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柘容南峰不怀好意的笑容，晚晴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
“不要指望我会接受你的建议。”她说。
“什么建议？”柘容南峰反问。
“皇后。”晚晴有些没好气地回答。
“哦，当然不是这个。”
柘容南峰古怪地笑了一下，接着，不等晚晴反应过来，他的膝盖便已经落在床边，俯身顺势将晚晴按在床上。
晚晴睁大眼睛，看着柘容南峰近在寸间的面容，映着烛光，泛起淡淡的红色。
“这样便可以了。”柘容南峰笑着说。
“皇上……”
晚晴后面的话，硬是被柘容南峰吻了回去，随着渐浓的夜色，沉入红粉妖娆的悸动中，一夜春梦，不知更深催花落。
晚晴再睁开眼睛时，外面不知是什么时候。天空飘着细雨，安静的风吹入窗口，房间里仿佛也被染了雾色。
醒来时，晚晴只觉得浑身酸疼，连动一下都吃力。她慢慢地转头看看，柘容南峰就卧在她身旁，睡得正好。
晚晴长出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她在北疆时，身体一直有些虚弱，柘容南峰谨遵医嘱，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她。而这一夜，是晚晴随柘容南峰回来后，两人第三卷苗香第一次疯狂寻欢。
也许是因为许久没有活动，晚晴觉得非常疲惫。她试着动了动身子，想换个舒服些的姿势，却发现柘容南峰正压在她身上。
“你醒了？”柘容南峰忽然睁开眼睛问。
晚晴愣了一下，柘容南峰的眼睛清澈明亮，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她与柘容南峰对视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我想去无言阁看看。”
“可以啊！”柘容南峰说着，悠闲地翻个身，平躺到床上，侧过脸看着晚晴，“你想什么时候去？”
晚晴感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连说话也变得顺畅起来：“现在怎么样？”
“现在？那早膳呢？”
“可不可以回来再吃？”晚晴问。
她凝视着柘容南峰的侧脸，想捕捉一些细微的表情，但柘容南峰只是微眯着眼看她。
“可以，不过要等一等。”他说着，重又翻过身来，压向晚晴。
晚晴心里暗叫不好。
“皇上，还疼着呢！皇上！”
虽然晚晴用力想推开柘容南峰，但他仿佛对那哀求的声音充耳不闻，毫不怜悯地扑向她。
晚晴向后仰起头，认命地闭上眼睛，从来，她都不是柘容南峰的对手，无论是在力气上、功夫上，或是决心上。
可是，经过之前一夜的折腾，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几乎是一场折磨。晚晴忽然怀疑起来，柘容南峰是不是在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惩罚她。
感觉到晚晴冷淡的反应，柘容南峰放缓一些，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怎么了，嗯？”
“柘容……南峰，”晚晴有些龇牙咧嘴地叫出名字，“你，你是不是想折磨我！”
柘容南峰差点笑喷，粗暴地说了句“真能附会！”
接着，他再不顾晚晴近乎疯狂的惨叫声，放心大胆又心安理得地开启了下一波动作。
待柘容南峰长出一口气，收了身体躺到床上，晚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已经散架。可是，柘容南峰躺了不到一刻钟，便精神抖擞地坐起来，穿上衣服。
“外面雨停了，我们去无言阁吧。”他假装不经意地说。
晚晴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用仅有的力气，怨愤地瞪着柘容南峰的后背。
仿佛是感受到身后的恶意，柘容南峰回过头，笑眯眯地问：“怎么？又不想去了？”
“哼！”晚晴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你要是走不动，我可以让他们抬着你去。”柘容南峰的笑意更深。
“我自己能走。”晚晴赌气地说着，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爬起来，努力蹭到床边，挣扎着站了起来。
晚晴晃了晃，站稳脚跟，刚想回头向柘容南峰炫耀，手臂却被他一把抓住，不等晚晴惊呼出声，她已经被柘容南峰轻而易举地扯进怀里。
“你干什么？”晚晴瞪着眼睛问。
她挺了一下腰，想重新站起来，却重新摔在柘容南峰怀里，这让晚晴非常恼火，连看向柘容南峰的目光都变得凌厉起来。
接着，她被柘容南峰打横抱起。晚晴惊慌之余，下意识地用手勾住柘容南峰的脖子。
“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晚晴哭笑不得地问。
“哦对，你还没穿衣服。”
柘容南峰说着，转身将晚晴放回床上。
“穿上鞋子。”柘容南峰提醒道。
晚晴俯下身，把鞋子穿好。之后，柘容南峰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好，重新抱起，径直向外走去。
晚晴靠在柘容南峰怀里，脸上有些发烧。这并不是她与柘容南峰第三卷苗香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竟有些扭捏。
“怎么，脾气发完心情好了？”
柘容南峰用眼角扫了一眼晚晴微红的脸颊，半是戏弄地问她。
晚晴没有做声，只是将头转过去，看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你不冷吗？”晚晴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一个问题，打破了沉默。
“不冷。”
接着，两人又陷入静谧的沉默。
从闻香阁到无言阁的路并不长，但晚晴却觉得他们走了一生那么久，她整个人随着柘容南峰的步伐轻轻晃动，就像他每一次抱着她一样。时间仿佛向后倒流到每一刻的美妙相伴，又像是向着未来无限延展，写满他们在将来的每一天。
在这种飘然欲仙的感觉中，无言阁的废墟已经近在眼前。
“我们到了。”
晚晴看着焦黑残破的墙壁和倒塌的梁柱，慢慢顺着柘容南峰倾斜的手臂立到地上，向前走去。
就是在这里，她被冯安带人堵住，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身心俱损。
当时，柘容南峰远在南方，整个别院的人都在沉睡，只有她独自在火海中挣扎。若不是黎暮楼冒险救她，她势必要葬身火海。
可现如今，她活着，当初救她的人，却全都成了骸骨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