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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遇伏

极品神厨修真录 满弓刀 3108 2024-11-12 06:19

  呼声才起,忽而眼前一花,黄歇身形翩折,已然不见,蓦地头顶传来他的笑声。楚落尘抬头一望,只见青影骤闪,冲天直起。刀光如雪,倏地自树干闪出,径刺黄歇眉心,黄歇笑声未绝,掌运伏藏金帝内劲,色若寒铁,势如雷霆,拍中树身,那刀哐啷碎响,节节寸断,忽一黑衣人透树而出,直挺挺掉在地上,忽化为一股浓烟,烟气一散,人已被烧成焦炭。黄歇却瞧也不瞧,借一掌之力,扑向另一棵大树,树中忽激射出三点寒光,黄歇面色微沉,屈指弹出,那寒光反没入树身,轰隆巨响,火光连闪,烟硝迷漫,那树炸裂开来。黄歇闷哼一声,晃身不见。

  血雨枝叶,混着残肢碎体,铺天盖地,四散疾射,溪泉边牧放的健马四下乱走,嘶声如雷。

  金吾二十八骑骇然失色,避之不及。忽而两道刀光破土而出,霎时两人便被腰斩。黑影一闪,有人从地下钻出,长刀一卷,又有两人自胯至颅,劈成两半,脑浆内脏洒满一地。余下众人齐声惊呼。

  叫声未落,一声娇叱,正是金珏儿掠到,手持长剑,朝地连点。金吾卫恍悟,忙一拥而上,疾刺地面。惊马乱窜,尘土迷眼,土中白光吞吐忽闪,转眼又有几人被刀光劈开,众人俯刺,却都不及。

  忽一人骤喝一声,旋风般追上土中刀光,众人惊喜交迸,凝目一看,却是楚落尘。但见他伸足踏向刀尖,足若坚木,长刀忽碎,地下一股血箭喷射出来,鲜血映日,奇诡惊魂。楚落尘踏死一人,不及思索,又伸足踏向另一长刀,那刀倏忽入土,蓦地三丈外土中钻出一人,黑影一闪,跃入林中不见。

  楚落尘虽得手,心头却怦怦乱跳,不及追赶。

  忽然身侧一匹马腹下毒蛇般刀光一闪,斜刺金珏儿小腹,金珏儿一惊,神智不乱,小腹骤缩,长剑急撩,却撩在空处。众人惊呼方起,土中匹练般刀锋反转,斜削而上,这一刀势若雷霆,如鬼如魅,直要把金珏儿削成两半。金珏儿花容惨变,失声尖叫,心知已然无幸,闭目待死。

  忽地斜刺里一人抢出,众人定睛一看,不是楚落尘是谁?却见他右掌凝力拍出,健马向天悲鸣,在空中翻个跟斗,重重落地,马后蓦地一声惨叫,忽而一股浓烟腾起,烟气略散,那刺客已然不见。

  楚落尘惊喜交加,眼瞧自己双手,怔怔发呆。金珏儿惊魂稍定,赞道:“傻呆子武功不弱!谢谢你啦!”众人方自歇了口气,金珏儿忽又叫道:“师傅呢?”金吾卫四处张望,面面相觑,忽听溪水翻滚,水浪汹涌,水中有人搏击扭打。倏地一声惨哼,鲜血汩汩涌起,转瞬碧溪泛红,水浪顿息。黄歇探头出水,歪歪斜斜走上岸来。金珏儿喜道:“师傅……”

  黄歇一笑,趟水登岸,笑意才起,忽觉腰间一痛,顿知已遭暗算,反手一按,土帝内劲沛然澎湃,随念而生,周遭溪水随掌势往两旁一分,顿时见底,只见一人伏身水底,半截身子钻在泥中,忽地白光骤闪,黄歇双腿齐膝而断。黄歇凄厉长叫,一拳锤下,无俦劲气发出,那人一声未哼,全身直被拍进泥地里去。

  浊水一分即合,黄歇扑倒在溪边,动也不动。

  金吾卫发一声喊,都觉双膝发软,遍体变凉,原来早已汗透衣衫。楚落尘如飞掠前,金珏儿跌撞扑到水边,两人抱起黄歇,手忙脚乱,但见他双膝血如泉涌,双目紧闭,满面土色,金珏儿替他移宫点穴,血犹汩汩,色作土褐,哪里止得住?

  楚落尘惊惶失措,心头乱成一团。心知他系运使土帝内劲的当儿遭袭受创,周身土力集聚,气血骤散,土力已然无力生出金力,五行周流生发式微,转眼便有大祸。“伏藏五帝功“中火劲生发土劲,偏生火劲自己没练会,无法助他固本生源。一念至此,心中一酸,一阵歉疚,一阵难受,蓦地鼻间酸楚,恸哭出声。

  金珏儿早已花容惨淡,抱着师傅断腿,心如刀割,只是饮泣。金吾卫默然环立,惊魂未定,悲痛叹息。

  日上三竿,似是不忍见人间惨事,躲入云间,四下静寂,唯余松间风声悲咽。

  半晌黄歇幽幽醒转,见两人情状,轻轻一叹,道:“痴儿,哭什么?”金珏儿哽咽道:“师傅,你会好的!我定能治好你。咱们到BJ城去,把名医都抓来给你治伤。”黄歇微微一笑,道:“傻丫头,总脱不了蛮横脾性。我昨日接战木鹤,便给他的‘先天锤’伤到心脉了。不成了,不成了。”说罢,张口喷出一口褐血。

  金珏儿又急又气,忍不住又大放悲声。楚落尘想起适才黑衣人诡秘难当的偷袭,暗自心惊,问道:“那些人武功奇诡,如鬼如魅,是些什么人?”黄歇叹道:“是倭国忍者。”楚落尘惊道:“倭国忍者?那是为了朝鲜战事了?”黄歇点点头,道:“一个是朝鲜大国师,一个是朝鲜长公主,嘿嘿,杀了这两人,可是奇功居伟啊。”

  楚落尘神情一黯,道:“我刚才又杀了人。”黄歇知道他心中歉疚,微笑道:“生死搏杀,你不杀人,人便杀你,顷刻间便要丢命,哪能顾得许多?”金珏儿哭了一阵,方略略平静,听到师傅言语,抹泪问道:“傻呆子使得是师傅的‘伏藏五帝功’么?”

  黄歇不答,顿了顿,涩声道:“你吩咐众卫士退后,我……我有话说。”金珏儿挥挥手,众人黯然退下。黄歇眼带笑意,忽道:“小馋鬼,你是我北山惟一学全‘伏藏五帝功’之人,便当为我北山之主。嗯,也不知北山一脉还认不认我这祖师爷……不过,你练会天机武功,自能压制他们,他们为非附恶,你便下手,无须顾忌。”说着,自手指上褪下一枚奇形墨玉指环,替他戴在左手中指,又道:“这便是北山山主信物‘影鳞环’,好生戴着,切莫失落。”

  楚落尘闻言惊骇交迸,正没摸头脑处,忽觉指上一凉,那“影鳞环”已然牢牢套上指间,不由心头慌乱,忙道:“这如何使得?你,你传给珏儿吧?”黄歇轻笑道:“珏儿没练‘伏藏五帝功’,传了何用?你听好了,我昔年与中原第一高手“南楼”主人花神打赌输了,被逼立誓,远走朝鲜,二十年内不得踏入中原,说来也是缘法,在那异邦倒结识了朝鲜皇帝,蒙他看重,聘为国师,一呆几十年,眼见朝鲜国力微弱,费尽心力训了两万虎狼师旅,名叫‘裂风营’ ……”

  话犹未尽,金珏儿轻轻啊了一声,收泪道:“我离京时,皇兄正为调动不了‘裂风营’大发雷霆,前线缺兵少将,如此精锐偏生按兵近畿,不听他的调遣。我听他咬牙说要把全营俱都杀了祭旗,他御驾亲征去。”

  楚落尘吃了一惊,道:“你是,你是朝鲜国长公主?”他见这丫头年纪轻轻便麾众克敌,众侍卫对她敬畏无比,早猜想必是朝鲜显贵,却没料到是朝鲜皇帝御妹。

  金珏儿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你没问我,我便没说。”

  楚落尘忽道:“我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盼两位能释我疑虑。”

  两人眼光都投过来,落在他脸上,黄歇道:“有甚事便说,怎么客气起来了?”

  楚落尘道:“朝鲜向为我中土属国友邦,两国交好,倭国此番大举入侵朝鲜,大明便派李如松领军赴朝,大战倭寇,怎么大明朝廷却把你堂堂朝鲜国师抓来囚禁?这不是颠倒着玩儿?珏儿身为朝鲜贵胄,得知你深陷囹圄,却又不通过使节知会大明皇帝,堂而皇之要人,偏生要率金吾精锐偷偷劫狱?这事想得我头也大了,却怎么也不明白。”

  金珏儿白他一眼,道:“东厂抓了我师傅,万历皇帝并不知情,我们若是发诏书要人,东厂急于掩饰,狗急跳墙,登时便会谋害了师傅。”楚落尘心中大震,一时只觉嗓子干涩,凝神半晌方道:“你说东厂私下抓人?他们这么做有甚目的?”黄歇皱眉道:“这当中自然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若我推断不错,狗太监定然是朝中主和派无疑,他们一直要我出面与倭寇议和,说来说去就是要朝鲜对倭国俯首称臣,先是与倭寇割土而治,等到倭国养足气力,再驱兵蚕食朝鲜疆土,慢慢殆尽。哼,狗头太监打得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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