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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尘世善恶多磨难

八月当飞雪 七月为歌 9351 2024-11-12 09:07

  话说这边厢,常庆诵和小六子此时正在门外守着,这两人一凑在一起,便开始做一些一边提着酒瓶喝着小酒,一边在下流的探讨着自家公子这次可以坚持多久时间,会用多么威猛的姿势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却不曾想突然听到门内厅堂传来一些动静。

  原来,这是常庆诵下药的剂量没有调配好,导致聂夫人竟然提前清醒了过来!

  话说半刻钟之前,这聂夫人朦朦胧胧间,感觉模糊听到了男人的怒斥和女人的呻吟呜咽声,左右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在这醒来第一时间,聂夫人便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同时这也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绑住了手脚。她用力紧闭双眼晃了晃自己的头,让自己多清醒一些,口中下意识得轻轻呼唤着:“倩儿,倩儿......”可这微弱的叫喊自然是没有人回应,只有大门外常主事和跟班小六子的低语并伴有淫笑声不断传入耳中。聂夫人顿时心里慌张起来,一边挣扎着倚靠着墙站起来,一边更加大声呼喊:“倩儿!倩儿!倩儿!!”

  不曾想里屋忽然传出了几声掌掴声,接着就听到自己女儿一声惊叫:“娘!娘!救命!你,你你干什么?救...”接着便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强行打断了呼喊。然后就听到屈俭越含糊不清的怒叱声传来:“闭嘴,你这个小贱人!今天你落在我手里,还不老老实实的听话?在挣扎老子弄死你!”

  而此刻,厨房里的大海,也终于醒了过来。

  本来大海也是被捆绑住了手脚装进麻袋的,可是前不久小六子进来将他解开放了出来,只因想叫他来在不得已的时刻应付一下聂家母女的,结果没想到聂家母女很快就被迷晕了过去,又兼屈俭越猴急着想霸王硬上弓,三人就没顾及上大海,屈俭越匆忙抱着聂小姐冲进了卧房,而小六子边和常主事常庆诵两个人则跑去大门外守着把风去了。

  就在大海这清醒过来的一瞬间,阿桃自杀的场景就又一下子跳回了自己的脑海中,充斥起自己的整个内心!

  大海不自觉得就记起了阿桃生前和自己说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如此温柔如此善良的小阿姐,竟然被屈俭越那个畜生羞辱到上吊自杀寻死!大海的内心是断然难以忍受的,此刻大海心里愤恨难当,双手使劲撑着地爬了起来,勉强站住身子。

  他的脑袋此刻依旧是一阵轰鸣,全身也是酸软无力,可是内心的火焰却炸裂开来,熊熊燃烧着!

  母亲,不在了。小阿姐,也没有了!

  我为什么这么废物?我为什么总是可以这般轻易的活下来?

  大海心里难受的想道,他无法心安理得的原谅自己。

  我真的就这般懦弱的可以忍受这一切吗?

  我为什么不能和那些坏人拼一把呢?

  大海一下就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情绪上头,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他无比愤恨着自己的怯懦无能!

  母亲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呵护疼爱自不必说,小阿姐每天也在哄着自己吃饭休息。然而自己呢?一事无成,怯懦不堪,不仅什么都没做到,没有保护好她们,反而就那么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的轻而易举的就被伤害,就离开自己而去!

  大海内心是无比激动的,越想越自责,内心充斥着无法言说的冲动!

  猛然间,大海看到了那案板上面的一把剔骨尖刀!

  大海看着这把刀,为小阿姐报仇的念头刚一动,可是身体,便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全身抖动起来!右手虽然也在剧烈抖动中伸向了那把刀,但是尝试着抓了四五次,才好不容易抓在了手心里。慌乱中的大海赶忙用另一只手也紧紧帮忙握住,防止因为自己过度颤抖而把这把刀掉落在地上!

  “呼~呼~呼~”

  终于,自己彻底握住了这把刀!

  浑身抑制不住颤抖的大海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他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躁动的内心和颤抖的身体。

  此时此刻,大海手中的刀已经不再是那把剔骨刀,而是变成了大海带着卑微的怒火,变成了大海仅剩的一点可怜的自尊!还改变了一丝丝大海那胆怯的人格,也让大海,多了一点点对抗心中凶恶的底气,开始改变自己弱势的第一步!

  大海感觉自己双手持握的利刃似乎有千斤重量,而双腿似乎也被灌满了沉重的泥浆,他只能颤颤巍巍的有些步伐不稳的一步半步的挪出了厨房。

  从厨房到客厅,这短短的十几步路,大海不知道走了多久。

  好不容易走到客厅中,大海便一眼看到了被捆着手脚的聂夫人正在挣扎着想站起身来!

  见到一个自己有些熟识的人,大海忽然好像获得了一些虚无的支撑,而双腿似乎也轻快了一些。也来不及细想聂夫人是如何来到此处的,怎么会变成眼前这样的,只是快步走到了聂夫人身边,帮她用尖刀割开了手脚捆绑的绳索,扶住了差点摔倒的聂夫人。

  而聂夫人这边本来听到自己女儿的呼喊,甚是焦急万分,本来正在挣扎着想站起身来,结果忽然看到双眼因为充血而通红的大海颤抖着从一个走廊拐角处出来。

  本来看到大海的一瞬间,聂夫人不由得先是心中一喜。可看到大海手中和他一起颤抖的尖刀,又感觉惊恐起来,一瞬间竟然也分不清谁是善是恶!幸好大海没有别的行径,只是有些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扶住了聂夫人自己,然后帮自己割开了绳索。

  可是聂夫人此刻来不及叙旧,也来不及道谢,更来不及和大海说些其他的!

  她刚才亲耳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呼喊,此时此刻,聂夫人害怕担心,语气带着惊恐和颤抖的对着大海道:“孩...孩子...快,快快,快扶着我咱们去救你姐姐!!”聂夫人顾不得其他,手向前面一间卧房一指,就和大海一同奔去。

  而在聂母将要醒来的差不多同一时间,卧房内的聂小姐一点点的慢慢转醒了过来。

  她先是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接着就看到让她惊恐的一幕: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躺在了陌生的房间里,而平时彬彬有礼的屈俭越,此刻竟然和变态贼人一般压在自己身上对着自己的身体胡乱猴急的摸索并亲吻着!

  聂小姐又惊又急,又羞又气!想用力推开屈俭越,却又感觉全身酸软无力丝毫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得拼命一点点挪动身体企图躲闪。屈俭越发现聂小姐竟然转醒,淫笑道:“小娘子,本来我还在想你昏过去,玩起来不够痛快,没想到你还恰到好处的醒了,这是想着给我增添点反应和乐趣吗?”然后双手按住聂小姐的头不让她乱动,说着一口就亲在了聂小姐的嘴上,接着舌头也顶开了聂小姐的朱唇,伸进了聂小姐嘴里。

  聂小姐万般无奈,又羞愤至极!情急之下闭上双眼嘴巴猛地的用力一咬!

  顿时就把屈俭越伸入自己嘴里的舌头咬下一少半,屈俭越登时就疼的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血也喷出了一大口,喷在了聂小姐的脸上、身上。

  本来屈俭越此刻本是欲火焚身,结果突遭此难,当真是一口恶气胆边生,伸手就重重的打在了聂小姐的脸上,聂小姐的脸上顿时就多了一片红彤彤的巴掌印并立刻肿胀起来!不过,被掌掴的疼痛感到也让聂小姐精神恢复了一些。

  可是屈俭越这一口鲜血有些也落在了聂小姐的眼睛里,聂小姐一下迷住了眼睛无法睁开,惊慌失措下开口就下意识的呼喊救命道:“娘!娘!救命!!!!”结果一张口呼救可好,慌乱中忘记了自己刚刚咬下的屈俭越的小半块舌尖,随着自己呼喊,竟然一不小心就滑落到了自己喉咙,条件反射吞咽了下去,接着便开始干呕起来!

  屈俭越此时也在含糊不清的怒斥着眼前这个要掉自己舌头的贱人,就在此时,忽然就见到自己卧室的门被“嗵!”的一声撞开,两个人影便跌跌撞撞的滚了进来,细看之下,原来是聂夫人和大海那个小杂种。

  屈俭越此时满嘴淌血,胸前衣襟也被鲜血沾染,在其他人眼里,仿佛就是个吃人的妖魔,食人鬼怪!

  但见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而此刻在众人未曾察觉的地方,屈俭越刚才侵犯聂小姐之时,身上沾染的一丝红发自己悄然绕过屈俭越身体,攀附在他后背上,然后贴身而上,最后突然一下扎进了屈俭越的后脑之中,屈俭越顿时大脑一声轰鸣,竟然呆立住在当场!

  而聂夫人和大海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异常,满眼都是床榻之上抱着自己双腿,紧缩成一团聂小姐:此刻她衣衫不整,香肩外露,上面全是抓伤,锁骨脖子还有被掐的深红勒痕,两侧的脸也有着红肿的巴掌印,最可怕的是聂小姐的脸上胸前都布满了血点,此时这场景看上去,就好像屈俭越在侮辱完了聂小姐以后又在啃食聂小姐一般!

  聂夫人虽然从小就是大家闺秀,平时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可是面对此情此景,也是睚眦欲裂!

  常言道: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聂夫人大呼一声我的儿!一步跨上前,死命冲上前去不管不顾的就要和屈俭越拼命,而大海看到这一幕,也是愤恨到了极点,阿桃尸骨未寒,对自己百般疼爱的聂小姐竟然也惨遭屈俭越的毒手!大海此刻心里也是激动不已的双手抱着尖刀,颤抖着伸向身前直指屈俭越!

  屈俭越刚从呆滞中恢复一点精神,就看到了猛扑过来的聂夫人,见到这般情形,心里不住痛骂常庆诵,拿着没用过的新迷药乱搞一通!现在被聂夫人抓个正着,聂家在沧州地界根深蒂固,旁人错节,经营多年!万一捅到聂老爷那,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此时来不及细想,聂夫人就已经猛地扑上来就在屈俭越身上乱抓,屈俭越下意识一挡没有挡住,就被聂夫人一把在他的脸上生生抓了好几道血痕。

  屈俭越本来心乱如麻,既担心自己事情败露,又感觉自己断裂的舌头传来的剧痛又充斥满大脑。心乱如麻,又气又急之下,聂夫人还依旧纠缠不休,不由得怒上心头,随手便用力甩了聂夫人一巴掌,张口就含糊不清的骂道:“臭娘们!老子便宜还没占到,你家小贱人就把我舌头咬掉了,你他妈就还敢跟我没完没了?”此时聂夫人早就被恨意冲昏了头,哪里还能听到屈俭越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

  聂夫人只感觉自己被眼前这小畜生打了一巴掌后,心里更加火气难消,自己从小被父母宠爱,后来遇到聂老爷也是关爱有加,何时受到过这般屈辱?当下被打的一愣,便又哭喊着冲了上来!

  屈俭越本来左思右想心里一团乱,看到这聂夫人没完没了,当下也不管满嘴的血沫,断掉的舌头,张口大喊道:“常庆诵!小六子!你们他妈的耳朵塞了驴毛了嘛?还不他妈的赶紧进来帮忙?”又看着眼前有些张牙舞爪的聂夫人,心烦意乱之下双眼忽然红光一闪,伸出双手猛地在聂夫人胸前用力猛地一推。

  聂夫人虽然此刻血气翻涌,但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又深居闺中,再加上年岁稍大,断断不是这屈俭越的对手,被他猛地一推,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去!

  而大门之外,小六子和常庆诵本来在一边互相饮酒交谈各自风流韵事,忽而听到几句大门内的动静,常主事还嬉笑着有些醉眼朦胧的调笑着六子道:“你看看,你听听,咱们家公子多么威猛厉害?这动静这声音,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学来的!”小六子自然频频点头称是,就在这时,一阵邪风猛地吹开了禁闭的房门,小六子也正恰巧听到了厅堂后面屈俭越的呼喊叫骂!

  小六子回头一瞧,厅堂里被捆住的聂夫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哪里还想不到出了大事?赶忙把手里的酒瓶一丢,抓起喝的稍有些醉的常庆诵一边喊着:“常大爷快走,咱们公子出大事儿了!!!”一边往厅内跑去!

  而平湖之上,燕正阳一面调息,一面脚踏苍梧,贴着湖面直奔湖心小岛疾驰而来。

  眼看路程行了一半,燕正阳余光一瞥,忽然惊奇的发现,盘旋的鬼气竟然开始闪烁起来,并且越闪越急,几息过后,竟然忽的消散,一丝痕迹都未留下!燕正阳不由得心中道一句糟糕!

  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提起剩余不多的真气,灌注右手,然后左手托住右手使了一个剑诀,奋力向前一指,苍梧白芒一闪,带着燕正阳提起更快的速度向湖心小岛冲去,燕正阳此时只觉得双耳旁的风声猎猎作响,而眼睛也几乎都有些被狂风吹得睁不开了。

  只是短短几十息,苍梧便带着燕正阳冲进了小岛,还未停稳,燕正阳便双腿发力从苍梧上面一跃而下,紧接着左手对着苍梧一招,苍梧即刻转身飞到了燕正阳的手上,燕正阳握紧苍梧,提剑便冲了房子里面去。

  过了前厅转入后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出,然后就看到一个大敞着门的卧室映入眼帘,接着便和屈俭越、常庆诵、小六子几个人几人相对而视。此时众人表情各不一样:屈俭越捂着满是血渍的嘴满脸痛苦;常庆诵则是满脸惊讶,应该是万万没想到此刻有人冲了进来!而小六子则是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看燕正阳又低头看向里面的墙角处!

  而燕正阳则是没有理会众人,先是踏步进入门口,先扫视一圈,但见屋内一片狼藉:门口的屏风早已经不知何时已经摔倒在一旁,地面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看起来已没有了呼吸。一旁的地板和床铺也有喷洒的血迹。而另个少年郎头发散乱背着自己躺在另一边,看着似乎身体有轻微的起伏,应该只是昏迷过去了,并未身亡,而他此时手里,握着一把沾满血的剔骨尖刀!

  燕正阳快速扫视一圈后,先“咳咳!”清了清嗓子,接着持剑一指聂夫人的尸身道:“从现在开始,本仙家问话你们答,不要废话!”

  常庆诵一看这情景,不由得心话这人谁啊?张口就道:“你他妈的是...”

  “啪!”

  燕正阳上前伸手就是一个嘴巴,蔑视着常庆诵说道:“哎呀喂?本仙家刚刚是不是说了不要废话?我问你们答?不守规矩,还敢给我骂街?”

  常庆诵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打的转了个身,一时没站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满脸震惊的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青袍道人打扮的大胡子,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厮好大的力气!!!

  另一旁站着的因为屈俭越嘴里舌头断掉,又流了大量的血,早就疼的大脑都抽抽了,等稍微定了定心神,就看到眼前多出了个莫名其妙道士一巴掌就扇在了自己忠心的狗腿子常庆诵的脸上,屈俭越心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货谁啊?上来就动手?

  不由怒道:“我说你算什么...”

  “啪!啪!”

  两声脆响,屈俭越和小六子也瞬间被抽倒在地!

  两个人同时捂住了被抽打的脸,感觉那被打过的半边脸此时热得发烫,一边砰砰跳着一边快速的肿胀起来。

  屈俭越和小六子隔着中间的常庆诵互相对视着看着对方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接着三个人齐刷刷的又抬头向燕正阳看去,不过几个人的眼光包含的含义却不尽相同,首先是屈俭越,心里念叨着,这傻逼是谁?闯我荷池水榭就算了,上来就这么牛哄哄的动手打人?他是真不知道我爹屈知州三只眼?

  而常庆诵此刻捂着肿胀通红的半边脸,心里却想到:有公子和小六子陪我一起挨打,顿时心里还有些平衡的说,不禁向燕正阳投去一丝略带感激的目光,意思是说,够意思!还是你这大胡子道士办事公平利落啊!

  而小六子脸上比屈俭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一些,似乎多了一丝委屈和迷茫,他扭头看向燕正阳,仿佛在说:我他娘的还没开口,怎么也挨揍了?

  一时无言,场面略显尴尬。

  可是燕正阳哪里察觉到这三个被自己扇倒在地年轻人的内心戏?看着小六子,略一沉吟便开口道:“我是提前给你一个警示,防止你不听教诲再开口辱骂本仙家。”

  小六子听到这话心里更加委屈了,直接在心里暗戳戳的骂着这个直娘贼!不要脸啊真他妈不要脸啊!简直比我家公子和常大爷还不要脸!而屈俭越则被打的疼和舌尖的疼痛相结合,更加有些懵逼愣神。常庆诵有些不过大脑,看着一旁小六子,竟然觉得此刻有些忍不住发笑。

  忽的没察觉,燕正阳已经又向前一步一弯腰,抓住常庆诵一把给从地上提了起来,接着就听燕正阳道:“看你还稍微机灵点,就从你开始!说,你们都是什么人?”

  常庆诵一看形势比人强,眼珠一转就开口道:“回禀这位好汉,旁边这位嘴里喷血沫的是本地知州府衙内屈俭越,另一边这个精瘦的和猴子一样的是我们府里的下人小六子,我是本地知州府大名鼎鼎的府内主事常主事!好汉是想要要金银财宝的话,我家老爷多的是,家里宝贝不计其数堆积如山,你要是喜欢女人,我这就带你去咱们这最有名的静雅轩,到了那里什么姑娘随您...”

  啪!

  燕正阳抬手把苍梧往背上剑匣一插,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打断了眼前这个常主事的喋喋不休,只是这次因为自己抓着对方的领口,常主事只是被打的头一歪,身子却没飞出去。

  打完怒道:“问你什么说什么!别自己这么多话!本仙家岂是和你们这些龌鹾的人渣一样卑鄙下流?”燕正阳说完感觉打了一巴掌不解气,伸出右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连着两巴掌,常庆诵脸上渗血,嘴角出血,头彻底被打歪回不了正了,可是因为怕挨第三巴掌,忙带着哭腔不住点头道:“好汉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燕正阳这才面上稍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是道一句好疼,自己一时间被这脑袋有病的混蛋气到了,一时没注意竟然用了右手掌掴他!这泼皮!这死妖怪!真是统统都该打!接着冷静一下心神,接着开口道:“这地上的妇人是你们谁杀的?刚才可曾察觉到什么异常?”

  常庆诵一看这架势,燕正阳似乎并不认识面前的聂夫人,心下大定,不由地立刻开口就道:“嗨,这就是我们这的一个做饭妈子,就在刚才,这旁边躺着的小畜生进来我们这偷东西,被我们这妈子正巧逮了个正着!结果这小畜生当场想溜,我们这老妈子就抓着不放,谁曾想,这小畜生身怀利器,一刀就捅死了我们老妈子!我们主仆三人这是听到动静赶忙出来查看,这才刚刚合力制服打晕了这小畜生,这正准备,拖着他去见官的,可怜我们家这老妈...”

  常庆诵似乎又要喋喋不休的说下去,燕正阳眉头一皱,便又要抬手打人,常庆诵贼眼一看不好,立刻就主动闭上了嘴,同时一只手赶紧抬起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再挨一巴掌。

  燕正阳被这啰嗦的人当真有些气到,咬牙切齿的盯着常庆诵就恶狠狠地说道:“你再如此喋喋不休,本仙家就让你和你家老妈子一起躺在地上作伴去!说!刚才有没有什么异常鬼怪的事发生?还有,你家少爷的又是怎么伤的?”

  异常?鬼怪的事?还有什么比你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胡子道人,上来就给我们主仆三人掌掴一顿的事儿更加异常,更加稀奇古怪的了吗?常庆诵心里不由得有些腹诽道,只是嘴上却不敢这样说,只得道:“好汉好汉,除了这挨千刀的小畜生突然冲出来杀了我们做饭妈子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发生了,至于我家少爷,那是...”

  常庆诵话还没说完,燕正阳忽然余光扫到床上几根特别的红丝纠缠在一起,忽然悬空而起伴随一道红光飞走!

  燕正阳反应也是机敏,眼看这异常情况,随手就把这常庆诵犹如一块破布一般丢在地上,伸手便把背后的苍梧剑拔出!

  这可当场吓坏了这被掌掴的三个人,他们一看这道人一言不合拔出剑来,以自己刚才的连篇谎话被这道人识破了,这是要动手杀人!

  正要跪下搞求饶命之时,却见这道人一个翻身竟然撞破了卧室窗户扬长而去。原来是燕正阳发觉到了那微弱的鬼气缠绕在那几根红丝之上,竟然透过窗户的缝隙飞走了,这才顾不上其他,直接破窗追了出去!

  三人正要纳头来拜,告求饶命,忽然看到这不速之客竟然莫名其妙的突然破窗而走,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里都道:这什么鬼?紧接着就又生出一个念头来:这他妈不会再回来了吧?

  过了一时半刻,看到燕正阳确未折返,常庆诵第一个反应过来,双手掐腰对着窗外就怒骂道:“那贼道士你有种别跑!老子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接着歪着头,眼神瞬间阴冷下来,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了一边还没缓过神来小六子身上,“你这下九流的破烂货,倒霉催的小杂种,还他娘的在地上赖着干嘛?还不快点去喊人来收拾残局!”小六子被他这一踹也瞬间缓过神来,忙着点头哈腰的向外跌跌撞撞的冲去。

  而屈俭越一看常庆诵这颐指气使的样子,顿时就不打一处来,也直起腰板一脚踹在了常庆诵的腰上,顿时把常庆诵踹了一个趔趄,然后就捂着嘴怒斥道:“我他妈怎么看你刚才没有这气势呢?我被打的时候你这训斥小六子的威风呢?我他妈这还流着血呢!不赶紧让六子带着我出去找大夫止血,你让他出去找什么人?收拾什么残局?我看你是准备把我一起收拾了是吧???”

  常庆诵回头一看自家公子爷发火了,顿时刚才的气势一弱,卑躬屈膝捂着脸笑嘻嘻的凑过来一把抱住屈俭越的大腿,跪了下来道:“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刚才我可是一直在忠心护主啊!天地良心日月可鉴!”说着就伸出右手,大拇指的指肚按压住小拇指的指甲盖剩下三根手指并排着一起对天发誓道:“刚才就我挨的巴掌多啊,这都是替少爷您拦下的啊!”眼看屈俭越眼睛一瞪,左脚抬起又作势要踹,常庆诵赶忙松开手连滚带爬的去外面喊小六子去了。

  平湖之上,小六子奋力撑着小舟,舟上坐着脸肿的把五官都挤兑变形的常庆诵和满嘴喷血沫的屈俭越,三人拥挤在这小舟之上,屈俭越还在训斥常庆诵:“老子里面乱成一锅粥,你他妈还有心思在外面喝酒?你们再晚一步,说不定我都被那老娘们给抓死了!什么破药,关键时刻都醒来了,我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这么恶心的事儿!就连那小畜生都跟着来捣乱!现在事情到了这地步,你说怎么收场吧?”而常庆诵则抬着一张巨大肿胀的脸在一旁陪着应该是笑脸的笑脸道:“少爷少爷,现在可不是乱了阵脚的时候,那小畜生出来捣乱捣的刚刚好啊!我们现在只需这般这般...”说着便附耳到屈俭越旁小声说着什么。

  屈俭越听着常庆诵的计划,越听越有些心惊,感觉这还是自己从小认识的狗腿子吗?一时感觉最近这些时日,这常庆诵竟然变得是换了一个人般的阴损可怕。虽然原来他也绝对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也绝对是个没脑子的地痞无赖!

  三人一时沉默,各怀心思。只有行船的水声不断传来,船行至半路,忽然,小六子想起来一个问题,开口就道:“少爷,常主事,你们说,刚才那个道士是怎么来咱们小岛的?这附近仅剩的两条船,可都是在咱们手里啊!”坐着的二人无人回答他,三人只是在心里慢慢的生出一股恶寒!

  因为他们想到了同一个答案:莫不是碰到水鬼了吧?

  翌日沧州城内聂老爷府。

  一位捕头带着几个捕快衙役赶到了聂老爷府内,一进门就放下了两具尸身,赫然正是聂夫人和聂小姐!那捕头看着聂老爷铁青的脸,不由得心里打颤,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告知着聂老爷原委:聂小姐和夫人于十几日前将大海托付给了屈俭越屈公子帮忙收留几日,就在昨天,聂夫人和聂小姐前去探望,本来一切欢喜,可是临近分别之时,大海突然出言要拜聂夫人为干妈,要求一定要做聂家小公子,聂夫人以聂老爷不同意为由拒绝了大海,大海这才恼羞成怒,竟然持刀刺死了聂夫人,而聂小姐在慌乱中,也不小心跌入平湖,自溺身亡!

  几个差役好不容易哆哆嗦嗦的说完了原委,几个人逃命般的争抢着逃离了聂府,只留下聂老爷一众立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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