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啼鸣,马儿砸吧一口枯叶。延庆躺坐一旁,轻闭眼,以臂充枕作息。倒显悠闲自在。
林辰想出来透口气,马车之中虽暖,却也实在闷的心慌。只是她被封住穴位,双腿软的不听使唤。她只能微微探出个脑袋,瞧一瞧窗外之间,闻一闻泥土气息。
二人无话,只是各做各事。眨眼之间,一日已近黄昏。延庆到此还未见王芷若身影,有些心急。
“妹妹!”延庆且听远处传来喊声,循声望去,只见丛中身影急促。他知来者不善,抽刀以示。
“妹妹,我来接你回家!”林辰当知是林夜来了,面露喜色。
“装神弄鬼。”延庆喃喃自语,他当知林夜此次前来是来接他妹妹回家。只是芷若吩咐他是要万事等她回来再做决定,当包括林辰是走是留。
说话间,林夜从树干跃下,稳稳落于马车之上,继而挥起衣袖,握住别在腰间的刀。
“延庆,你可以走了。”林夜说完,起身跃下,气力缠身,冲散一地落叶细枝。
“没有小姐吩咐,她还不能走。”延庆抽出刀来,越步迈向马车,将二人隔开。“林夜,你妹妹安然无恙。你那破屋等着便好。”
“我若是现在就要带她走呢?”林夜咬牙发狠道。他曾虽向林辰提起过可不向王芷若计较曾经仇怨。可世仇难消,王家其他,见到怎可不杀。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时将你打伤,自会有人为你医治。”
延庆说完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林夜提刀刺来。避之不及,只能运气横刀格挡。
气力相抵,只听得见凌厉风声。
林辰见二人大打出手,奈何穴道未解,只能干瞪眼。
气力未分胜负,二人紧接比拼武技。
招式变化,你来我往。回回合合,未见有谁占到便宜。
“痛快,只是这羽家剑法也不过如此。”延庆气力消耗厉害,能说出话来已实属不易。“下个回合,必见生死!”
林夜不语,横刀指向延庆。
林夜气力绵绵,施展却有种独到凌厉,配合羽家剑法,竟多了几分威力。
剑法主以灵巧破敌为主,羽家剑法更是如此。想当初,羽凡便是借以剑法诡秘巧胜延庆,赵秽静一众人等。林夜用以刀施以剑法本就犯了忌讳,却没想到能力战延庆。胜负未分,可依状态来说,是延庆吃了大亏。
城中,王芷若步伐踉跄,鞋上沾满泥水。她双目无神,泪水冲淡胭脂,留下淡淡泪痕。
“没想到当年之事竟会是如此。”王芷若心想,微闭双眼。
暖阳照在脸颊,温温暖暖,寒风吹入衣袖,针针刺骨。
“芷若!”王芷若听见了王瑞的声音,止步回头,瞧见王瑞正慌忙跑来,脸上神情略显心忧。
“芷若,你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王瑞瞧着王芷若落魄模样,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又去见他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
王瑞话未说完,瞧着王芷若神情难掩,豆大泪珠滚落。“哥!”王芷若一声破了嗓,钻进王瑞怀中,嚎啕大哭。
“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那羽家小子又欺负你了?没事了没事了,等哥哥我去教训他。”王瑞安慰王芷若,他知道王芷若是一个从不会将难过挂在嘴边的孩子,从小到大,能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屈指可数。
王瑞明白,他的妹妹是一个外表冷若冰霜,实则是一个心软的姑娘。想来,那位羽家小子是从她心里抽拔不得。
“不,不是这样的。”王芷若啜泣哼唧道。“哥,我们回家吧,我想家了。”
“傻姑娘,哥哥在哪,那就是家呀。哥哥知道,你难过,心里苦。放心吧,哥哥一直都在呢。有什么话,不必憋在心里,有哥哥在呢。”王瑞轻拍王芷若后背,像是小时安慰她一般,嘴角上撇,话语轻柔。
“哥,你能不能不在刘远身边某事了,我们回到我们以前的家,过我们以前的生活好不好?”王芷若心知无用,但试过总比没有要强。
“我也想啊,可我们回不去了。”王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已经如此伤心难过,于心不忍。
“哥,你还记得羽墨夫妇是怎么死的吗?”王芷若本想告知父亲身死之真相,只是昨夜刘远并未透露当年细节,只是亲口承认。在加上又无证据,何以信服。
“当然,陛下给我的位置与人手,那一群人统领便是延庆。”王瑞不知王芷若为何会这样问,他更加好奇,王芷若这一晚究竟做过,看到了什么。“你不问我倒忘了,延庆呢?我不是命他伴你左右,你如此,怎不见他的影子?”
“哥,当年的事情,我总觉得……”
王芷若话未说完,王瑞双指轻沾她得双唇,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你要说的,哥哥都明白。我们回家吧。这几日,你便先不出门了。”
“哥!”王芷若屈膝,跪在地上。“哥,你就让我走吧。当年爹爹的事一定另有蹊跷,我想查下去。”王芷若拉着王瑞衣角,哀求道。
“这件事太危险,以后再说吧,我们回家。”王瑞转身拉起王芷若,将她抱在怀中,搀扶慢走。
王芷若一夜未眠,那些事情更是让她心力交瘁。她到现在全凭意念支撑,跪下后哪里还来的再站起的力气。王瑞搀扶着她慢走未到一刻,便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