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香林倚在窗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窗帘,问阿玛素道:“距离太后的祭典,过去几天了?”
“已经过去三天了。”阿玛素回答。
“很好。你出去探探消息,之前那个长舌头的宫女,身边的守备应该没有那么严密了,想办法把她抓来,我有用。”
“是。”
阿玛素出了华英殿不久,就在皇宫的小径上遇见了晚晴和花和。
“你是……恒妃娘娘的侍女,对吗?”
她们擦身而过时,晚晴叫住了阿玛素。
“正是,晚晴姑娘有何吩咐?”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晚晴问,“恒妃娘娘呢?”
“娘娘在休息,让我出来帮她采些花。”阿玛素说,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
晚晴有些奇怪地看着阿玛素,问:“奇怪,我记得我见过你很多次,却从来没见你笑过。”
阿玛素扯扯嘴角,有些僵硬地说:“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过得苦,所以从小就不大会笑。若不是香林公主,我可能都不会活到现在。”
晚晴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要去御花园吗?是不是去采玫瑰?”花和忽然问。
阿玛素一愣,随即点点头,问:“晚晴姑娘要去吗?”
“我不去了,我还有些事,你去忙吧。”晚晴微笑着说。
“那我先告退了。”阿玛素微微鞠躬,转身走远了。
“晚儿姑娘,你说她真的是去御花园吗?”花和看着阿玛素的背影,问晚晴。
“不然怎样,就算不相信,我们难道还要跟着她不成?”晚晴低声说。
“可以呀!我们远远地跟着她好了!”花和兴奋地说。
“你不怕?”晚晴笑问。
“那有什么可怕的?现在是白天,就算她发现我们跟踪她,还能出什么事吗?走吧走吧!”花和说着,扯着晚晴的袖子,直奔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很快,她们就看到阿玛素的背影,正不紧不慢地在小径上走着。晚晴和花和跟着她进了花园,躲在假山后,她们看着阿玛素停在玫瑰花池前,俯下身子。
“她是在采花吗?”花和轻声问。
“我看不像,”晚晴说,“再说你难道忘了,恒妃的玫瑰是不许人摘的。”
经晚晴一说,花和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嘘!小声点。”
阿玛素回过头,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假山的方向,之后,她背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在手掌上,然后伸出手,拨动着一朵玫瑰花,很快,一只虫子攀着花茎爬了上来。阿玛素用手指轻轻兜起虫子,小心地收在掌心,之后便转头向外走去。
“就这么走了?”花和嘀咕着,“我们还没有弄明白她想干什么呢!”
“走吧。”晚晴说着,悄悄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皱着眉头,对花和在身边的嘀咕也充耳不闻。很明显,阿玛素在花池里拿了什么东西,可是,花里面能有什么呢?玫瑰花里不可能长出药来。
想着想着,一只蝴蝶翩翩飞过眼前,晚晴一下子站住了。
花里最有可能出现的,是虫子啊!
晚晴一跺脚,转身向玫瑰花池跑去。阿玛素早已离开,晚晴俯身凑近一朵朵玫瑰花,仔细看着,还不断用手拨动花朵,可是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一条虫子出来。
“晚儿姑娘,你在干什么啊!小心被刺到手。”看着晚晴捏住一支玫瑰花上下拨弄,花和忍不住提醒道。
“难道我想错了?”晚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松开了那支玫瑰花,叹口气说,“算了花和,我们回去吧。”
阿玛素回到华英殿时,香林正立在院子里。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香林问。
“回公主,我遇见了晚晴和她的侍女,她们企图跟踪我,我就到御花园去了一趟,没有久留。”阿玛素答。
“那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我找到了这个。”阿玛素说着,摊开手掌,一条淡青色的虫子正在她手心蠕动。
香林看了一眼,点头道:“我们回殿里去吧。”
“是。”
跨进华英殿,香林打开箱子,拿出一个小瓶子,吩咐阿玛素:“去拿个碗来。”
“是。”
阿玛素很快拿来一个碗,香林将瓶子中的液体倒进碗里,阿玛素将虫子小心地投进碗中。
只听碗里传来嘶嘶的声响,虫子转眼化作白烟。香林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接着,那道烟气盘绕一会儿,渐渐化作一个字。
香林停下来,睁开眼睛,看过去。
“怎么是个‘杀’字?”香林有些惊讶地说。
“公主,这占卜会不会不准?”
“不可能,没有比这个更准的了,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要成事,还要再杀人吗?”香林自言自语地说,忽然转过头命令阿玛素道:“你,马上想办法,把那个该死的宫女给我带来!既然要杀,就从她开始好了。”
“是,我这就去办。”
很快,最初那几名被香林带回华英殿喝花茶的宫女就出现了,她们中间,那名被晚晴救下的宫女被几个人拖着,向华英殿走来。
“动作不慢呀。”香林眯起眼睛说。
“多亏公主给的丹药,才让她乖乖闭上嘴,不然这一路上,不知道要喊来多少人。”
香林冷哼一声,转身向内殿走去。
“把她直接带进来,我在里面等。”
“是。”
那名宫女被几个人合力拖上台阶,扔进了华英殿。之后,阿玛素摆摆手道:“你们走吧。”
“是。”几名宫女齐声应道,之后一齐退了下去。
阿玛素转身走到那名宫女身边,俯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提了起来,向内殿走去。
那宫女扭着身子拼命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直到她被拖着进了内殿,被一把掼在香林脚下。
“恒妃娘娘……”她张合着嘴巴,却只能从口型上看出她在说什么。
香林冷笑一声,垂着眼睛看向那名宫女。
“既然你将不该说的话全都告诉了晚晴,那么,你应该知道,等待着你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