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在项地是寒冷的厉害,锄头锄地都崩坏锄箍。
边境的邙山上有一个门派。是早先年朝廷出走的义军,记得那时候是大中八年来到这里。
现在有他们在这里,我们赋虞镇才一片安宁。茶桌下的黄鬓小孩问:“那他们为什么来邙山呢?”
小孩拿着牛皮鼓,自顾自的嬉戏。时而翻转,咚咚咚。
那老者看着茶杯中波弹的水花说道:“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项地的边境,山峦叠嶂。岭与摩天岭,峰齐鹰喙峰。山之大首推邙山,岭之广比之荆棘。岭有行客,山有村庄。民生交汇之处为镇。
这每隔一百多天会响起激荡起伏的声音。而发出立声音的,正是邙山之顶。
这一年四季杳然。春季百花香气扑鼻,垂柳窈窕,杨柳潇潇。
夏季清空流明不尽水清溪澈,鯮鱼跃门。
秋季山果秋榴熟满山稻谷秋收,收成富足。
冬季寒风凌冽人不出雪川无尽藏冬寒。颐养天年之地,与世无争之境。
又是一个过百之日,但与别日不同。邙山顶上有响起铁骨青嚣的声音。云顶之上,百丈不尽。
云层之下,倒悬天灯。来到云顶之上,与重峦叠嶂不同。
看到青淙淙一片井然有序。不老远可以看到集会的场景。同时也可以听到。
弓常张站在铸龙台上凌冽讲:“诸昶义士立与此。咸通元年昶公驾鹤而去,今天下晦明阴暗病态百出。而我等既生于天,又立于地,习武之人挣不世之作为,文弈之士律案之明光。乱世无理,人更当自重。
祭旗。”
坐落在两旁的十方铸龙象,栩栩如生。从龙口中落下一番大旗。上面写着。诸天气荡道,我道日兴隆。
台下的教徒大开动作。拔出腰间长剑,锃锃沧浪席卷入耳。千人拔剑就好像一人拔剑一般。举剑向天祈誓。
千人呐喊“诸天气荡道,我道日兴隆。诸天气荡道,我道日兴隆。剑群中十之七八都是内力不浅之人,众人齐声内里汇聚于此,周遭的枫树受到内力波及,叶子漫天乱飞。“结会。声流空。人散在了枫叶中。
集会结束以后。有新进的蒙新,也有深资高手。不是新人带着朝气问东问西,就是被这群道义涟漪撼动内心的人。
千千之众当中有个刺头,对刚才的集会很是有疑惑。刚才站在那龙台上,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但是瞧他威严庄重,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啊!
“前辈。集会时,站在台上那个老头是谁?这么多得人都听他的,他有什么本事啊?”
这小子初来乍到,不知道深浅,说话间眉语高挑,声音被四周的人听见了。不时,四面八方的诧异眼光都打到了这人身上。
这时间好似时间静止一般,周围人眼睛如鹰视狼顾、鹞鹰扑雉般。动也不动的盯着他。这刺头也呆傻在原地。
刘伯卿:“初生之犊,不足为奇,亦不以恶。大家散了。”
这位话一出,周围的人是给其面子,都散去了。
刘伯卿把这刺头拉到一旁教训到:“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不是我替你解围,你刚才就犯了众怒了,你知不知道。”
说着脸上漏出恐吓的表情
那人急拱手道谢。
“谢前辈救我一回啊!他日一定做东吃酒。”
刘伯卿问:“你是谁推荐来的?到昶山多少时日了?”
“我是关梁推过来的,在昶山有半年了,每天不是练剑,就是进山开凿沟渠。完全没什么意思,人总不能靠着没个月的月供活着吧。”
刘伯卿:“小子,来到这,安分守己。这里的规矩之一就是尊师重道,不允有质疑。我告辞嘞。”
说话的功夫一道影子从眼前划过。留下原地的那个矛头小子,还在找他的踪影。
这项地边上,知道这座山的都叫这山是邙山,但是山上的人管这山叫昶山。是义军第一任首领起名。昶山正面,最高,最宏伟的三座大殿是中殿,鸿浮殿,右殿,究极阁,左殿,聚议厅。三殿虽有殿厅之分,但在宏伟壮观之景,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恰在此时,聚议厅内传来声音。
聚议厅内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阁老,把我唤来有什么事情吗?”
弓常张:“自然是有事的,还是除了你,没人清楚的事。
“阁老你是高估卑职了。昶山上下,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哪有事情只有我知道。说着脸上漏出难堪的脸色。
弓常张:“今天让你来是问问你对昶山的忠心。我来问你。昶山有多少教徒?”
下面站着的人。双目紧皱,向上一瞟脱口说道:“在昶九百,出昶五百。”
弓常张:“昶山每人一月下发俸禄多少?”
台下的人五根手指各有千秋的踌躇开道来:“昶山下发俸禄按照上奇下偶分发。
入昶三年,每月十四两碎金客银,另三串大同元。
入昶五年按参司待遇,每月十两官银,九两赤金。另玛瑙六钱。再昶八年统进十年纪,礼同纪营,每月下发三十九两客银,翡翠半块。
剩下的级别也就是三位阁老,与教主了。”
每个月领四十九两客银,再加一块鸡血石头,听到这些厅上的人满意的点点头。
“凡昶山入教必有引荐书一封。但是按照比例半年也就入教十几个,每个月也能混几个钱。”
弓常张:“每个月有这么大的开销,你们司账房也够累的。”
这时台下的人似乎有想起来什么严肃神情的看着殿台上坐着的人道:“阁主,这半年来,我上过五次书,次次都是昶山钱粮出现短缺,几乎都快要发不下来月供,最后得亏上官博崇麾下的人收来一笔钱财,帮昶山运作起来。”
台上的人问“短缺是怎么出现的?台下的人脸上多了一份狠意道“咸通三年道咸通四年四月,我们昶山一直在周边大兴,土木、水利、山矿、民生、一时间在昶山的人马都出动了,每个人从早忙到晚,为了周边的百姓不知道劳累了多少时间啊!到了咸通五年年,基本上都竣工完成。
山下的四村八镇,与山间的一处村都收益颇丰,家家都是富足的。每户有地,家里有田。但是于此同时,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向昶山进贡的门派开始躁动。要么不进,要么就像地痞施舍叫花子,仨瓜俩枣的。导致铲山亏空三千八百两钱财啊!”
那人说着恨意表现在脸上。
弓常张长笑,声音响彻殿外:“真不是放空炮的啊!怎么大的一笔账,算的清清楚楚,不错。”
“如果不是,张阁主大力兴修民生、水利、土木。让居民每年收入与赋税增了三成,我们都要饿死了。”
弓常张:“行了,你的本职干的非常好,再接再励。”
退下。台下的人拱手退下了。
聚议厅内,从后堂走过来一人。
弓常张:“刚才你都听见了,他说的怎么样?”
批示着折子。举手投足之间,霸气不言而喻。
王坤里:“分毫不差,尤其是一句地痞施舍叫花子仨瓜俩枣着实不孬哩。
他的每一笔账,我都瞧过,头是头,尾是尾。是个能管账的人。”
弓常张:“最近的留言多,特地把你叫来,在把他叫来,他站在你旁边,也说的头头是道。看来,留言只是有人眼红他的职位而已,编排出来的话。”
殿上的人把笔放回笔研上。站起来,拿起一杆卷轴。向台下走来。看见他头束凤银冠,身着横襕袍,腰系人形铠。足蹬犀蓬靴。活生生一副万人朝拜的气概。大步向下走来。虽然鬓角青丝多撮但不减稳当步伐。
弓常张:“你入昶也有二十年年那么长的时间了。这咸通几年,昶山几经改革,与以往早已不同。深得民心,当属天下第一门。
但是你也说过了,以前进贡的门派,把我们当成叫花子一样看待,这口气自然是要出的。前两年是没有机会去管,但是现在把手腾了出来,是时候活动活动山上弟子了。”
厅里两旁柱子系着一对横木。上面立着一对湘枭,嗅到厅里腾腾肃起戾气,叫唤了半通鼓。看向两边的枭,弓常张:“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弓常张:“坤里,你知道卍堕楼否?”
王坤里自诩昶山叠报一把手自信的说道:“卍堕楼曾经是制毒,炼金术,萃取天下毒物闻名,但是招惹了麻烦被灭门。”
弓常张:“是也不全是,在这人间一处,还是有卍堕楼的血脉的。我们昶山一直是制衡天下帮派的中流砥柱,自然是要为江湖着想的。”
两个人面对面。
一个是曾经的义军翘楚,血染沙场功成名就。一个有忠心不灭剑指天南,剑似狂涛如雨。台上人是古稀之年但依旧苍劲。台下不惑之年然纵横南北。
弓常张:“坤里,就拿他敲打一些门派。”
递给王坤里一个卷轴。
弓常张:“这里面有你要的一切事宜。怎么做,怎么定,都是你操持。”
王坤里道:“好的,我晓得怎么办了。阁老,您要注意身体啊!虽然六道真气能延年益寿但,还是要减少操劳。”
弓常张:“我是为了昶山,不能不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