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代辛一下子没了火,转身回到座位上,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么多的银钱和物件,我一时间到哪里去给你找?”
关大师也不气,还是慢悠悠地说道,“三姑娘可是这孔府最有能耐的人物,这点事还能难得到你?”
“三姑娘不用对贫道恨得牙痒痒,贫道只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相比于天音,不要钱偏要命,要好应付的多吧?”
代辛从来没觉得在谁面前这样的让人气得发昏又不能发作,尽量地用最平和的语气说道,“单子上的东西我尽量去找,可是——”
“可是您的嘴可要闭严了才好,不然我们谁都没戏唱。”
代辛气冲冲地推开门,远远看见天音正朝这边走过来,心下更气,头也不抬话也不说,径自回自个屋里了。
回到屋里,见三琴坐在圆凳上发呆,代辛没好气地说道,“发什么呆呢?别走了白春的老路。”三琴听了红着脸赶紧站起身,给代辛倒水。
“刚才干什么去了,慌慌张张的,被谁撵了?”代辛问道。
三琴见代辛十分生气,也不敢多说,只说刚去见了秋楚,交代了几句。
“昨日不是刚见过秋楚?”代辛见三琴连谎话也编不出,心下更气,说道,“这是什么时候,我在你这里也得不到一句真话了是不是?”
三琴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姑娘莫要生气,我是万万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代辛见状,扶起三琴说道,“你这么跪着说,我就信你了?”
代辛这时情绪也平复了大半,好言问了三琴。三琴见代辛如此,就向代辛说,关大师的徒弟邵礼一直在缠着自己,刚才就是三琴去后院端盆水,碰见了邵礼。
代辛听了,半信半疑,也没有多说,只嘱咐三琴不要走白春的老路。三琴再三发誓自己和邵礼绝无私情。
主仆二人又说了几句,代辛吩咐三琴这几天就收拾东西。三琴说清修时间还没有到,不用着急收拾。
代辛也不解释,只说让三琴照办。
隔天中午,有小道士过来说,三姑娘可以回和芳阁了。三琴惊讶,代辛没有多说,带着三琴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回去了。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三琴不无佩服地说道,虽然知道自家姑娘素来是极聪明的,想想最近发生了这些事情,才发现,代辛的心思比自己想的还要高明许多。
代辛唉声叹气了半天,只说让三琴将屋里放银钱和首饰的器物都打开,要清点。三琴纳闷,平日里代辛对这些事情最不上心,每次自己要和她说,她也只是哼哼哈哈地得过且过。
三琴正在那里一样样地找出来,秋楚进来,见状,问了两句,代辛也没理只问她屋里这些天好不好,小道士们有没有胡闹。秋楚听了连忙回话,一一说了。
代辛听了,也不多说,打发秋楚出去了。
三琴手脚麻利,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东西清理明白了,写了个单子放在代辛面前。
代辛看了哭笑不得,又是个单子。那边还有个单子,不知道我这个单子够不够关大师那个单子的安排。
三琴见代辛脸色不好,以为自己做的哪里不妥当了,说道,“姑娘自己再清点一次吧。”
代辛也不吱声,默默地看着清单上写的每一项,既详尽又清晰。良久,代辛抬头看三琴忐忑不安地模样,笑着说,“你点过的东西,我放心。”
三琴听了,如释重负。
代辛又从兜里拿出关大师的清单递给三琴,三琴见了,吓了一跳,问是什么。代辛和三琴说了原委。三琴也跟着着了急,“松林亭子图,这可万万不能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