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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江县4

邪剑山庄之刀见江湖 张小封 3983 2024-11-11 16:26

  一凿东西两分离,多少人儿思成泪。渡头江水怒,越水桥未成。只怨相思想念不得见,未知断江意,不为隔鸳鸯。

  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在传说这那个不曾被书写的微不住道的故事。

  中江县以前并不叫中江县,至于它以前的名字,似乎已经不再有人提及想起。

  中江县名字源于县城中间有一条将之一分为二的断江。还有多少人记得,断江也不是从来就有。当年为了县城郊的水利开凿了一条河,隔断了县城东西。多少分居东西的男女患上了相思症。可那时,也不是只有思怨。曾经隔着断江遥望的男女,大抵都还记得那段不悲不喜,带着思念和相爱的琴瑟和谐。

  “当时萧潇在东边的白衣坊,弹着古琴,钟倾在西边仙秀坊,吹着长萧。即便是分居二地,但最不值得悲伤的也许就是他们。”史十年抱着膝盖慢慢地讲着,一旁的邪见天靠着身后的竹子安静地听。

  没有人知道钟倾和萧潇是怎么相识,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最不应该相识相知相爱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抛弃自己的家族不顾一切。

  但在东西隔断之后,中江县里,响起了琴萧遥远相和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怎么结束吗?”邪见天等不到结局,便问道。

  “等到断江完工,河畔便没有再听到那悠长的曲声。”史十年这般道出一句结束语,但谁都知道这不是结局。

  似是觉得不好,她便又在后补充了一句:“有人曾见到他们夜半在仙秀坊的月老庙中拜了一拜。”

  许久无言,邪见天慢慢闭上眼睛,想着靠着竹子小憩一下。

  整整一夜了,从竹子夭和弥月丘山比试过后,到现在,他们两个一点只吃了点随身的干粮。

  竹弥二人的比练,只为武学上的切磋,不及生死相拼的精彩。但同道中人,同样修习武学,自然也觉得这次不枉此行。谁知半途会杀出个船家,祸一好斗。

  还记得当时比得正酣畅,只见弥月丘山哈哈大笑,正欲对竹子夭说些话,突然脸色一怒,反手执着弥月刀往身侧一挡。而后便是一阵风般吹过,邪见天只觉身上一痛,便使不出力来。

  弥月丘山向着竹子夭方向就奔去,却不是为袭击他,翻身帮他挡住了偷袭的人。江心渡上没有他人,本还以为是潜藏已久的杀手,定眼看去,才知道是那位船家。

  只听到竹子夭一惊:“竟然是你。”随即笑道,“原来这十二年来,不忘我的人还有你啊。”

  船家丝毫没有减弱进攻,手中短刀更是越发凶猛地向竹子夭刺去,口中含着怒气地说:“废话少说。”

  竹子夭对付这位船家打扮的人似乎不愿尽全力,可不攻的便只退守。一旁的弥月丘山也顾不得问太多,只一心帮竹子夭脱险。他们三人一攻一守一护,从江心渡中央缠斗到江边,最后翻身至水中到了另一边的岸上。

  “能动吗?“史十年问邪见天。

  邪见天再次尝试一下,“应该是被封穴道了。”

  “这样的话。”史十年沉思了一下,往渡头方向走去。不一会回来,颓靡地坐下,“船底有洞,船不能用了。”

  “你能动?”邪见天惊觉道。

  史十年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说:“可以。”

  “那你解开我穴道。”他似寻到救星般说。

  “我不会。”史十年淡淡地说,“我没有内力。”

  邪见天不解地看着她。

  “我不会武功。”她淡淡地说道。

  武林之中,凡武林史官后代,不得习武,不得与江湖人士联姻,不得置身于江湖事。

  史十年出身于江湖史家,历代都以记叙江湖历史为任。因此不得涉身江湖事,怕和江湖结下恩怨罔顾正道。史十年的父亲便是当今江湖中有名铁面判官史判。史家中现在单传一女。当年史判壮年丧妻,一心将女儿抚养长大,不再娶妻。于是史十年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江湖史官的唯一继任人。

  “那你怎么敢独自闯荡江湖?”邪见天问。

  “我的姓氏注定了我不能习武又不能平凡地过这一生,自然也给了我能够安身于这个江湖的可能。大抵这江湖之上,也没有想与我结怨的人。”

  也是,这江湖之上,要是谁敢有意为难史官,怕是也不会好过。史家人不主动与人结怨,但若是他人主动犯他们,自就另当别论。

  “我娘就是被武林中人杀死的。我爹就是怕我重蹈我娘的悲剧,才让我从小接触江湖,他说只要让越多的武林中人都知道我是谁,我就能越安全。刚才那人应该也是知道我是谁,才忌讳地不伤我们。若不是如此,打到你身上的就不是石子,而是带毒的暗器。”她说道,并没有一丝后怕和担忧,像似看淡了江湖生死。

  “我能涉水过河,只是怕过河之后有什么事情,我无法掌控。”她说。

  “还能有什么事情?”邪见天问。

  史十年沉默了几秒,道处四个字说:“杀人灭口。”

  邪见天的脸上也沉重了起来,却难得地不见慌张,想了一下:“你在也不能保证什么,你走了更是能安全自保了。”

  “碍着我的面子,他自是不敢轻易下手。若是他想着连我也一并毙命,也轻易杀不了我。”

  “那要是他真的回来,你如何应付?”邪见天有些担忧地问。

  “逃。”她道,“我要走,这江湖之上能留住我的不多。一旦到了武林人士聚集之地,他便不敢下手。”

  史十年虽自称不习武艺,但自保的轻功从小就练习。这也是史判安心让她独立于江湖的原因之一。

  “刚才那人是谁?”邪见天忍不住问。

  “我也不敢肯定,”史十年说,“猜测该是邹擒。”

  “你们原来在此地?”孙宇道见到江心渡上的二人说。

  孙宇道和花雨芍登上江心渡,看见邪见天和史十年两人坐在林子当中。

  “我还说当天隐约见江心渡还有两个人,原来是这对小男女。”花雨芍调戏般说。

  邪见天知道嫂嫂今日登上这江心的小岛,自不是为了游湖散心,大概也是担心自己安危,到处寻觅着,便也不反驳。史十年从不介意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何况对方是一向轻薄的花公子,也不往心里去。旁人如孙宇道反而对此有些在意,问道:

  “二位是发生了什么吗?”

  史十年简概地说道:“一位估摸是邹擒的人乔装成船夫上了江心渡,伤了邪公子,和弥竹二侠缠斗至另一岸。”

  “邹擒?”孙宇道听到这个名字后皱起了眉头。

  花雨芍马上执起了邪见天的无力的手臂,摸着他的脉门。

  “并不大碍,”花雨芍有些安心地说,“这位小兄弟命大,只被伤到皮肉,封住了穴道,解开之后好好调理一下就能恢复如初。”

  “若是花公子也这般说,就可以暂且安心了。”孙宇道说道。

  花雨芍解开邪见天被封住的穴道,温柔看了一下他。

  “这位小兄弟性命得保,看来还得谢谢史姑娘啊。”花雨芍提醒道。

  邪见天闻言,便抱拳向史十年。“谢过姑娘。”

  史十年紧皱的眉头还没有松开,点了点头。孙宇道似是明白,道:“史姑娘是在担心邹擒的事?”

  “邹擒是谁?”邪见天问。

  “邹擒是十几年前曾经轰动一时的杀手,当年一把短刀杀了多少豪杰。从来没有人见过此人的真面目,只因为所有曾经见过他的人都被杀了,无论是百姓还是武林人士,无一例外。当年人称之为短刀杀手。而唯一见过他而幸存下来的人,便是竹子夭。而邹擒这个名字,也是从竹子夭口中出来。至于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在下就不知道了。”孙宇道说。

  史十年不紧不慢地接过孙宇道的话,淡淡地说:“自从当年竹子夭和弥月丘山一试退隐之后,江湖上便也再无人见过他的踪影。有一个传闻,邹擒是竹家从小养大的,是当年给竹家子弟养的陪练。”

  竹子夭并不是竹家长子嫡孙,却是偏房次子,娘亲并不是得宠,不过是一个冲喜而娶的小妾,若不是争气生出个儿子,怕是妾的名份也不正。竹家长房却不过是庸人,偏是如此一个外姓不曾用心记住名字的偏房之后成才,十三岁练成截竹剑法,江湖之上,一剑成名。

  “那邹擒又为何要杀竹子夭呢?”邪见天问。

  “怕是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故事。”花雨芍暗叹着说。

  邹擒确实是竹家养的陪练。竹家向来会养一批死士,为家族做着一些不能光明正大发生之事。死士俱是一些孤儿,或是被弃在山野之外的孩子,或是灭门之后。邹擒属于后者。而灭邹家的,正是竹家第九代当家——竹仲贤。

  即便是竹家里面的人,知道邹擒身世的人也不多。

  “邹擒是当年征西统帅邹崔香之子。”史十年道。

  花雨芍和孙宇道听后沉吟了一声。

  邹崔香是数十年前名动一时的少年将军,当年年仅二十六的他西征蛮夷时为国挂帅出征,凯旋而归。那一战之后,接近十年来西部边境无敌入侵。本来一个在朝为将,一个在野修武,并无利弊之争。但这世上多少人能真正置身于江湖之外?邹家也是武学世家,只不过向来少涉江湖之事。偏偏竹仲贤看重的,正正是是庙堂之上几个字。

  而让当年的邹崔香今日的竹仲贤身陷囹囵的,也不过是庙堂之上这四个字。

  “在同期的死士中,邹擒的剑练得最好,却也是最孤僻的。在竹家,竹子夭是邹擒的唯一朋友。”

  两个同样的孤寂的人,大概是最好的朋友罢。

  小舟载着四人沉默地渡过西水江。中江县上人去楼空,他们为别人的约定而来,正赶往下一场热闹。

  “在对岸城外的麦子地上,有人看到受伤的杀手,还有一把带血的短刀。”孙宇道说道,那是他登江心渡之前听说的。

  “不如我们四人就结伴去眉梁城。”花雨芍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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