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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个狠毒的男人

皇权之路l 拓跋妍冰 5392 2024-11-13 10:59

  或是因着两人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了半年多,又或是安风从未阻挡过他的脚步,甚至多次明里暗里的帮过他,慢慢地,晋琛虽仍有所怀疑,但多少软和下来,渐渐对她的事上了心。

  他开始留意安风在做什么,不是曾经的那种警惕提防,而是好奇地想要探究。

  他会下意识在即使不那么做,也不会损伤到自身分毫的情况下维护安风,甚至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地关照起宋远殊来。

  安风感知到了,便很有分寸地回应着,二人都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谁也不知道,在这不远不近的善意与疏离中,又各自有着几分真心。

  很多年后,晋琛才意识到或许在那时,又或许更早,她于他便与旁人不同了,只是21岁的晋琛,汲汲渴望着别的东西,未曾、也未敢深究罢了。

  初春的夜还是有些微凉,这夜安风睡得很不安稳,醒后才察觉癸水提前到了。

  她下榻翻找一通,发现月事条等物品也用光了,无奈下,安风只好穿上衣服,打算去找诗茵要点东西先应应急。

  安风迷迷糊糊地往院外走,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闭上眼顿了顿,睁开眼又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好像走错路了。

  感觉到身下一股暖流来袭,下腹的痛感愈发明显,安风竟一时间有些直不起腰来,强忍着靠在了走廊的柱子后面歇息。

  约莫半刻钟的工夫,安风觉得不那么疼了,脑子也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打算原路返回去找诗茵。

  寂静的夜里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安风仿佛听见连廊的拐角处有人在窃窃私语,随着距离的拉近,声音也愈加真切。

  安风可以断定是真的有人在说话,可具体说的什么,她听不真切,心下怀疑是哪个耐不住寂寞的婢女和侍从在约会。

  安风没有在意,继续向前走,心想自己不用走到拐角处,便该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侍从们也不一定发现她,就算发现也会自觉退让,她也不会去深究此事。

  直到她听到晋琛的声音,那句透着阴森和狠厉又势在必得的“今年春猎,这份大礼我看太子如何消受。”夹杂着凉风灌入安风的耳朵,激得她浑身一阵颤栗,肌肤上迅速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安风停住脚步,进退两难,她早有预感,晋琛不会久屈居人下,一定会有所争夺的,只是哪一方都没有把她当做自己人,她也不愿参与到这些纷争中来,想着尽力周旋应付,只要能过活就好。

  安风愣了一瞬,便屏住心神、蹑手蹑脚地快速转弯,朝着晋琛所在相反的方向走去,心中的惊惧让她不免加快了步伐。

  可那名暗卫耳力也实在太好了吧,“殿下,有人。”

  “谁?”季冲警惕道,说着便飞身追了上来,安风没有跑过,被拦了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命躲不过啊。

  安风直视着晋琛,没有辩解。

  晋琛眸色渐深,暗藏汹涌。

  那名暗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季冲也退下了,只留他们二人在月光下的连廊上僵持着。

  晋琛仿佛在做着什么判断和抉择,虽看似艰难,却也在须臾间有了决断。

  他大步向前,拖拽着安风回了房内,关上门将安风摔抵在门上,质问道:“那么晚了,你刚才出去干什么?又跑什么?”

  安风坦然道:“我身子突然不舒服,月事提前了,去找诗茵拿些东西应急,迷糊走错了路,有点着急了。”

  “嫁进来快一年了,还能走错路?”晋琛一脸轻蔑,并不相信。

  “真的,我睡迷糊了。”安风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或是因为一丝恻隐之心,还是什么别的,晋琛竟然有那么一瞬犹豫了,想要印证安风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快速抚上安风的腰腹,强势地抻开她外衣的腰带。

  安风大惊:“你干什么?”,同时,将双臂撑在他的胸膛上,希望以此保持和他的距离。

  “干什么?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骗我。”那人强势,不容置疑。

  明了他的意图后,安风又惊又惧,全身都在抗拒着他,却奈何不敌,落了下风。

  安风身子随之一僵,拽紧了身前人的衣服,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红彤彤的眼眸中显露出滔天的愤恨。

  迎着那目光,晋琛心中茫然升起一阵慌乱,随即落荒而逃似地离开了卧房,一口气走到书房坐定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

  晋琛只觉得胸中郁结,脑子越来越乱,他似乎可以相信安风的说辞,可就算是误打误撞,她也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怎么办?杀了她?还是留下她?

  久远的记忆袭来,晋琛背后一凉,也瞬间清醒了,他怎可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方寸、有所犹疑,即便是一瞬,也绝不允许。

  若是一时心软,落得功亏一篑,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上天不会给他多余的机会,他也决不能允许有任何不可控的因素阻挡他的脚步,绝不能。

  这样想着,晋琛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又增了一丝冰冷,终究是狠下了心肠。

  卧房内,安风倚着门跪坐在地上,衣衫凌乱,整个人都在无力地颤抖着,她怎么也没想到晋琛会如此折辱自己,一时间,难堪和愤恨席卷全身,久久不能平静。

  “小姐,小姐,你睡了吗?我进去啦,我给您把东西拿来了。”

  直到耳边响起诗茵的声音,安风的思绪才回拢过来。

  “你等等。”说着,安风将自己收拾妥帖,开了门。

  “小姐,刚殿下派人让我来给您送东西,可是,您月事不是还有五六天才到吗?怎么这回提前了呀?用不用明天找个大夫看看?诶呀,小姐你手怎么这么凉啊?这要是落下病根可不是闹着完的。”

  诗茵小脸一红,“听府里老人说,这事关乎子嗣,可不能掉以轻心。小姐既聪明又漂亮,会医还会武,不用多久,殿下自会知道小姐的好,到时候若是能添个...”诗茵絮叨着,竟生生将自己说羞了。

  “傻诗茵。”安风满是怜爱地摸摸女孩的头,苦涩地笑了笑。

  此刻的安风是无助且孤立无援的,回想上次那么无助还是因为母亲自杀,只不过那时候的她还是个稚儿,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默默承受,而现在她长大了。

  她想,若是一搏,会有一线生机吗?

  总之,即使毫无胜算,她也决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

  “诗茵,你过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对,小姐,我还想和你说呢,刚才一时忘了,不知道为什么枫林阁外多了些守卫,看着怪吓人的。”

  “嗯。”安风轻应一声,心下了然。

  翌日

  “小姐,那些守卫说什么也不让我出枫林阁,连我出去采买竟也不让。”诗茵气鼓鼓的。

  安风静静地看着诗茵忙来忙去,思量着,晋琛到底会对自己如何,是将自己禁足一个多月,直至他事成?还是永绝后患?

  一连几日,安风和诗茵都被禁足在枫林阁,与外界断了联系。

  这天早上,安风起床后感觉昏昏沉沉的,其实这几天她身子一直不大舒服,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月事受凉导致的身体虚弱,可现下月事已经结束,身体却没有好转,反而更甚。

  她的身体向来是很好的,甚至有点过人的好。

  在青州的那十年,有八年的时间安风都在跟随一名“怪人”学医习武,至于这位“怪人”姓甚名谁,又来自哪里,大家却是一概不知,因着机缘际会安风拜他为师,他便让大家唤他一声安风师父。

  安风师父开办了一间小医馆,虽然医术了得,但他行事却有些乖张,有时还疯疯癫癫的,是以,人们也不大相信他,生意勉强糊口,他也乐得自在。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捣鼓着什么,安风也没看明白,有时他还会拉着安风给他当小白鼠,替他试验各种药的功效。

  虽然开始也有上吐下泻、头晕脑胀的时候,但安风师父总会笑呵呵地说道:“放心,放心,亲生徒弟,死不了的。”

  一年又一年,安风在师父的摧残下,身子竟异于常人的好。

  有时大家吃错了东西,其他人都要死要活的,就只有安风一个人没啥反应,她心底雀跃,心想到底是亲生徒弟啊。

  只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在安风离开青州的前一年,师父先一步离开了,说是去游历了,让她别想他,有缘自会相见。

  对了,那个没正形的临走前还交给了安风一些瓶瓶罐罐,念念叨叨说是他这些年的心血,让安风对着书籍仔细钻研下,看看还有没精进的余地。

  说着,又信誓旦旦道,安风肯定不能再研究出来啥了。

  一语中的,安风还没研究出可以精进的地方便回了京都,此事也暂时搁置了起来。

  安风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她翻找出那个从青州带过来的匣子,抽出一根封藏已久的银针,朝着指尖轻轻一刺。

  顿时,银针染上鲜红的血迹,随着那颜色渐渐转深,安风的眸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他竟然给她下毒。

  这种无色无味、又不会令人当场毙命的毒是最好不过的了,它能慢慢击垮人身体的防线,让人在无效医治中渐渐殒命。

  凡中此毒者,初期,一般不会有所察觉;中期,中毒者大抵也只是猜测自己患了什么病;等到后知后觉怀疑是中毒了,恐怕中毒者连中的是什么毒都没搞清,便一命呜呼了。

  若是有人存心想要遮盖,说是中毒者患了恶疾难治身亡,也是能让众人信服的。

  幸好安风体质异于常人,在中毒初期便有了明显的反应,又幸好安风精通医理,很快便知道自己中了毒,最幸好的是,师父给自己留了许多宝贝,足以救自己一命。

  安风又忍耐了几日,掐算着若是常人也该有不适的症状出现了,便给自己下了点料,让自己显得病态孱弱起来。

  诗茵急乎乎地向外禀报,大夫很快入了府,不出所料,诊断为传染性急症,需安心静养,这样晋琛就有足够的理由隔绝安风与外界的联系了。

  自从被禁足至今已有十日,安风不哭不闹,也不求和讨好,甚至连向外界求救的迹象都丝毫未有,晋琛想不明白,便也不愿去想了,这些天他忙于联系自己的亲信暗卫,为他的大计做筹备。

  安风觉得时机快到了,便不再用膳,坚决要见殿下一面,才肯继续用膳医治,诗茵也跪在外面替自家小姐哭求着。

  或是担心安风不再用那藏了毒的膳食,去的不够快?还是想扮演一个深情的夫君免得授人以柄?

  总之,晋琛不顾侍卫和大夫的阻拦,明晃晃地上演了一场生死相随的戏码,搬到了枫林阁,大有安风的病不好,他也不出门了的架势。

  安风靠在床头,将目光缓缓投向那抹身影。

  十日不见,她早已没了往日的鲜活明媚,面色苍白无力,一幅病恹恹的模样。

  不知为何,晋琛竟有些不敢看她,只离得远远的,情绪难辨地甩过去一句,“好好吃饭用药。”他本还想说一句“会好的”,可话到嘴边,终究无法如此昧着良心说出这般虚伪的话,又生生将其咽了下去。

  安风心底略过一丝恨意,又夹杂着几分悲凉,但她很快调整了呼吸,扮作柔弱委屈状,可怜巴巴地说道:“你喂我,好不好?”

  晋琛先是一愣,后犹豫片刻,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上前端起那碗药食喂了起来。

  安风拽着晋琛的衣袖,将人缓缓拉近,试探性地抱住对方,她能感到晋琛的身子僵愣了一下,却没有躲闪。

  “是不是只有我把命给你,你才肯信我?嗯?”安风一边问道,一边用左手环在他的颈侧。

  二人交颈相拥,少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话语却极尽冰凉,不染一丝旖旎,晋琛感到不适,想要将身前的人推开。

  安风见状用尽全身力气将人紧了紧,道:“罢了,在权势利益面前,信与不信,不值一提,从前是我执着了,今后,定不会了。”

  与此同时,一只黄豆般大小的毒蛊顺着安风的左臂爬出,渐渐贴近了晋琛的脖颈,又以极快的速度咬穿皮肤,顺着颈动脉的血流潜入身体。

  霎时,晋琛感到脖子一阵麻疼,随即将怀中的人推了出去,按着脖子愣怔不解地看着安风。

  安风被摔在床榻上,连日来的磋磨让她失了往日的神采,显得那么易碎单薄,只有那双满是淡漠鄙夷的眸子中迸发着不屈的光亮。

  晋琛摸到颈侧那处细微的伤口和一丝血迹,紧接着便又是一阵全身性的疼痛痉挛,“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艰难地质问道。

  安风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直至面上染上一抹满意的浅笑。

  初种毒蛊的痛很快消散下去,晋琛一把扼住安风的喉咙,狠厉道:“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安风厉色反问,“就只允许你对我下毒,不允许我对你种蛊,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蛊?快把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我活着,你便无碍,若我死了,你绝不会长久,不信?那你可以试试。”

  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要么,你就利索点掐死我,要么,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安风不耐烦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他收紧了掐着安风脖子的手,直至她无法呼吸。

  安风闭着眼,满脸涨红却仍旧不为所动,许久,晋琛终是松开了她,“好,我看你还能挺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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