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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余龍

昶安 好酒驱寒意 6018 2024-11-11 16:26

  话接上回。六个人朝而出昶,见景而进。

  三个义贼早趁着夜色不胫而走。另三个游船而下,一路由西向东驾风而行。

  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见鸟鸣而奏七弦。

  俯看河见游鱼又力击树梢,落下树粒花子。

  听见猿猴喧嚣却高呼呜哇高亢情调。

  活一副现世宝相。

  廖晓川:“你俩是喝了鸡血汤了,还是得了失心疯了?”

  说话脸上漏出稍许无奈而又随和的脸色。

  简熤:老大。这三年来,不是修水闸,就是置田地。

  还有挖矿。昶山周遭边上我们整整干了三年。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办事,就当透透气,宣泄一下过往的劳累。”

  楚克寒:“确实,好久都没有听着山间鸟鸣抚琴了。”

  该说不说,楚克寒的琴艺真是极其传神,流物心语啊!阳关三叠,珠落玉盘。鸟随琴调轻鸣啼,鱼伴高韵跃出萍。猿猴跟船而随荡,山鹿紧随帆招摇。

  廖晓川:“理解。但是只需小腔小调,不要大声打乱我思考。”

  说完,廖晓川坐在船头继续冥想。

  峰回路转。

  昶山上一切都按部就班,不紧不慢。在昶山的三座大殿前,是开阔的空地但是地上刻着八卦的图案。

  在高处俯看上面有一行字,鼎追四季中央和,药遣三元八卦行。下面还有一行字,清修健体与内息,定聚元纯塑骨身。简简单单二十八个字笔法昭彰,苍劲宏伟。不仅内涵修身健体,更写出了昶山武功的根基。

  储曦阁内一博学之人正在批改奏文。外面一人敲门而待。

  上官博崇:“进。”

  稳健的脚步,那人解靴进见。正是王坤里。坐在上面的人正是昶山第二阁主上官博崇。

  上官博崇没有抬头就问道:“公纪你来这是讨杯酒吃的?还是聊聊闲雅。”

  王坤里:“阁主,你是一年更比一年强啊。没抬头看我就知道是我来了。不过,我既非讨酒,也未畅谈。”

  上官博崇:“你挑的三个人,你可有把握?”

  说话时脸上漏出质疑。

  王坤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对晓川信心还是有的。”

  上官博崇:“就是那个上年兵刃竞技的榜眼?我记得他。我还听说,凤阙营的三个侠盗,我们营的三个小伙子,差点打起来?”

  王坤里:“嗯,楚克寒这晚辈后生,确实是涉世不深,身上的傲气挺重的。”

  上管博崇:“那也是跟着你这个老大学的,你随军的时候,不也是经常顶撞军阶比你高的人吗?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坤里也听出上管博崇对此事是有意见的。

  王坤里:“我一定严加管束,摆正作风。”

  上官博崇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奏折。

  王坤里:“廖晓川,这次是第四次带队,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上官博崇:“我知道,你们三个纪营一直是明争暗斗,我很少干预的原因,是,斗争可以使人知道荣辱,正心态。但是,我对德行看的比荣誉更重要。”

  王坤里:“是。”

  上官博崇:“也别站着,地上有垫子,坐。”

  内堂两人对坐相视。坐盘在藿香垫上,王坤里运起内息,深吸一口气。

  气息源自丹田出,阴阳循聚百汇生。六宫长缩周身劲,八脉冠顶泉冲极。初修内息与傍身,三年寒尺三年浑。朝阳鸡鸣晚蟋鼓,辰饮天露与地翠。循规蹈矩两相加,来日出鞘功不留形。青松岩畔攀高干,白云堆里饮飞泉。纵是天下第一门,安寻此术于世间。

  阁内王坤王内息从周身散尽。与阁内的藿香中和,本来日上三竿的天气晒的人冒汗。但是这是却见他极其放松与清爽。

  王坤里:“阁老,这藿香是蜀地的品种吧。我们这的,没这么好的功效。”

  上管博崇微微一笑道:“不错,是蜀地移植过来的。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山上一小块地,改良出与川蜀一样的土壤。”

  王坤里:“阁老,外面是不是不安生了?”

  上管博崇:“也不算是不安定!不错,朝廷的辅国将军拿到了北方统军的全部虎符,这就等于他架空了京城里的皇帝。”

  王坤里:“之前不一直是藩镇割据吗,这次势力被统一了?。

  上官博崇:“北方全境的军事武装,算是统一了。不知道,这个辅国大将军,用了什么手段。但,总之,这波及到了我们昶山的生存空间。”

  王坤里:“所以弓阁老这次的谋划是杀鸡儆猴?”

  上管博崇:“没有这么单调。我们三个策划这事怎么久,不可能只是杀鸡儆猴,而是借刀杀人,敲山震虎。”

  王坤里:“这次到京城围事,啧,这不是跑去给人上眼药吗?”

  上官博崇:“没办法,收了钱,就得给人办事。但,从某种层面来说,也是一箭三雕。”

  上管博崇:“还有一件事。我预感不久,会有人到昶山旁敲侧击。”

  王坤里:“听阁主吩咐。”

  上管博崇瞅着一边的香炉眼神闪了几下:“还有别的事没有?没有回去喝喝茶,吃吃饭。”

  王坤里:“属下告退。”

  三人乘船花了两天一夜,来到洛阳。把船给了船保,交代好了一切事宜后留下一串村钞就向洛阳历春开进了。

  皇城临下霞光照,踏马绕京自不平。

  到了历春城门口需要置办进城凭籍。

  廖晓川:“简熤你去跟门吏交涉绷着些,现在对游方人抓的紧。”

  简熤毫不怯弱的道:“头放心,我十一二岁时就曾在洛阳四城来回过混日子,官话利索极了。”

  昶山的人马五湖四海齐聚一山,会说官话的也有绝大多数。简熤上去跟门吏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好像还塞了什么东西给门吏。过了半柱香时间。

  简熤手里拿着一张纸走回来。

  廖晓川:“办妥了?廖晓川一脸的质疑。”

  简熤:没什么麻烦的。那个门吏还是个伍长他说”在这几个月里京城实行提早宵禁。没事晚上别溜达,容易被抓去当劳役。使了好处才给了一张凭籍。”

  楚克寒:“就这么容易?你给他塞了什么?”

  简熤:“我用官话他听不全乎。然后他说他是扬州人,我一听遇到老乡了,他也健谈。

  多塞给他一袋私盐。就怎么容易。所以絮叨了这么久。”

  廖晓川:“干的好,进城之后,收起平时在昶山的步态。”

  楚克寒走一路望一路,东瞧西顾。简熤不知道数了多少条巷子。记了几条大路。廖晓川走在前面默默不言。

  简熤这时咋呼的问道:“头,这都到历春城了。是不是应该找个落脚啊?都走了一上午了。”

  廖晓川:“不着急,纪营给的卷轴上面写了一个落脚处,叫行不将就。再往前面走就是了。”

  三个人一直往前走,注意了该注意的一切。沿上行一二百步,果然有一家客栈,牌匾上刻着行不将就三个字。笔走龙蛇,用料讲究。

  可谓未曾下榻,先留其人。

  三个人进去后,招揽客人的酒保上来问:“三位客人驻店,还是吃饭?”

  简熤:“驻店,把你家掌柜的找来,我们有些生意找他。”

  酒保上下打量了三人的打扮说道:“好好好。三位先坐用茶。”

  不到茶揭盖的功夫从后面出来一个老年男子。来到三人的桌旁。”

  这人一身帆麻批袍衣,腰挂和田赤锦鲤。头束铜冠插榆木,面相朴存守柯良。

  廖晓川:“掌柜我这有一批好马,不知道你有意做买主吗?”

  旁边的掌柜紧接着说:“南马脚步沉重,不善于奔徙。我平生喜好北方马匹。”

  廖晓川:“我这多红鬃烈马,善于奔行。一日千里由南至北。”

  掌柜说道:“北到何方?”

  廖晓川:“朝北而走,见昶而进。”

  掌柜看着眼睛前的三人,自己心里炽热记忆打在这三人身上,喜形于色的讲:“甚好,楼上一叙。四人上楼。”

  二楼,厢房内三少一老相聊甚欢。

  简熤:“掌柜你也是昶山的老人吗?”

  掌柜的笑笑说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年轻时跟着三阁老南征北战,也是骁将一员。

  后来老教主预感天下局势不利于玄津军。就出走到了项地。大中九年我离开了昶山,靠着以前积攒下的钱开了这间客栈,生意到也红火。诶,问一下,三阁老现在也应该古稀了吧。我都五十有九了。他们的胡子也估计老长了。”

  简熤:“前辈干嘛要离开昶山呢,要是你还在的话,岂不是比现在好?”

  掌柜叹口气说道:“哎!你们还年轻,当年玄津军还剩下多少都不知道了。”

  廖晓川:“三位阁老身体安康,十方挂念您,时刻期盼着您回去叙旧。

  二代多数都是昶山老人,足足还有七八百人,也都才三十多岁。”

  廖晓川自知,刚才说的话都是宽心的话语。眼前这个前辈,从年龄跨度上看,与三公都是同一批次的将领。但是,说些宽心的话语,总比说恭维的话好。

  掌柜说道:“嗯,当年我们打仗时也才二十多岁。转眼一看真的老了。弓常张给我写过书信了,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间厢房里。我就告辞了。对了,既然能进昶山,就好好干,三个阁老是开明的统领。说完就头都不回的走了。”

  笔挺的背影下,似乎有说不尽的酸楚往事。

  晚上,厢房内金罗密布的商讨着一切。

  廖晓川:“后天正好是黄道吉日,掌柜给的时间地点你俩都清楚了吧,破日肇常之日落四杆会经过悼明口。

  那地方明天楚克寒你去实地勘察一趟。简熤你布置好暗箭,飞竹,把随从尽数除掉。我们后天鸡鸣即起,再哪里等着,纪营说过了,这人不好对付。用毒好手。你两穿好紫金软甲,防备他淬毒使暗器。”

  身旁两人齐声道:“好。简熤:“风风火火完成事情回家坐等升迁。”

  廖晓川:“时间也不早了,缓好精神,戒点养气。”

  楚克寒:“参司也早点睡。说完二人各回各的厢房。”

  深夜廖晓川摊开卷轴仔细看肇常之的脸越看越入神。说了一句:“独在异乡为异客。年仅四十多岁,你就得绝乎了。”

  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掌柜进来了。

  廖晓川:“前辈二更天了,还有账要算?”

  掌柜的脸衬着夜烛的蜡光显得格外沧桑。

  掌柜说道:“以前校尉的时候习惯查舍,这么多年即使开了店也有此习惯。”

  廖晓川:“那您真是闲不下来啊?”

  掌柜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卷轴说道:“卍堕楼以前是除了唐门第二的练毒教门,其势力也不俗,江湖上也有一句话来称赞其威名,卍字之上一朵花,飞落唐门种相思。”

  廖晓川:“前辈所指,是不是红豆?”

  掌柜欣赏的目光看着他说道:“昶山真的人才更盛啊!没错是红豆。先朝文骚大士的诗句。而卍堕楼则是最重西域的的花为练毒材。”

  廖晓川:“不知是什么植物种类?”

  掌柜说道:“年纪大了,好像叫什么域曼。”

  廖晓川:“前辈正是晓得天地啊?晚辈还有一事不明。”

  掌柜说道:“年轻人有疑问是好事。”

  廖晓川:“卍堕楼也算是一方名门,怎么一夜之间就没落了呢?”

  掌柜:“这事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当年正是门派之争最激烈的时候,金陵豪门,锉刀将墨烷疆老英雄大盛的时期,墨烷疆想让他孙子考取功名某个官职以便家族得到发展,但是卍堕楼也眼红当时金陵的地方。

  所以差人将墨烷疆年仅十六的孙子给毒害了,这事一开始没查出来,但是过了几天来了一个女子,她开棺验尸后用火引法反向查出了凶手。

  由于当年会这手技法的门派不多。自然就查到了卍堕楼的头上。墨烷疆老英雄那时虽说是五十八岁,但是一手家传龙吟刀使得敢叫天地换颜色。加上又是朝廷高官一夜就把卍堕楼赶尽杀绝。

  这也是玄津军内部时期的传闻。”

  廖晓川:“原来是这么回事。前辈这也快半夜了,您也早点歇息。”

  掌柜说道:“嗯,说了这么多也困倦了。”

  一刹那间一道人影从桌前闪了出去。其场面,一化多,多化影,移形换影走出了厢房。廖晓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目光呆滞住了。不禁感叹真是文知前后事,武定身前身后名啊!

  隔天一早,行不将就生意就很红火,食客来来往往不绝。三人也洗漱完,来到二楼吃早饭。

  简熤:“不得不说,这厢房内的驱蚊木是不错,还有入睡的功效。”

  楚克寒:“酒保,南菜三道,炒三皮。”

  二酒保:“稍待,稍待。”

  过了一阵菜上齐聚。廖晓川从包袱里抽出筷子细嚼慢咽。

  楚克寒将桌子上的筷子用刀简单消掉一层,似模似样的吃了起来。

  简熤丝毫不将就,一口雉皮,一口白面馍馍大快朵颐。皮油摸口,饼渣落桌。

  三人比昶山吃饭时洒脱多了。这时对面桌与刚来的食客起了争执,一边不饶一边。

  先来的说:“撞到人,不赔礼节也就算了,还想动武吗?”

  后边来的多街巷三教九流。二路人马大有动手之意,这时过来三五个人,面相颇彪,膀大腰圆。

  为首的说道:“撞到人就道歉。后来的四个人明显胆怯了说道:“是他先撞到的我们。”

  简熤瞥头看了看,楼下操弄算盘的掌柜。自顾自的大口吃着。那三五个好人为首的走上前,手放在挑事头子肩膀上,紧按起来,挑事的人立马面色难堪,摇摇欲坠。明眼人看的出来这人本事不低。手上力道不寻常。后来那帮人自知敌不过,匆匆走掉。

  早饭时,二楼充斥着饭香。

  简熤:“这店里的掌柜还真是讲究人,看店的人,倒是选的一个个膀大腰圆的。”

  楚克寒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简熤用筷子叨叨的说:“说你是富家的公子哥你还不承认,连江湖地下规则都不知道?刚才那几个魁梧的人是掌柜招来看店的。”

  楚克寒更不明白的问:“遇上这种事报官不就可以了吗?”

  简熤:“你还真是公子哥当惯了。这年头,官就是匪,匪就是官。官匪一家亲啊!明面上有官法管着,可是还不如当地有名望的人看店。这是江湖的规矩。还有你看到这每张桌子上的香炉了吗?这是给每隔个把月光顾的贼备下的。这也是江湖规矩。香炉是靛金夹杂生铁铸的,也值些钱。当然对于这样的店来说九牛一毛。”

  楚克寒不语用丝帕擦了擦嘴。付了钱之后三人走向了廖晓川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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