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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金山银山

野史偏就要我命 笑看历史 2440 2025-02-14 13:11

  陈启贤说是要求县大人抄了贺顺安的家,其实这意思和明抢差不多。

  因为这贺顺安未被立案调查,更没有上头的批文以示逮捕此人,直接越过如此多的条条框框上去就准备抄家更是无稽之谈。

  陈启贤之所以叫县大人去做这些事,无非就是让他当个替死鬼,出了任何的纰漏可轮不到自己头上。

  此刻,县大人也是没招了,自己横竖都是死,还不如争这一时的安宁。

  他叫上县衙内的所有人,以防这贺顺安的手下出面来干涉,要是这帮马仔准备出来拼个鱼死网破,自己这些人可不好应付啊。

  何况还有暗中不知去向的一帮倭寇,他们要是失去了贺顺安这个合作伙伴,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只求这帮人能跳出来收拾了陈启贤等人,自己好看他们鹬蚌相争,得一个全身而退。

  ................................

  县大人一声令下,贺府黑漆门被八名皂衣衙役轰然撞开。

  铁尺砸断的铜锁坠地瞬间,惊起檐角栖鸦扑棱棱四散。

  穿堂风夹带着哭腔声卷过青砖影壁,正厅匾额“裕国兴家“的金漆在火把映照下淌出暗红光泽。

  抄家官兵的皮靴踏碎了青砖缝里一株开得正艳的紫玉兰。

  “都别动!“

  屋内,正有不少下人嘶吼着扑向檀木案几,青丝外衣的袖口勾翻了青瓷胆瓶。

  碎瓷迸裂声里,七八双沾着泥灰的手同时抓向满地滚动的东珠,有人被推搡着跌进织金蜀锦堆,缠枝牡丹纹的绸缎裹着铜钱哗啦啦滑落。

  这帮人知晓了贺顺安在醉仙楼下落不明之后,都纷纷在府苑内争夺里面的财物,不少人红着眼,准备大肆掠夺一番之后便逃出城外找个地方度日。

  就在县丞带人进去的那一刻,他们还不肯放弃手中已经到手的珍珠玛瑙。

  更有知情者直接跑向正堂,半响过,屏风后整面砖墙轰然倒塌,藏银暗格里金锭如卵石堆砌,被火把映出熔岩般流淌的暗光。

  只是这帮人刚装了两兜子便被卫兵直接缉拿锁上了手链。

  到了后宅,一间密室门轴断裂的刹那,霉腐气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三尺高的珊瑚树斜倚在鎏金博山炉旁,掐丝珐琅匣半开着,露出半卷泛黄的张小万真迹。

  两个婢女正为争夺翡翠荷叶杯扭打,杯身坠地时迸出的脆响惊得梁间燕子乱窜。

  库房铁锁坠地的闷响引得人群骚动,成箱的官银在破窗而入的斜照下泛着青白,银票如雪片从松木箱底飘出,沾着血迹的指印在洒金笺上绽开红梅。

  角落里有人用牙咬开织锦囊,羊脂玉雕的观音像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油光,却被突然伸来的铁钩扯断了拈花指。

  暮色渐浓时,抄没清单上的墨迹已被踩成满地污痕。

  檐角铁马在夜风里叮当乱响,最后半幅吴道子真迹正被撕成两半,残破画绢上散落的天女衣袂,还沾着不知谁蹭上的胭脂。

  正在往后院门搬运行李的管家,一手搂着一个小妾准备夹带些财物带人私奔。

  被卫兵发现上去便是一脚,对方踉跄跌坐在碎瓷堆里,里面还有本三寸厚的黑账本,管家上去欲将此物撕毁,却被县丞抢夺住攥得纸角泛白。

  后院灶房梁柱间垂下的麻绳犹在晃荡,十二口盐袋豁口处渗出的雪白结晶,在夜色里泛着死鱼鳞片似的冷光。

  “好个金丝楠木的戏台子!“

  陈启贤的冷笑声刺破满院死寂。

  四名壮汉抬起描金戏箱重重掼在阶前,撕破的蜀锦戏服下露出整锭官银,青灰砖缝里霎时洇开暗色水痕。

  管家十指抠进砖缝,指甲缝渗出的血珠在青苔上凝成串玛瑙,喉间嗬嗬作响却挣不开铁枷。

  东厢房突然爆出木器碎裂声,撕破的苏绣帐幔间滚出半截玉雕关公像。

  几个士卒靴尖踢开碎木,青瓷枕里散落的盐引凭票,被穿堂风卷着贴地翻飞,像极了中元节烧剩的纸钱。

  院墙外渐起的私语声里,卖炊饼的老汉缩在石狮后,浑浊眼珠倒映着门内泼天富贵,喉结却随着锁链拖地声不住滚动。

  当月光照上县衙照壁时,铁链拖曳的血痕已蜿蜒了一条街。

  门房老仆抖着手捡拾满地铜钱,却见半片碎瓷深深嵌在“裕国兴家“碑刻的“国“字正中,雨水正顺着裂纹缓缓滴落。

  陈启贤拿到盐引便揣进自己的怀中,所有下人被缉拿回县衙,所有财物则跟着陈启贤去向了码头边上。

  县大人眼看着一车又一车的宝贝与自己渐行渐远,心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归他如何贪,尚且都贪不到这贺顺安的地步,从他府上搜刮出来的金银玉器是数不胜数,堆积如山。

  光找几个人在那清点恐怕都十分费劲,更何况要将这些银两开销掉,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如此庞大的财富,自己捞不到一点也就算了,还将这满府苑的家奴丢给自己处理,自己是审还是不审呢?

  若审了,这县衙大牢都不够这帮人关押的。

  若不审,由着他们劳民伤财不说,恐怕这帮人还会在当地引发不少危害社会的行为。

  好处都让陈启贤占了,自己净干些脏活累活。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连自己手上的那些碎银子这人都不愿意放过,何况是这堆金山银山了。

  早知这贺顺安有如此家产,还用等着你陈启贤发话说抄家嘛?

  自己就卷了这笔财富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反正现在时局混乱,你新兵营都大把人员跑路,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县衙知府了。

  运送这些财物的途中,陈启贤顺便找了个牙子,对方见他这种阵仗,也不敢丝毫有半点诓骗,本想按照市价换他手上那些地契,可陈启贤却大方的说只要三分之一的价格便全权出手给了他。

  他拿着一沓地契还乐的满脸开花,可仔细一瞧,这些地不是那县大人的归属嘛,当下他便追悔莫及,想要退还陈启贤的银两,可对方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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