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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邢

昶安 好酒驱寒意 3808 2024-11-11 16:26

  鎏小山一行人大小带着一百二十多人出了凉泉,一路上有人骑马有人坐马车。但是打头阵的永远是恕风。

  马车里鎏小山看着手里的路线图想了想:“许破,我们得走水路。水路能快点回去。也能避免不必要的事端。”

  许破:“好啊,我去找船。”

  这可不是一般的船,这船叫“归云舟。”

  鎏小山:“找五条大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昶山徽印:“把这个东西印在帆上,用开路。”

  许破:“是的。坐在马车里的鎏小山似乎想和恕风“文居话事人”聊聊。”

  恕风骑着马在一边自顾自的走。路边有杂草,谷堆,几处也走死掉人的骸骨。

  陆一跟恕风:“老大,这边上的骸骨是哪里的人?怎么无收无管的?”

  恕风:“我们在凉泉世外之地呆久,对这天下的走势已经很久没有查明。

  虽然我们的叠眼套取线报很高明,但是我们毕竟没有插手的实力。回去之后,你们可以好好缓缓。或者小小升一下。”

  陆一:“这些骸骨也不知道是谁的,要不我们给收一下?给埋了?”

  鎏小山看了看四周:“小子倒是宅心仁厚,但是你看四周杂草堆里,那个不是埋的骸骨?这些叫“路人葬”这些骨头也不是无管无收,而是特地放在这里。”

  陆一:“请统经示下,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风俗。”

  鎏小山很随和的讲述:“这里必然有一处村庄,而且离的还不远。以前军队没有住所就会进驻村里,说是驻防其实就是作奸犯科。而且前朝士兵大多都是十五六七从军,一直干到古稀之年才会退下来。军队驻防村庄会要求当地村庄女子随军,这当中的弯弯绕都知道。

  一旦有村里男子反抗就会杀光。然后为了掩人耳目就会找路边的谷堆,草垛一埋。栽赃给劫道的山贼,响马。时间一长,经过风蚀日晒这些骸骨部分裸露。还有一种特殊的地方,一些山谷有骸骨风蚀会有一些洞,坑。一旦有风吹过机会响起类似哨声,笛声。”

  陆一不寒而栗:“现在从军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百姓真是生活在水火里。”

  恕风在马上:“朝廷既得利益者,都是维护自身利益。皇帝广收士兵,也是为了巩固自己政权。

  我们就是因为看不惯,才出走。这当中,或许有缘由。但是不是我们的本意。”

  鎏小山好奇问:“啊风,你是旧部?一出来十年我都忘了问了。”

  恕风:“不,我是大中年间被招上昶山的。”

  鎏小山:“不是?那谁推荐你入教的?”

  恕风遥想了一下:“王坤里,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愣头青。为父亲出头,把人给气死。后来王坤里那时候是接管我老家的驻长,平息了这件事。他说我有一颗孝心,又写了一份引荐信。那时候我是想一走了之,但是老爹老娘还在。再后来没有糊口营生,家里人都走了。没有办法上了昶山,但是当时赶上用人之际。我就来这了。”

  鎏小山仔细想了一下:“王坤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物,十年前我记得他是龙襄营小参司,那时候才到邙山。现在应该是龙襄营一把手,这次回去我们恐怕要受罪了。虎喷营里不少人会退下来,我们会补上。”

  恕风:“统经?统经?统经?”

  大声喊了几下没有反应,好像鎏小山陷在回忆里了。恕风用手在鎏小山面前晃了晃,才把鎏小山打断。回过神。

  鎏小山:“怎,怎么了?”

  恕风:“走水路,要四天,三夜,或许还要多,延误时日怎么办?”

  鎏小山:“回归建制本来就是麻烦事,耽误就耽误了。许破架着快马身上的夹层短坎与厚袄显得格外合适。”

  来到离众队伍十里地前方,看见一个镇子“齐源镇”下马走了过去,身上没有带任何刀具,也没有违纪器物进了城。

  守城门吏:“赶在天黑要办暂住赁。”

  许破大大咧咧:“我们一家子回家探亲,不住在城里。”

  洋洋洒洒朝着港口去了,一路上喧哗的不得了。

  “包子喽,热乎的猪肉大葱包子”

  “糖人,色泽鲜艳的糖人嘞”

  “字画,买一副一年发财,买两幅两年兴旺”

  “占卜!测算命中劫数,桃花三甲。

  许破心里根本不装这些,一心想着西北边的港口船道去了。风风杨杨,淅淅飒飒。快马在人群里跑着,但是每一步都像是盘算好的。多一步不多,少一步不少,远打闹小孩子半丈,离老妇人一仗。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到了船道。

  一眼望去,小的小的,大的大的。龙脊撑着帆有两三仗高的大船。小的就带个棚顶够两三人驾舟而走,但是有交代过只要前者这样的大船。

  许破:“这船真真真大......找的船道的管事。”

  许破上前用手指了停靠在大河内道的巨大行舶:“船老大,这船有几艘?”

  这船老大是这里的船伯行海的头一份看到许破这膀大腰圆,威风凛凛又极有煞气。

  一眼就断定这人必有文章。船老大接着:“汉子,这船我们只是作为平时运货之用,不外租。”

  许破:“我答应给一倍租金,在雇些舵手帆手。马上年关了,我们这一行人没有几条像这样的大船回不去。过年就图个喜庆,您还是行个方便,大家都不用在折腾了。”

  船老大内心想:“这些船一共就六七艘,今年翻新一下也就到了使用年限。在加上这几个月寒流入河,船底早就被船蛆腐蚀了。不如就卖给他们挣点钱,反正这些船也快到了报废年限。”

  船老大:“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这五艘大船就卖给你,大过年就添点喜气。在送你们几条新船帆。”

  许破一听把船卖给自己来了兴趣:“好啊,好啊,好啊。那就请把这图案用涂料画在船帆上。”

  船老大看了一眼发现这图案自己以前见过,在帮里听几个头头聊过。这时候才知道这人正是昶山(五湖帮眼中钉)人马。心里泛起波澜。

  船老大:“可以,可以。”

  转头吩咐手下人:“给大爷,画得大点,要醒目,要醒目。

  许破满意笑呵呵的,骑上马准备出城迎接鎏小山一行人。陆一在前面开路,看到前面跑来一个人速度快的出奇。不过几下风声,许破就驾马奔了过来,就在一会面的时候。从草地里窜出来一只黑影,重重被许破的快马击中。马蹄实实踹在这黑影前面。许破被这一下吓得从马上跳下来,定睛一看是一条中大母狗。后面的人群也赶了上来,看见地上的狗被马蹄击中,没了呼吸。

  恕风:“你马骑得那么快干什么?白白夺走一条命。”

  许破:“谁能想到好好地能窜出来一条这么个东西啊!”

  一百多人围着地上的母狗看着,看着。内心都暗作悲怆。

  地上的母狗就剩下一口气,眼睛看着许破,一口气,接着一口气。眼睛里流下泪水,好像在诉说什么,但是连叫一声的体力都没有。

  鎏小山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这番场景。在看了看地上的趴着的它,发现地上它的肚子里在翻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鎏小山急切的:“许破,拿刀把它肚子割开。”

  许破:“它都成这样了,眼睛还睁着我能做这样的事?”

  鎏小山:“你用刀把肚子割开,它眼睛就闭上了了。”

  没有办法,许破平时虽然是一副粗狂模样,但是内心里的慈祥仁爱之心不比谁少。

  拿起短刀,用手将它肚子上的毛拨开,用刀一点一点将肚子剖开。刀割开皮肉刹那间,血就窜了出来。没有办法只能一点一点往下做。割开三层,母狗肚子里露出来一层薄膜透明可以看见里面有五只弱不禁风的小黄狗,睁不开眼睛,爪子没长齐全。皮上青一块,红一块。许破看到这些幼小生命继续往下翻,用刀隔断母带。将胎膜撕开,里面这五只小黄狗出来之后,嚎叫着。许破把这五只狗放在地上给他们的生母看,地上的母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舌头舔了舔这五只小狗的头。在看了看许破,眼角又留下眼泪。这下眼角闭上了。

  鎏小山欢喜:“许破,这是你的功德。它的生命延续给了你怀里的五只。虽然是你结果了它的生命,但是它不会在受人间疾苦。只要你把这五只带好,就是你的功德。”

  鎏小山:“陆一,把它埋了吧。它是一个称职的生母。”

  许破把马上的背囊打开,抽一张皮子将五只放在里面。”

  许破:“统经,齐源镇里有人答应卖我们船,而且很大。”

  鎏小山:“照顾好,有时候它们比人还要忠诚。”

  全体向前面的镇子出发,今天就要上船。

  下午,恕风检查了船体的部分构建发现还能用,但是船底有些不太对劲。

  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鎏小山。鎏小山:“船老大,有些歪心思不要动。你把问题船卖给我们。不大地道吧?”

  船老大:“是,是。那诸位愿意出多少呢?”

  恕风:“五条船,六十两。我们开走,我们这一百多人里有会开船的。”

  船老大为了不激怒这些人,也不想自己动干戈:“七十量,我也不想讨价了。”

  鎏小山:“六十五两,五条船各种配套护具。不然……”

  船老大左右转头:“行吧。”

  日落前,马车,快马,包袱,贵重辎重全部被搬到船上。放开绳索,一百多个归乡人,走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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