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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战场受伤

罪妃奇传 青楚金 2547 2024-11-13 10:59

  从九安城出来,采莪一路向东北方向日夜兼程,为了赶路她顾不得秋日霜寒体乏腹肌,若不是马儿需要歇息进补,她恨不得白日黑夜不停不歇。

  路上人稀迹少,树林山坳风影幻魅令人胆寒,采莪一心只想着赶路却是全然不顾。两日来,她吃在马背睡在马背,只在白日溪边饮水黑夜林中歇马时,才会感到阵阵的风冷露寒……

  翻过一座不知名的土丘,一条黄土大道终于出现了,这让采莪异常兴奋,两年前被押解进京的情景历历在目,深刻的记忆让她判断出,应该不出两三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七指山的山麓了。七指山连绵漫长,若不深入其中,土匪一般是不会冒然出现的,采莪挥了几下马鞭加快了速度,但愿时间能来的及。

  路上车辕马蹄印杂乱无章,采莪凭直觉猜测着哪些应该是威远镖局留下的。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准确,也或许是老天有意要相助于她,采莪巡着她认定的行辕轨迹,跑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便听到前方有些许轻微的杂踏声阵阵传来,虽然看不到人马的影子,但从时断时续的声音上判断,那必定是押运马队发出的。采莪断定,雷哥此时一定还是安全的。她脚下用力,更加使劲地挥了挥马鞭,向前冲去。

  一队人马押着一溜铁皮大箱车缓缓向前行进着。

  山路狭长,右首边渐渐现出一大片茂密的山林。此处最易藏身,镖头提醒大家戒备,为防止土匪突然箭袭,所有人都换到了箱队的外侧,镖师们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武器牢牢地抓紧了。

  急急狂奔的紫金乌駒蹄声踏踏而至,让神经紧绷的镖队如临大敌。采莪的视线刚刚触及队尾,便看到镖队已向她的方向回转身来,防备之态十足。

  采莪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向前狂奔,眼看距离镖队一箭之地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一致向后的镖师们措不及防,前面已有几人中箭倒地。

  “我们中了他们声东击西之计。”队尾一个声音喊道,紧跟着一只利箭嗖地向采莪飞来。

  采莪已料到会有此一节,她勒住马缰往一侧让过,箭尖擦着她的右臂冲出。

  土匪像蚊虫般从山上涌下,打眼看去似有百人之多,他们身手敏捷速度快若飓风,瞬间将几十人的镖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的货咱们都收了。”匪首大喊:“兄弟们,放开手杀他个痛快……”喊声落地,土匪们不由分说抡起刀枪便向镖队砍来,顿时双方混战在一处。

  为劫钱财土匪们可以豁出性命。血红的双眼瞪的溜圆,手中的大刀长矛抡的风动云颤,见人便可了劲的往死里狂砍,瞬间喊杀声、兵刃的撞击以及风助战事的呼啸声响彻山谷。

  然而众镖师也非等闲之辈,他们身怀绝技久历风险,迎敌也是毫不示弱,这场激战注定了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

  采莪哪里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场面,虽心中胆怵却为了万千的牵挂已是全然不顾,见无人再顾及自己,便趁乱奔入混战的人群。她紧紧抓住马缰,左突右挡躲避着可能近身的危险,焦急地寻找着祁雷的身影。

  镖队中骑马之人极少,大多为步行护镖,采莪在马上便十分显眼,幸而她一身民间打扮,才不致让人格外‘关照’。

  镖师们的穿戴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练武之人身材各个魁伟,尘土四起的战场,让辨人犹如海底捞针。

  约莫半柱香后土匪已显出弱势。

  尘土渐渐散落,一个身影在马前一晃,那张棱角有致的脸,分明就是采莪要找的人,她跳下马激动地大喊:“雷哥……是我……是我呀……”

  祁雷一惊,停了手中正挥动的长剑,侧过脸来……虽然采莪一身男装打扮,祁雷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四目相对,一个兴奋一个吃惊。

  就在二人怔愣间,忽然一只利箭向采莪飞来……祁雷眼疾手快,迅速将采莪拉至身边,手中长剑一挥,飞驰而来的箭矢随声落地。

  喘息未定,又一只箭从背后射来,这回却是瞄准祁雷而来。惊魂未定的采莪眼看箭身已到雷哥背后,若要将他推开时间已是不许,急忙间她猛地闪身将他护住,那枚箭便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肩头。

  祁雷霎时变了脸,急忙抱住摇摇欲坠的采莪,狰狞的目光向周围搜寻,试图找出射箭之人,练武之人的敏锐让他断定,射箭的人就在镖师之中。

  采莪见状,紧紧抓住祁雷的衣襟急促地说道:“快上马……快,我们走,箭上有毒,有人要害你,……”。

  看着满额汗珠的采莪疼痛不已,祁雷只得收了目光,抱紧了她翻身跨上马鞍。调转马头时身后嗖声又起,早有准备的祁雷手起刀落,再次射来的暗箭被他猛地击落在地。

  祁雷勒紧马缰脚下用力,向外直冲而出。

  背后一双阴鸷的眼,望着绝尘而去的乌驹马,透出失落之色,本可垂手而得的赏金竟莫名其妙的落了空。

  漫长的山麓连绵的松林,在祁雷眼中全部变成了莫大的路障,臂弯里的莪妹已经闭了眼睛,她的后背正渗出大片的鲜血。祁雷疯了般不停地抽打着身下的乌驹马,恨不得让它飞起来,他需要见到一所房屋或是一处有人的地方,越快越好。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出了崇山峻岭,路上渐渐出现几个路人,看神情打扮像是些进香的香客,祁雷猜测着前方必有寺院,便巡着飘渺的烟香驭马而行。果然,行不多远在一片清幽的树林背后,一座规模不大的寺院赫然展现在眼前。

  打马停下,祁雷紧抱采莪冲门而入。几个在殿中值守的小沙弥,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惊的不轻,一同出来大殿将他拦住。

  “阿弥陀佛,”一和尚合掌道:“此乃佛家清静之地,施主不可如此横闯……”

  焦急不堪的祁雷忍俊不住,高声喊道:“舍妹受了重伤,人命关天,快些请方丈出来。”

  “方丈他老人家正在清修……”和尚慢悠悠的神情将祁雷惹得性起,他吼的一声将和尚打断道:“佛乃善祖哪有见死不救之理。”说着已将几个挡在身前的和尚撞开,就要往里冲闯。

  说话的和尚急忙上前,一边向身边的小和尚打手势,意思是快些前去请教方丈,一边将祁雷往旁侧引,“施主请向这边来,先将姑娘安顿下,我们方丈片刻就会传下话来。”

  祁雷望着匆匆去往后院的小和尚,知硬闯也是徒劳,只好随那和尚来至旁侧的瓦舍,先将采莪安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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