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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克拉克皇帝

哀之月 诶哈 6682 2024-11-11 14:21

  新皇登基

  他从大厅侧门进入了内部,里面已经坐满了该到的臣子。

  登基使用的白金橡树皇宫金碧辉煌,大理石制作的地板倒影直径五米的黄金水晶吊灯,它高端于顶,三百枚精密打磨的钻石镶嵌黄金吊挂载体,通过王座背后三扇内凹梯形的透明水晶窗透进来的光辉照耀而熠熠发光,整座大厅宛如笼罩在神明的拥怀。

  斯科特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的位子,他的位置比较偏僻,并不靠近王座,他坐在上面沉思。

  看向高台那象征权利的王座,它是红色的,边缘和内饰镀着黄金,华丽玫瑰与蔷薇浮雕环环相扣,它的背后有两杆交叉斜挂的旗帜,淡红色中央一条翱翔的金鹰。金鹰大展羽翼,爪刃狠厉张开,一副要撕碎敌人的意思。

  听以前首相说那曾是先皇坐过的椅子,使用红铁木制作,在任何季节都保持着冰冷,以前穷苦没有棉绒坐垫,全然将这种特殊材料拿来做警示用,渐渐的就变成了先祖的遗训。直到第八任皇帝无视大臣阻拦,下令士兵将毛绒保暖的白色灵狐皮坐垫安在上面。

  斯科特静静扫视周围,除了先皇莫洛托皇帝去世之外,也就平常几个跟皇帝关系略好的侍卫在偷偷摸眼泪,其他一切都是那样平淡。贵族们倒是不怎么高兴,好几个人皱着眉不说话,也有眼神狡猾和急切的人在注视大门口。

  政府人员全部到齐,因为就几个人有资格上座。

  帝国的财神爷,财政部部长正与科多拉底学士侃侃而谈。两位是前朝少有的通过实力和功绩提上来的官员,他们是尤丽叶皇后亲手提拔的人才,在达利安面前也丝毫不差。可在尤丽叶皇后死后,莫洛托皇帝就不那么上心他们了。

  帝国教会依旧沉寂在对前任皇帝的不满中,只派了一位白胡子当地教宗前来赴约,这位老者披散白色假发,骨瘦如柴的手握着十字架低声祈祷。

  帝国将军菲利克斯·高哥站在大殿一侧,距离斯科特不远。

  打理整齐干练的头发伸出几根银发,眼神刚毅淡然,右脸一条浅浅的刀剑痕迹划过。他就站在那里,白金相间的盔甲斗篷披挂包裹半个身子,隐隐闪现一柄暗银色剑柄。

  菲利普斯是迪兰斯克帝国有名的将军,不是贵族出身,但他在军中的威信不亚于贵族们在财政界的影响力。是莫洛托少有的亲自提拔的将领,手握帝国野战军指挥大权。

  他接手军队,第二次战役中率军扭转了与文森特帝国的战争劣势,而受到莫洛托老皇帝的提拔,又因为个人桀骜不驯的性格迅速失去老皇帝的看好,只因为他劝诫皇帝适当提高军队的待遇,减少宴席次数。

  同为将军的达维德·杜兰迪想要跟菲利克斯交谈,但后者面露厌烦不愿搭理。

  斯科特知道这位富家公子达维德,这贵族根本没有经历过战争,听说看见鲜血就会倒地昏迷而不去参与战斗,本来按照规矩应该把此人踢出军营,可没想到莫洛托皇帝仅仅因为达维德父亲的一次慷慨捐款就吧他提上了将军之位。

  没有付出就得到了别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平民子弟出身的菲利克斯讨厌他也无可厚非。

  剩余的都是些地方望族勋贵,这群穿的花花绿绿的人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平时干涩快速的嘴上下一碰就是要钱,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问题吵的不可开交,今天来九成是为了捞油水。

  他们中间很多人很怀念原来的老皇帝,向往从前那奢华不堪的糜烂生活。

  老皇帝莫洛托·玛克威亚在位时非常混乱,整座皇宫就是一个高层阶级分刮油水的屠宰场,每当有人想正儿八经的向皇帝汇报事情时,这群该死的贵族就会跳出来说一些不着调的空话。

  即使这些话用词美丽优雅确实让哄的皇帝乐呵欢笑,但是只要细品之后就能感觉空洞惨白,他们总用晦涩难懂的词语夺取国家捉襟见肘的财富,而且百试不爽。

  最有代表性的贵族们是布兰迪公爵级家族,丁斯伯爵级家族,珀歌伯爵级家族,尼图伯爵级家族。这四大家族是中央省的勋贵,是除了皇室之外最富有的家族。而且,这些人还整整握着五万名私兵。

  这四大家族在十几年前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那个时候莫洛托皇帝的妻子尤丽叶还在掌握权柄,这个女人用强硬的手腕和极高的智慧来破坏这四大家族的团结,恩威并施,兵锋所指,明暗其放的削弱各方力量,不会让一家独大来破坏平衡。

  直到尤丽叶太后染病而亡,莫洛托皇帝却不会她那一套玩法,就干脆放荡不羁的投入了进去,既然无法让四大家族保持平衡,就加入他们。这样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莫洛托统治了帝国十几年。

  虽然这些贵族已经腰缠万贯,旗下财富足以挥霍几个世纪,但人是不会满足的,贪婪无厌。其中有一个中年贵族,大腹便便油腻恶心,眼神不善的看向菲利克斯,颇有一番警告味道,那是达维德的父亲多普勒。

  而斯科特自己不屑与和任何一方,除了那位菲利克斯将军。在老皇帝还在时,他无论做出任何形式的表达,只要不是哄皇帝开心的提案都被否决,这让他几乎无话可说。所以干脆就不讲话,婉拒皇室宴会,拒绝任何贿赂,接下所有威胁。除了发呆就是走神,任凭自己跟这群自甘堕落在金钱里的废物们一起腐烂。

  他一愣,因为感觉有人踩中了自己的靴子,不重,就像一小层云朵落在脚面,丝毫没有痛觉。

  斯科特有些懊悔自己的这种行为,因为注重沉思而不去注意周围瞬息万变的局势,这种轻浮不作为的行为,似乎……因先帝而开始。达利安曾经就因为这种恶习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

  “真的很……真的很抱歉。”

  斯科特不准备去责备那个踩他脚的人,可他还没有抬头便看见了一条金色的瀑布垂落而下,主人惊慌的声音羞涩柔软,悦耳的如同一只在夏季果林中翻飞跳跃的布多鸟。

  显然是一个姑娘。斯科特没有生气的意思,他抬起头。

  看起来只有16岁的娇小身躯包裹在略显成熟的淡白色蓝花边贵族礼裙中,与周围奢华的环境系系相印。

  少女的面庞白皙精致,因为羞涩而染上淡红的晕。小手嫩如葱枝,捏起两边裙角的样子非常优雅,下方薄薄的黑色过膝袜套在纤细的小嫩腿上。

  “你……。”

  那是他见过最娇艳的瞳,深蓝色的瞳漂浮一抹淡紫色月牙异瞳,像广阔静谧的海面映照明月,精致瑰丽。

  少女的低胸礼服非常不适合她,起码应该按照小孩子的标准来把胸口完全遮蔽,这种强迫孩子把隐秘部位半裸露的礼服是斯科特最为厌恶的。

  女孩娇嫩欲滴的嘴唇紧张的抿着,垂着眼睛不敢看斯科特。

  “我替家女的无礼道歉,先生。”苍老却蕴藏力量的声音吸引想要开口的斯科特转过身,只见一位高大壮硕的贵族老者面带微笑的看向他。

  老者的衣服经过精心裁制,每一寸都十分贴身。他的衣服里藏着巨大的力量,因为胳膊的肌肉几乎要撕碎那昂贵的布料。

  “我无意冒犯。”斯科特点头示意,他不想惹麻烦。

  “这位是令尊的千金?很活泼的一位姑娘。”斯科特没有见过宫廷里有这样一位老人,城外也几乎没有。但这位老人浑身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感,以及高贵气质。

  “是的,希望她没有给您惹麻烦,在南方的教育文化里,家女差不多都自幼以放养状态,所以性格也让我很头疼。”老人笑着摸了摸躲在他身后的女孩的头发,非常慈祥。

  “不知您尊姓大名?”老人又问。

  “所以,南方的姑娘都很热情奔放,不像中央省的姑娘死气沉沉的。哦……失礼了,我的名字是斯科特·梅森,一个小小的军人而已。”斯科特已经猜出来老人是谁了。

  “嗯?”佩德罗扬起白眉,用佩服的语气说:“将皇家军事学院的战术教官以小小来比喻……这很谦虚,不愧是能赢得先皇青睐的少壮派军官。”

  “您过誉了,与富可敌国的塞勒斯家族相比我毫无竞争力。”

  “也许你有超过我的一天呢,新人想要未来灿烂辉煌就需要超越掌权的老人,或许……我们之间的比试随时都在进行。”佩德罗意味深长的说:“我敢说我的的老朋友达利安首相在这一方面也在努力,但好像有一位已经快马加鞭赶上了。”

  “什么?”

  斯科特下意识的问。

  佩德罗说完便转身离开,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许多贵族男子,可她只是抱住爷爷的胳膊摇来摇去,将爷爷的宽厚手掌放在她的头顶想要摸头。

  斯克特张了张嘴,又坐回椅子,眼神里单纯谦虚渐渐消失。锐利的眼神慢慢浮现,他又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

  “恭迎吾皇!”只听一声高喊,站在大门两旁的盔甲战士动作一致,向前踏出一步抓住金色把手,随着齿轮摩擦出细音,纯白镶金石门顺利拉开。

  外面灯火通明,斯科特好奇的侧头看了看。

  只见一条红色的走廊中间走进一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踏在柔软的红地毯,缓步走进大厅。

  厚重宽袍,大氅遮住了肩膀。黑色宽发梳理精细,眸子宛如一捧鲜血,娇红且凌厉。面庞冷俊,眼神冷酷肃利确有一股帝王的气息。

  斯科特以前是见过克拉克皇子一面的,那还是在克拉克15岁的时候,老皇帝耗费大量钱粮举办了一场私人宴席,他作为客人出席。只记得那时克拉克的脸庞还很稚嫩,眼神依旧洁白无瑕,秀气的像个女孩。是个坐在火炉前吵着想听故事,家人是他永远的避风港。

  那个时候,生育他的亲生母亲,是东部省份依帕金娜领一位身份显赫的法萨贵族的女儿,她叫尤丽叶·法萨,她的美丽无与伦比,她的笑容宛如照射进黑暗中的光,她喜欢在城楼上清唱自己家乡的歌谣,歌声跟随月夜的寒风旅行。

  世人称呼她为“东方古地的圣女”,斯科特也为之倾倒,称呼她为“地狱之中的圣洁天使”。

  尤丽叶在时,莫洛托的腐败堕落尚且收敛三分,克拉克尚且有母爱拥抱。她虽美得像天使,却也是个精通政务的女政治家,在她的上下打理下宫廷勉强维持着运转,虽然有许许多多的危机和冲突,但在她的出面调节或背地安排下一一化解,那个时候东方省各领依旧牢牢掌握在中央政府手中。

  可自从尤丽叶染上恶疾去世后,莫洛托一夜白头,哭了整个晚上,之后像个疯子一样统治千疮百孔的帝国。在尤丽叶的身上,斯科特认为莫洛托对妻子还是很有感情的。

  可她死后,莫洛托放开了身心,不仅与贵族大肆挥霍财富,还将各种各样的女人带到皇宫里来。很难想象那个时候的克拉克是怎么度过的,成长的年纪就失去了亲爱的母亲,身边充斥着散发浓密香水的妓女后妈,以及不管他的父亲。

  斯科特和克拉克一样痛恨这个男人。

  克拉克仿佛是众星捧月般走进宫殿,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等级更高的贵族,他们中间有军人,教会高层人员,身穿华贵连衣裙的贵妇。还有一身穿镜面铁甲看不清面部的战士,这20名战士排成两列纵队,在红色地毯两侧边缘前隔着半米停下。这是帝国禁卫军,斯科特作为军事学院战术教官曾教导过这些人。

  斯科特看见自己的老师达利安首相也在人群之中,他缓慢跟随人群的脚步,本应该严肃的时间,可左看右看都感觉达利安的脸色黑的发青,眉头紧皱,嘴角有小幅度的抽搐,眼神里怒火几乎要燃尽一切。

  这是怎么了,斯科特询问自己,在记忆中达利安首相不曾展露如此表情,哪怕是他最愤怒的时候也保持着微笑。难道,东边的那群人打过来了?

  只听人群里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两排禁卫军抽出鞘中明晃晃的长剑,与对面同伴的剑交叉抵住形成一个斜十字。

  克拉克皇帝的红色眸子没有涟漪,抽出腰间的剑,径直走向那王座,在贴到禁卫军剑锋时,克拉克皇帝挥剑挑开剑刃,士兵后退握刃而立,就像一条银白森林走廊。

  “先生,请问这是在干什么?”斯科特被吓了一跳,有些愕然的看着纯洁的白色裙摆,那名少女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

  纯洁无瑕的眸子倒影惊艳的蓝色,安静的像流淌的涅顿河,水面倒影着男人的眼睛。

  他瞟向对面,佩德罗公爵和一位略显成熟的年轻少女无奈的朝自己笑,两人的脸庞有些相似。

  “这是皇族的一种登基礼仪。”在女孩闪闪发光的眼睛前,他无法沉默下去。

  少女歪头,疑惑溢出眼眶。

  “皇帝走过铁林寒锋,象征他经历死亡的考验。穿过刀山剑雨,以喻他的灵魂走向永恒达到不朽。在群臣的注视下稳坐王座,他的统治正式开启。”

  “真浪漫……。”少女低声惊叹:“您懂得真多,教官先生。那个,还有,我叫希尔维雅·塞勒斯,往后请多指教。”

  “斯科特·梅森……直接叫我斯科特就行。”斯科特闭上眼摸了摸额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请您安安稳稳的坐好吧,我以一个老军人的身份请求您。”

  希尔维雅笑容甜甜的:“可以,但请您务必一定答应我一个小请求。”

  “抱歉,我拒绝。”斯科特立刻回绝。

  “太好啦……拒绝。”女孩以为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下一秒被打断了节拍。“太失礼了!……你你……哼!”少女鼓起脸,像个小包子。她转过身不去理斯科特。似乎是声音有些可爱,周围的人还有佩德罗都投去了一丝目光,这把男人弄的有些尴尬。

  “老天…请原谅我,我的女神…请说吧,如果我可以办到。”他把女孩拉到自己一侧,旁边的军人一笑置之,撇过头和自己的同僚窃窃私语。

  希尔维雅立马开颜欢笑,转身张开纤细手臂,细细的说:“我要你抱我,斯科特先生。”

  什么?

  斯科特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种场合拥抱一位未成年少女?这是开什么玩笑。只是希尔维雅眼中诚意满满,毫无半点狡黠之意,看样子不想是开玩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希尔维雅小姐。”斯科特已经感觉到,旁边的勋贵们用嘲讽和对待变态的眼神折磨自己。他死也不能如这个女孩的愿,否则他在众人面前最后的高冷姿态也将粉碎。

  “确实不好笑,因为我说的并不是玩笑。”

  “确实是一个玩笑,只是不太令人弯曲嘴唇,听上去像个冷笑话。”

  “我不信拥抱我像个冷笑话。”女孩明显有些生气,鼓着嫩脸突然凑近,柔顺发丝蹭了一下斯科特的下巴,伸出小手想去摸男人扶着额头的手腕。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不是那种厚重到让人不舒服的香水,淡淡的像是北方凛冬那朵孤冷的幽花,斯科特下意识接住涌入怀中的软软嫩嫩的一小只,双臂搂住盈盈一握的纤腰。

  斯科特完全覆盖住少女的身体,那娇躯柔软无骨,如同抚摸昂贵的丝质绸缎。

  希尔维雅将小脸埋入斯科特的脖颈里,香甜温热的呼吸安抚着男子紧张的情绪,一股酥麻瘙痒如同蜘蛛网一般捆住斯科特。

  该死!斯科特宕机一秒,随后双手握住少女的稚嫩的肩膀,将两人挪开。

  “……坐好!”男人通红着脸,极力忍耐的压住内心的火气,声音低沉的就像刀子在摩擦金属。

  “呵呵~听你的。”女孩眨巴一下右眼,吐了吐舌头。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再刺激他便会适得其反。

  “希尔维雅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爷爷。”女子飘逸的长发淡雅幽紫,淡紫色眼眸含着秋水半分,典雅成熟的精致面庞略显担忧的看向斯科特和自己的妹妹。

  丰满的酥胸,平坦的小腹被紧身的珍珠白裙衬托的淋漓尽致,修长的双腿划出优美的弧线,小脚踩在双白鞋上。

  红玫瑰扎于左胸衣料,纯洁中展露一抹娇艳。

  她叫戴安娜·塞勒斯,佩德罗的亲孙女,塞勒斯家族的长女。

  佩德罗的胡子抖动,淡定如常:“戴安娜觉得不合适?”

  “不,我并非反对。”戴安娜轻轻摇头:“只要彼此相爱,某些问题便不是问题,可……希尔维雅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我们并不熟悉那个叫斯科特的男人。”

  “希尔维雅喜欢就好,我熟悉斯科特这位小伙子,以他的人品是不会辜负我的孙女的,前提是他愿意。”

  佩德罗淡淡的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对于家族来说,家族政治联姻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希尔维雅喜欢那就让她去争取,我们给予的她未必喜欢,况且斯科特未来前途无量,起码不会让希尔维雅受委屈。”

  “……没人敢。”戴安娜冷冷的说。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戴安娜。斯科特先生未必看得起我们,在中央省中,财富不代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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