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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姐妹离心

等一世人 七七十七 2738 2024-11-13 11:56

  “我害你什么,要不是你勾引之然,在花园对他投怀送抱我才不会管你!是,是我写信让陆琛出来,也是我故意跟爹爹告的状,可那又怎样?不还是你自己在外头鬼混彻夜不归,爹娘心疼你罚跪而已,连打也不舍得,我自然不满意!”沈青越骂越恼,整张脸涨得通红。

  “彻夜不归?我倒是拼了命地想归,”原来竟是上次在花园被她看见,自己明明与李之然没有任何纠葛沈青却如此对她,沈欢何以能接受,不禁讥讽一笑,“原来你不过妄加猜测,却狠心给我下药,姐姐,我真是低估你了。”

  “什么……药?”沈欢眼神微微转为疑惑。

  见她还不承认,沈欢陡然生出一股恼意,霍地站起身:“你亲自送来的酒还能忘了不成?”

  “酒?那酒是相公送与我,我好心分了一壶给……”

  轰然一声,沈欢忽然有些听不清后面的话。相公?李之然,对,从一开始沈青就说过酒从李之然那里来……也就是说,药并不是沈青放的?细细看着她的神情,多年相互间的了解告诉沈欢,沈青的确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下药的其实是李之然?

  心里一片混乱,难怪七鹤会要她回来问个究竟……

  “沈欢,我知道你自小就样样比我强,性子也是我学不来的,可是我们是姐妹,你就一定要和我喜欢同一个人吗?”沈欢再度恢复清醒,却听沈青变了口气说着些什么。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沈欢手指痉挛地抓住衣角,所有事情都是巧合吗?不,怎样都还与沈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出去,你给我出去!”

  忽然大声一喝,沈青一怔不知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起身照她所说走出门。

  沈欢这才捂住脸无声抽泣,上天何以要如此待她?

  从李之然处弄清最后的疑惑,沈欢已然没了力气。

  在七鹤的酒肆一坐便是半日。

  “小欢姐姐,不是要秋试了?”七鹤是随沈欢欢喜,只坐在一旁看书,这诡异的安静让浮尧忍不住问出声。

  “嗯,”回过神,看着浮尧微微一笑,沈欢沉默了片刻才答,“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可是你不是一直期待着秋试?”

  “以前是,现在随便怎样都无所谓,在哪儿不都差不多?”她微微蹙眉,脸上却是十分认真。

  “如何这般做想?一场变故就变得如此落魄,不像是我认识的沈欢。”见她出声,七鹤也淡然放下手中书卷,话中带着半分训斥。

  “我……”沈欢憋了半日也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呵,”七鹤摇头笑笑,抬手撑住下巴瞅着她那张煞是无辜的脸,问道,“那你跟我说说问出来的是个什么结果?是否为难了?”

  “酒是姐姐给我的,药却是李之然下的,原本是想让姐姐喝下然后给她安上通奸一类的罪名,算是报复沈家,不过他还没下手,却不想误打误撞让陆琛喝下。”微微蹙眉,简单说出事情始末,口气不疾不徐,沈欢忽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更合适。

  “李之然说是你父亲告密根本毫无证据,何以要陷害沈青?”

  “可他一心这么认为,”沈欢勾起嘴角,不经意一笑,或许买药那时他还想借此带我离开,姐姐声誉尽损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的脱沈家,各人有各人的筹划,我只是不小心搅了进去。”

  “人的心思本是这世上最难揣测之物,知其一难知其二,沈欢,事情已然发生,你也无力回天,顺其自然吧,”叹口气,七鹤一段话也不似宽慰,顿了顿才又道,“话直白了些,受不受用全凭你自己做主。”

  沈欢眼中迷茫,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罢了,过了秋试再看看何去何从,尧儿说得对,我一直期待着秋试,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就是就是,小欢姐姐以后的日子肯定很舒坦,我这么喜欢你,”浮尧见她总算是有些解开心结的模样,蹦过去蹭到她怀中,压低声又说了一句,“放心,只要姐姐不想,陆琛也永远不会说出来。”

  本以为自己听不得这个名字,不料心底竟是意外的平静,沈欢轻轻笑笑捏了捏浮尧的脸蛋:“是了,日后我若是嫁不出去,尧儿便养我可好?”

  “啊,那我还是日日去月老那儿让他给你凑个美满姻缘好了,小欢姐姐我可养不起。”

  “哈哈,我有那么难养活?”她边说着边站起身,跺跺发麻的脚,朝七鹤歪头一笑,好了,既然做了决定,我便该回去好好温习才对。

  沈欢顺平衣褶,便言告辞,转身欲出门又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沈欢,”听到沉默如常的七鹤忽然出声喊住她,沈欢不禁回头做询问状,只见七鹤略略转过头,一袭青丝也随之温顺地滑下肩头,修长的手指了指你的砒霜,“你的砒霜,还要带着吗?”

  七鹤嘴边噙着丝抹不开的笑意,便见沈欢脸红了,她不甘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来:“七鹤你怎么知道我来之前还买了这个?”在眼前晃了晃才搁到桌上,想来上次要罗浮春时他应当就已猜到。

  “你不就那么些小心思?”他掂过纸包,分量似乎还不少,“我替你留着,你什么时候要用再来取便是,日日带在身旁毕竟是个祸害。”

  “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七鹤你不要说得好像是银子一样,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用它,”她眉头一挑,煞是无奈,末了不忘加上一句,“不管是给别人还是给自己。”

  “那便好,下次来时,可不要让我失望。”

  “自然,下次来只怕我已金榜题名,要请你们喝酒才好。”此时的沈欢,似乎才真的是回到从前的模样。

  这场变故似乎因为无人知道而悄然淡去几分怆痛的意味。于沈欢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事情的发展却是剑走偏锋,让人无从琢磨。

  前些日子她拿着酒质问李之然时,扯了谎说是七鹤从酒中看出些许端倪知晓下了药,但之后李之然仍是堵着沈欢问了好几次,显然是有些猜疑那壶酒的去向,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沈欢哪里还想再提,以秋试愈近为由闭门读书,谁也不见,这耳旁才难得清净了些。

  沈欢想等考取了,就可以离开家,过上无人约束的日子,沈青一心盼着沈欢早些嫁出去,殊不知沈欢自己亦是想早日离开的。

  有些东西要有一定距离才会显出其中特殊的意味来。

  沈欢一贯明白。

  也许走得远了,她就不会这般记恨,恨爹娘的过分偏心,恨姐姐的不知轻重,恨李之然的无心之失。

  深深吸口气,书卷已经被捏皱,她无奈地伸手抚平,反复想着七鹤的话语才渐渐撇去杂乱的思绪。用剪子挑去一段灯芯,火光晃了晃,映在墙上的影子依旧寂寞如许。

  外头打更的老头用沙哑的声音报着时辰,竟已到亥时,她说是看书,却还是胡思乱想的多。

  摇头又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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