的模样,他也会这样用着软糯的声音对着自己撒娇,喊自己“姐姐”。
罢了,就当是收了一个弟弟吧,况且,和他拉进关系,说不定可以套出一些信息,可能对桑国与斐国之间的大战有助,而且,她十分好奇枫广低头哈腰求来的圣药到底有什么妙效。
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在抬眸,枫子期就换上了那副委屈的表情,桑惊鸿不由蹙眉。
这是又怎么了?怎么感觉他又要哭的样子,正是的,明明是个将军,这性子怎得这么娇气。
枫子期指了指自己脖子上仍然敞开的伤口,说道:
“姐姐,你看,它还流血呢。”
桑惊鸿只想给他一个拳头将他揍晕,那肯定会流血啊,他到底是不是枫子期,一般上过战场的人,这点意识能没有?
“嗯,所以呢?”
桑惊鸿可不是会惯着别人的脾气,要不是他跟小时候的桑纪尘有点像,桑惊鸿现在就很不得把他踹出去。
“是不是你弄的?”
“是我弄的。”
“那你负责。”
“好…嗯?这不就一个小伤疤吗?你自己涂了药就好了哈,乖。”
“不要,你给我涂,你弄的,当然得你给我治好。”
桑惊鸿嘴角抽搐,用着哄孩子的语气对着他说道:
“好好好,那是不是只要涂完你就走?”
枫子期乖顺的点了点头。
桑惊鸿无奈,拿过他手中的瓶子,倒出一些粉末于手指上,随后向他的伤口处涂抹,但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有些远,桑惊鸿感到有些不舒服,刚想靠近一些。
下一秒,她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手上的粉末撒到那人略显麦色的脖颈上。
“不是…你!”
“嘘,别说话,让我抱抱你,就当是体斐予舟向你和孩子道歉了。”
也是,自己在想什么,人家和斐予舟才是挚友,估计他的接近是斐予舟下的指令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轻信别人了,罢了,既然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配合他一下又如何。
她原本垂落在床上的手缓缓抬起,最后紧紧环住他的腰,眼泪打湿他的衣衫,他也没有在意。
桑惊鸿不知道的是,在她环住那人时,他的身子一僵,接着脸上露出笑容。
斐予舟,对不住了,我只能借你名义来接近她,谁让她忘记我了呢。
想起自己小时候随着父亲来边境狩猎,他就是因为误射了她的小白马,她对着自己哭了半天,任自己怎么安慰她都没用,她那是也是光着脚丫追着自己闹,要自己赔她,还说那是她父王给她的礼物,当她的父王带着一大群人找到她时,她却为了不让自己被吵,只是对她父王说是自己练习箭术时误杀的,随后便委屈巴巴的跟着她父王走了。
后来他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总是没时间赔她的马匹,但庆幸的是他知道她是桑国的公主,于是他为她寻到了世间的好马,他原本想再次见面时给她,可谁知却传来了她要嫁给斐予舟的消息,他便打消了与她相认的想法,但苍天有眼,他还是再次遇见了她,所以他又故意射杀了她的马匹,就让自己一直欠着她吧,欠一辈子。
正当她哭的情不自禁时,外面传来了桑纪尘的声音:
“阿姐?可有睡下?”
桑惊鸿赶紧将他推开,站起身来观察周围可以藏匿的地方。
该死,原本想他涂完药就会走的,这下好了,自己亮着灯,肯定不能说睡下了,可是,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屋里有个陌生男子吧!
“没…没呢,怎么了?阿尘,是有什么事吗?”
桑纪尘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一丝慌张,带有疑问口吻问道:
“有事,但需得阿姐跟我出去一趟。”
桑惊鸿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是让自己出去,不然桑纪尘又得拿自己打趣。
桑惊鸿将手中的药瓶塞他手中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净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二,正准备出门,好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推开门走出去。
“阿尘?是何事?”
桑纪尘是孤身一个人来的,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那他叫自己出来的原因应该不是因为枫子期了。
可能是因为天色太过昏暗,桑纪尘没有发现桑惊鸿通红的眼眶。
桑纪尘将她拉的离自己近了一些才说道:
“嘘,小点声,阿姐,我找到能延续你生命的方法了。”
桑惊鸿大骇,这时间竟然能有医治蛊虫反噬的方法?这不太可能啊,毕竟自己体内的蛊虫和那些子蛊之间是有联系的,跟话本上的换命一样,要想复活那些子蛊的持有者,必须要母蛊的宿者献出生命,而母蛊对宿主的要求很高,必须是兰若族选定的圣女或是和圣女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可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听说过可以延续宿主生命的方法。
“阿尘,我知道你是心急则乱,但是,咱们还是得认清现实,这蛊有多厉害,阿姐是知道的。”
桑纪尘摇了摇头,带有恳求意味的说道:
“不是的,阿姐,我请到了一位高人,他和你一样,也受蛊虫反噬,但他却一直活到现在,所以,他一定有办法的!”
桑惊鸿不由皱紧了眉头,怎么可能会有除了她之外的人带有母蛊,兰若族只有一个母蛊,怎么可能有两个?
“你确定他身上和我一样带有母蛊?”
桑纪尘点头,说道:
“确定,他当时掀开胳膊时身上也是和你一样都带有暗红色的血丝。”
桑惊鸿沉默了好一大会,才说道:
“那行吧,你带我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这人是有多大的能耐,竟然敢说出能延续自己生命的大话!
两人刚踏进书房的门,桑惊鸿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桑惊鸿原本迈出的步伐一顿。
这个人怎么在这?难不成就是他给阿尘说可以延续我的生命?
桑惊鸿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人既然这么厉害,为何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事迹?
桑纪尘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异样,问道:
“阿姐,怎么了吗?”
桑惊鸿摇头,笑着说:
“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
桑纪尘点头,扶着她在黑袍人对面坐下。
刚收拾好衣裙,桑惊鸿抬眸瞬间,整个人都石化了。
那人带着的青面獠牙面具竟与赴酒的多差无二!
“老头?!”
桑惊鸿几乎是脱口而出,但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桑纪尘一脸懵的看着自家双手拍桌的姐姐,这哪里有她平常的温柔。
他试探性的问道:
“阿姐?”
两只手去按她的肩,想要把她按回座位上,桑惊鸿哪里顾得上他,她现在只想确认眼前之人是不是赴酒,毕竟,最近红殊阁发生的事太多,再加上上次在墓地他异常的举动,桑惊鸿很难在对他百分百的相信。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桑惊鸿一直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想要从中读出一丝波澜,但她失败了,那人眸中十分平静,搞得桑惊鸿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她迟疑的坐下,眼睛却还在盯着那人的动作。
“公主在说什么?在下有些不明白。”
这声音,与那天她在墓地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桑惊鸿还想问下去,却被一旁的桑纪尘打断。
“哦,没什么,大师不必放在心上,王姐可能是太激动了,这才说了胡话。”
那人微微颔首,这才回道:
“不打紧,在下明白公主此刻的心情,毕竟当年在下得此法时比公主不知激动多少。”
桑纪尘尽量打着圆场,不让气氛变得尴尬。
“那大师现在可否将妙法告与我们了?”
桑纪尘显然也不太想和这个身着怪异服饰的人多谈,先不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孤身一人竟然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进入自己的寝宫,就让桑纪尘觉得危险,如果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杀意,自己恐怕此时早就一命呜呼了,虽然他听到那人说可以延续阿姐的生命时,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但现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当然可以,在下很高兴为两位殿下效劳。”
两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人。
“此法就是让在下为公主施行“牵丝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