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枝头的鸟儿一声长鸣,羽凡站立于戏院之外,看着行人匆匆,感受着逐渐刺骨的寒风。“快要下雨了,要收衣服了。”羽凡抬眼望向天空,太阳早不见了影子。
“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天没有吓到你吧。”李健仁坐在锦瑟屋内,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我倒没事,只是怕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穆心在长安还算是有些势力的。却没想到你们二人竟相安无事。在长安这也算是一桩奇事,以后大街小巷只怕是幼童也要好好戏谑一番。”
“谁让那人不开眼竟对你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我听了实在气恼不过。”李健仁依附道,将刀藏到自己脚下,怕她闻见血腥气难受。“下三滥的戏子本就无面,我也只是一个小小女子。他们爱说什么就由他们去吧。他骂了我,我能少一块肉?下次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你须忍上一忍,再这么冲动若是惹上达官贵族,只怕你我,还有你那位兄弟都有性命之忧。”锦瑟对李健仁劝说道,怕自己唯一自由的机会陨灭。
“我说呢,怎么就你一人进来了?你忍心让你那位兄弟吹着冷风,为何不把他也叫进来?”锦瑟未见羽凡,不知其二人打着什么主意,对于他们,锦瑟更多的还是惧怕。
“他须得警惕穆心杀个回马枪。相言而论,他觉得你我二人的关系比他能近一些。我们这不是想看在你身上能不能再问些线索。”
“什么线索?”锦瑟听他一言,更加确信他们并非寻常侠客。“你还未说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锦瑟警惕的问道,暗暗咬紧牙关。
“寻常剑客,只是收钱帮人办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这水火之地。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杨若华?她是我师妹,她爹是我师父!”李健仁看她像只兔子一样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李健仁有些着急,不知如何与她解释。“那晚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你说的一清二楚,可就算若华姐姐真的是你师妹那又怎样?她是他你是你。我怎知你是何居心?那你今天来是何原因?”锦瑟一口气说完自己疑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习惯性的向后退却,习惯性的握着银钗。
“今天来是想要……我不能告诉你。我也想让你帮我,若非如此我就不会找你,更不会你允诺救你。”李健仁听着她的疑问,无奈的看着她。他答应过羽凡,关于计划决不能向人泄露半字,只能心里想到什么就瞎编什么。“至此,我二人对你绝无任何歹意。我二人并未神人,若无人相助怎么能完成雇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怎么能救你逃出戏院?你并未是我救得,是你自己在自救。”
“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什么?”锦瑟小心问道。
“穆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有人要我劝劝他不要再这么做了。说说你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可那晚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知道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尽我能力以内,答无不尽,知无不言。”锦瑟收起银钗,她悬的心终是释然。
一会儿的功夫,微风夹杂着雨滴轻落。张婷站立于长廊之外,向外伸出纤细的手,一滴雨滴,落在掌心。“不知哥哥可否一切安好。”张婷小声嘟囔,望向远处,见有身影缓缓走近。“你可算是回来了。”未等侍女拿伞,一路小跑出了长廊,走在雨中。
“林夜,秽静。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见到羽哥了吗,找到他了吗?”侍女递上一把伞给张婷,张婷撑开为林夜避雨。“见到了。”赵秽静言道。
张婷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二人吵架,朝向林夜走进,依偎在旁。“见到了你怎么还是这幅表情?他惹你生气了?”
“羽凡,他……”赵秽静不知如何启齿,话未说完却被林夜打断。“秽静兄弟,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帮我吩咐一下。关于羽凡的事情,我来和婷儿讲。”
赵秽静终于明白,看得出二人需要一些时间。“好,我马上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婷见赵秽静已经走远,一脸正经的向他问道。
“没什么,他有些事情没有解决,我没看见林辰,他没来得及没细说她的下落。”林夜解释道。他本是兴冲冲朝着自己妹妹去的,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真如聂彭生所言?羽哥再为刘远做事?那林辰呢,她绝不会让羽凡做这种事情的。”张婷不敢相信,聂彭生人虽古怪,可决不会信口开河。张婷想起宋义话来如历历在目,越来越觉得事与愿违。
“别乱想,我与他只是见了一面。他与穆心起了冲突。穆心会摆宴致歉,到时我去一趟,到时与他细谈。事情还有转机,就算他在为刘远做事,现在发现为时不晚。”林夜安慰张婷言道。他自己心里打着嘀咕,这一趟与他同行的人是谁?此行未见林辰,当真是她有何不测?
林夜暗暗摇头,不想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事情的来龙去脉,见了羽凡自会水落石出。“穆心约他就是明天,我们现在先回房间,若是染上风寒,那可就糟了。”林夜夺去张婷手中的伞,才发现自己一直在伞里,张婷一半的身子露在外面。
“好。”张婷听他一言,会心一笑,握起了他的手,一步步走向长廊。“夜,答应我,你们千万不要吵架,若是你们闹掰了,我真的不知道站在哪一边才好。”
“不会的,我和他一定不会吵起来的。他肺腑有伤,就算他语言激烈,我也会把他打晕,把他交到你的手里。”
天逐渐冷了,羽凡狠狠得打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羽凡浑身哆嗦,小步朝着屋内走去。“兄弟,这么长时间我实在受不了了,管你扰不扰你惹人的兴致。至少该给我一件厚衣裳吧。”羽凡自言自语,独身朝向锦瑟房内走去。
二人相谈甚欢,李健仁完全忘了要问些什么,锦瑟好似也放下了心中提防。
“怎么样了?”斯旧正坐屋内,朝向刚来禀告的侍卫问道。“夫人,天冷,被子盖好。”斯旧回头看着他夫人,见她衣不蔽体,连忙提醒道。
夫人脸颊红彤彤,一副乏力不堪的样子。她听斯旧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气怒不堪。紧接回应道:“要你管。”随即便翻过身去,不再理会。
“如此说来穆心安然无恙的回去了?这结果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该如何是好?”斯旧听着下属禀告,对于这种结果自己并不是很满意,脑海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